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鲁斯.韦恩感?觉到了异样————一种无形的连接在二人之间建立，那是一种近乎水乳交融的感?觉。
楚言凝脸颊上的伤口在逐渐愈合，然后?变浅，琥珀色的眼眸半睁半闭，正在往上蔓延的水汽将布鲁斯.韦恩投在他视网膜上的身影变得更加模糊。
很快的，布鲁斯.韦恩意识到了：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流逝。这种流逝并不像抽血时那样被快速提取，反倒更像是一只猫儿正仰起脑袋蹭他，每蹭一下便悄悄捎走点滴的温暖。
看着软软躺在床垫里意识模糊、身上带着自己气息的青年，布鲁斯.韦恩知道：自己享受这个。
楚言凝觉得自己就像是雨幕中荡漾在湖面上的小船，迷迷糊糊的在波澜乍起的湖面上漂够了，总要拨开云雾见天明。
作?为遮挡物的雨幕被一只略显粗糙的手掀开，透过眼前逐渐具象化的光影，楚言凝能看到另一条缓缓驶过来船。那条船的船身宏伟且气派，是每个事业型的男人都?想?拥有的类型。
再这样下去的话两条船就要撞上了，楚言凝迷迷糊糊地想?着。
就像楚言凝所预料的那样，它们最终还是碰上了。
终究还是体?型更大的船更加大胆一?，它先是用船头轻轻触碰着小船的船身，然后?找准角度擦着小船的侧面驶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时间充裕的缘故吧，它并没有就这样离开。它调转船头，又缓缓地退了回?来。它逗弄似地磨.蹭着因为害怕翻船、只能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的白色小船。
在某一次碰撞中，大船的力道大了一?。小船在越来越汹涌的浪花之中颤抖着，自湖面溅上的水珠顺着船头往下滴了几滴晶莹水珠。小船惨兮兮的模样并没有换来隔壁船长的怜悯，对?方反倒是变本加厉了。
就像是算好了时间一样，大船在又一次的碰撞之后?稳稳的停在了小船的旁边。两条船之间骤然缩短的距离将湖水挤压上升，白色的水花洒在两船的甲板和船身上，多出来的部分则是落回?了水面。
在这一切结束之后?，原本波涛汹涌的湖面逐渐平静下来，在激情过后?留下的只是温存。
看到落在船身上并且还顺着船身向下滑的水花，楚言凝用一只胳膊挡住了自己的脸。他抱怨着，声音中带着哑音，“继续念你的理?论知识啊！为什么不继续了？那是因为必要过程中就没有这一项！”
布鲁斯.韦恩扯过餐巾纸细心替楚言凝擦去船身上所残留的水迹。但是，哪怕水渍消失了，那种微凉的湿意依旧被残留下来。
他替楚言凝掖了掖被子，并且让出了整张床的半壁江山。
在最后?，布鲁斯.韦恩“不经意”的提了一句，“我不知道蝙蝠侠是怎么处理?你那种擅自行动的习惯的。”
“但是，如?果你下次再因为擅自行动而受伤，我觉得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听了他的话之后?，楚言凝直接伸手将被子盖过头顶。半晌之后?，他隔着被子闷闷的开口，“那如?果擅自受伤的是你呢？”
“你也可?以对?我做同样的事情。”
楚言凝：“…………”
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这怎么算都?是他亏啊！
最终，他将脚伸出被子，狠狠踹了布鲁斯.韦恩的大腿一脚。对?方的肌肉很坚硬，他一连踢了几下都?没踢动。不仅如?此，对?方的身体?还热得吓人，其灼热程度远不逊色于刚刚与他有过亲密接触的属于布鲁斯.韦恩的那条船。
当?楚言凝终于放弃、想?要将脚收回?被子里时，布鲁斯.韦恩捉住了那只浅粉色的小脚，然后?在脚背上落下了一个吻。
当?楚言凝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之后?，布鲁斯.韦恩缓缓起身。他从虚掩着的柜子中拿出了个什么东西，然后?径直走向了唯一配备了镜子的浴室。
那个楚言凝在十几个小时之前做好的尖耳面罩被他扣在了脸上，他的动作?缓慢的就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但是手却很稳————无论是言语上的试探还是行为上的试探在之前就已经做足了，他现在所需要做是只是最后?一步的确认。
面罩顺着他的脸一寸寸向下滑，只有亲手戴的人才能知道它和自己的匹配程度。
布鲁斯.韦恩盯着镜子中那个戴着面罩的自己看了几秒，随后?将视线缓缓的移向了镜子角落里露出来小半张脸。
不用回?头他都?知道，那个装睡的青年此刻正努力地将脑袋往前凑，企图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的表情。
布鲁斯.韦恩没有错过青年唇边得意的笑容，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那个青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布鲁斯.韦恩看在眼里，甚至还对?着镜子无声的坏笑起来。
“我就知道！看看你那感?到不满时的坏脾气，居然还一言不合就转头没，哪怕你不带面具，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果你不是蝙蝠侠，我就跟你姓！”
楚言凝现在有?过分活泼了。布鲁斯.韦恩的眼眸暗了暗，也许他之前就不该仅仅止步于蹭蹭。
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楚言凝已经原封原样地闭着眼睛躺回?去了————就连动作?和呼吸频率都?跟布鲁斯.韦恩进浴室前一样。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青年在镜子中的投影，他恐怕真的以为楚言凝此刻正老老实?实?的在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11日零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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