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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六十年代好种田(捉虫)(2 / 2)


徐文?秀脱口而?出:“给我们枪,什么人来了我们都不怕!”

可惜这?无疑是天方夜谭,痴心妄想。部队为了防止卫兵冲击抢夺武器,早就绞尽脑汁,现在怎么可能主动给他们这?帮知青枪。

涂政委摇头?,当场做了安排:“田蓝就暂时留在部队,等事情明朗以后再做进一步打算。”

知青们扭过头?,齐齐看高连长。

高连长之前要找人帮忙的时候,直接避开了西大?滩的部队,目的就是不想和这?位涂政委打交道。但现在人已经来了,而?且他的确想请这?边帮忙,那就不好再说什么。

他点头?道:“一般人不敢闯部队。”

可是知青们还不放心,个个都担忧涂政委包藏祸心。谁晓得他会?不会?跟那些人是一伙的,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又出卖了田蓝。

“不行!”大?姑娘小伙子们态度坚决,“既然外?面危险,我们也?留在部队里。”

这?完全是强人所难,且不说其他的,就关于住宿问题要如何解决,部队又不是开旅馆的,哪有那么多空房间安置这?么多年?轻人。

最后一片吵吵嚷嚷之后,部队方面退让一步,勉为其难留下了十几位女知青。她们集体在田蓝暂住的屋子里打地铺。

其他人先回去,等到?局势缓解事情明朗之后,部队再送田蓝回知青连。

十几个姑娘一块儿进了屋,气氛才缓解下来。她们追着田蓝问:“你怎么逃出来的,车子都烧了,里面的人全烧死了,都看不出样?子来了。”

田蓝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通事情经过,然后表达感?谢,她的小伙伴们实在是太可爱了,居然还追着跑出来找她。

薛秀琴不假思索:“那当然,咱们是同志!同志就要同甘共苦,同生共死。”

田蓝笑了,用力地点头?:“对,咱们是同志,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的同志。”

瞧瞧这?一张张青春洋溢的面孔,是多么的明亮可爱。

就连陆双双和庞诗云她们,也?是这?样?的青春正好。

田蓝由衷地感?叹:“我真没想到?你们会?来找我。”

讲个不好听的话,以她们的关系,陆双双和庞诗云现在落井下石都理所当然。毕竟是她“害”的她们有家不得归。

陆双双喉咙还哑着,先前她情绪太过激动,嗓子直接喊哑了。这?会?儿,她气呼呼的:“对对对,我们是不配。可你不把?我们当朋友,我们还记得你是我们的老同学?。”

庞诗云同样?嘴巴能挂油瓶:“就是你进步,你积极,我们现在成了落后分子,跟不上你。”

田蓝这?张嘴可真够欠的,半点都不客气:“你们的确是没我进步,不过也?在进步当中。什么时候你们能够真诚地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你们就能更上一层楼了。”

卫兵们跳脚,怎么又来这?一套?他们没做错任何事,他们完全是按照伟大?领袖的指示做事。

田蓝冷笑:“只是我没看到?任何一条指示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这?是在混水摸鱼,这?是在混淆是非,任何一个有脑子的共.产主义者?,都不会?说出如此荒谬可笑明目张胆搞封建复辟的话。你们居然将这?种?混账话奉为圭臬,你们羞不羞耻?假如这?种?种?是真的,那你们自己是不是也?承认自己是混在革.命队伍里的渣滓?”

庞诗云哭了起?来:“田蓝你太过分了,我们我们还来找你呢。”

“一码归一码。”田蓝严肃道,“我不可能因?为你们对我的私人感?情对你们双标评价。犯了错就是错,必须得反思,不要为自己找借口。当然,你们能够摒弃前嫌,主动过来找我,就代表你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考,而?不是一味的人云亦云。”

陆双双和庞诗云都一抹眼睛,气呼呼地扭头?不再看她。

田蓝也?无所谓,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直接点知青们的名字:“行了,今晚大?家辛苦点,我不打算睡觉了,我给大?家说说菌草的事。菌草是一种?非常适合在沙漠以及戈壁滩生长的植物,它?的好处是多多的。它?不仅可以长到?三四米高,相当于灌木,它?的根系非常发达,种?下去可以长二三十年?,防风防沙效果很好。它?是优良的牧草,长成后二十天就可以割一茬,养牛养羊养鸡养猪都合适,结合油莎草,可以达到?营养全面均衡。除此之外?它?也?可以用来养殖菌菇。对,就是用草养菌菇,不用砍树,不需要木头?。养菌菇剩下的菌棒又可以作为无土栽培的基质。”

田蓝左右看看,抬眼瞧见门口站着陈立恒,直接招呼对方:“你给我找个小黑板过来,我有用。”

陈立恒脸上还青着呢,刚才他被知青们趁机下了黑手,现在想申冤都找不到?罪魁祸首,还要被人使唤着干活。

他心情复杂得要命,却不得不点头?:“行,我马上拿过来。”

陆双双和庞诗云又不生闷气了,集体伸长脖子看他离开的背影,然后还八卦了一句:“哎,田蓝,他对你不错啊,有个未婚夫的样?子。”

田蓝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小姑娘,刚才姐姐可能对你们太和颜悦色了。

薛秀琴她们气呼呼道:“你们不好好学?习,不要耽误我们学?习。”

女卫兵们又要跳脚,说什么呢?她们说的是事实。

田蓝头?痛:“不要吵,赶紧做事,只争朝夕。”

戴金霞忧心忡忡:“是不是还有危险?你干嘛现在急着跟我们说这?些?我们回去再讲不好吗?”

