“你不是还在云市吗？”籍蔓想起电话里荀晋说的话。
荀晋端起桌上的茶水,掀开盖子吹了吹，“昨天才到，回来看看。”
毛良拿了底图出来，放在荀晋手边。
“这就是你们要纹的。”荀晋拿起来看了几眼，“可以，我一会儿帮你们改一下,你们要纹在哪个位置？”
“肩...”籍蔓还没说完。
瞿迁已经打断了她的话：“手腕。”
“跟我进来吧。”荀晋起身,宽大的唐装不足以被他的身躯撑满，这让他看上去格外精瘦。
籍蔓跟瞿迁跟着他走到内室，那是荀晋的私人工作空间，虽然不大,但看上去很舒适。
“你去帮我重新泡一杯茶，要菊花茶。”荀晋等瞿迁坐下了，才对着籍蔓说到。
籍蔓对他使了个眼色，对荀晋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快去。”荀晋不为所动。
籍蔓只好偷偷冲他捏了下拳头,出去给荀晋泡茶。
荀晋把人支开以后，才在瞿迁的对面坐下来,“其实我也没什么要说的。我跟籍蔓没认识几年,但是我把她当亲妹妹看。你对她好一点,不然事情就没那么好解决了。”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瞿迁回视他的目光。
荀晋盯住他，一直没有挪开,似乎在确认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那就最好不过了。”良久，荀晋忽然笑开来，凝固的气氛重新化为流动。
待到籍蔓翻箱倒柜找出菊花泡好水端进来的时候,荀晋已经开始给瞿迁纹身了。
“你先坐，等给他纹好再给你纹。”荀晋抽空看了籍蔓一眼，然后又马上埋头专心工作去了。
籍蔓凑到他们旁边去看，针细细密密地扎在皮肤上，让墨水渗入皮肤里。荀晋手很稳，墨水深浅把控的也到位，他们做的图也不大，没一会儿时间就在荀晋的手下渐渐地有了轮廓。
轮到籍蔓的时候，因为她的手腕太细了，所以荀晋把图缩小了一点，才堪堪纹下。
两个人都纹完用了将近三个小时。
最后走的时候瞿迁要给钱，但是荀晋没收，“我还缺你们这点钱？拿着快走。”
把籍蔓和瞿迁送出去之后，毛良站在荀晋旁边，想了想还是问他：“师父，你为什么不收钱啊？”
“你能收你妹妹和你妹夫的钱？”荀晋看着消失不见的门口，淡淡的笑了笑，转身往回走。
毛良立马跟上，“我看着那个女生腿上的纹身好眼熟啊。”
“你师父纹的，能不熟吗？”荀晋想起几年前刚认识籍蔓的时候她的状态，跟现在相比简直天差地别。不过这是喜闻乐见的好事，荀晋巴不得多看一点。
“可师父你不是不爱做重彩吗？”毛良记起前两年有好几个重金来求荀晋帮忙做重彩的客户，都被荀晋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荀晋闷声咳了几声，端起凉透的菊花茶喝了两口，“所以那是独家一份。”
毛良不太能琢磨透他的心思，只能帮他重新泡一杯菊花茶来。
籍蔓坐上瞿迁的车返程的时候，瞿迁一直没怎么说话。籍蔓不时偷瞥他两眼，思衬着自己应该怎么解释一下。
“想好怎么解释了吗？”瞿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嗯？”籍蔓被这突然的发问弄得有一点懵，转而立马反应过来，“其实他就是我初中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哥哥，玩儿比较好。”
“是吗？”瞿迁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
籍蔓点头，“那不然呢？你难道怀疑我？”
“我就是看看你和你那个哥说的一样吗。”瞿迁这会儿才牵起嘴角，抽出一只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
“这还差不多。”籍蔓放下心来，“走吧，我们去买冰淇淋。”
“你就吃完了？”
籍蔓没有防备，马上就说了实话：“只有几个了，应该买一点存货放着了。”
“籍蔓。”瞿迁淡淡地直呼她的名字。
这让籍蔓眉头一跳，这才回想起来自己刚才说了写什么。
“我让你一天吃一个，你偷偷吃了多少？我说的话你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来就被你吃了吗？”瞿迁神色莫名地扫了她一眼，“从今天开始，一周吃一根，这是对你的惩罚。”
“！”一周一根！？这可是夏天！
籍蔓愤愤的，想反驳又不敢，只怂不啦叽地自己生闷气。
“两个。”瞿迁还是心软了，给她微微放宽了一点限制，“再多就不行了。”
“好吧。”籍蔓自知理亏，只能被迫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