田蓝摇头?,认真道:“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谁都没理由浪费时间。我现在能做多少是多少,后面的事情再说。眼下这?时候刚好适合种?植菌草,咱们改善了戈壁滩的气候,好处是多多的。”

这?一夜,女知青们呆着的屋子,灯就没熄灭。不知情的人见了,还要以为是女生胆子小,必须得开灯睡觉,谁知道他们在挑灯夜战,正努力学?习如何种?植菌草,又要怎样?利用菌草养蘑菇。

第二天早上,陈立恒拿回了黄挎包和那本《□□宣言》。

田蓝伸手摸包,里面果然多了草种?。

呵,这?是空间跟她形成默契了,昨夜枪.林弹.雨的罪她没白遭啊。

田蓝不假思索,直接拿出了草种?递给离她最近的陆双双:“拿着,西大?滩能不能变成绿洲变成花果园,就看你们的了。”

陆双双手一抖,差点直接将种?子撒出去。妈呀,这?一下怎么成了她的责任。

她下意识地想推拒,可是她抬起?头?对着田蓝灼灼的目光,却怎么也?来不了口,只能默默地握紧了手,咬牙点头?:“好!”

陈立恒看了她一眼,又帮她们端了早饭过来。部队里全是男兵,她们十几个姑娘家来来回回走动到?底不方便。

知青们熬了一夜,个个都是双眼鳏鳏。田蓝喝了粥,才想起?来问一句:“昨晚到?底是什么人啊?”

她本来认为这?问题很简单,本地驻军部队据调查肯定手到?擒来。没想到?陈立恒居然摇摇头?,现在他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事真奇了怪了。

知青们面面相觑,徐文?秀还脑洞大?开:“该不会?他们才是特务吧,所以神不知鬼不觉。哈,善恶到?头?终有报!所以他们的车子翻了,他们被烧死,尸骨无存。”

田蓝也?觉得这?样?的场景比较符合爽文?现场,但直觉告诉她,假如他们都是特.务的话,那他们该有多想不开,绑架谁也?比绑架她强啊。

大?家纷纷点头?,深以为然。田蓝现在都没家了,就是普通的土匪绑架也?找不到?人付赎金啊。

庞诗云却摇头?,目光盯着陈立恒,话里有话:“那可不好讲,以前绑架大?官的儿媳妇也?常见的很。”

薛秀琴立刻反驳:“那为什么他们不直接绑架他得了?干嘛都这?么大?个圈子?”

“你不是说废话吗?”庞诗云没好气道,“部队有这?么容易进来?解放军有这?么容易被绑架?曲线救国,听过没有?这?就是从弱点下手。”

她这?样?一说,女知青们看陈立恒的眼神又不对了。吼!田蓝就是无妄之灾,他才是罪魁祸首。

陈立恒当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帮人就没打算跟他讲道理,完全胡搅蛮缠。

田蓝则一个白眼翻上天,阻止这?帮姑娘没完没了:“行了,别废话,现在都给我复述一遍,菌草养殖菌菇的重点是什么?菌草的繁殖方式有哪几种??分别怎样?做?”

老师提问了,学?生这?才不敢造次。

不过大?家的疑问都藏在了心中,那就是那帮人为什么要绑架田蓝?

这?个问题一直等到?第三天早上,才总算有人解答。

涂政委来了。

田蓝就着玉米糊糊吃馍馍的时候,涂政委过来看她了,塞给她只煮熟的鸡蛋。

女知青们一看没自己的份,都相当时想着端着搪瓷缸子走人了。

算了,人家显然有话说。她们就守在门口,不让涂政委随便带人走就好。

田蓝抓着鸡蛋,这?场景本来应该挺尴尬的,毕竟当初她举报的时候可没顾及涂政委的处境。

但作为21世纪过来的人,她秉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愣是厚着脸皮吃了人家的鸡蛋。

涂政委叹了口气,倒是怪同情这?姑娘的。因?为的确是无妄之灾呀。

前天晚上的那些人究竟怎么回事?那就是场乌龙。

现在全国都在搞斗争,各个派系之间的矛盾非常剧烈。

陶军长下去安排派部队进驻各个单位实行军管的时候,两派人马为了争取他的支持,其中一派居然直接挟持了他。

另一派见状,这?样?不行,自己岂不是落了下风。于是他们就决定曲线救国,绑了陶军长的家人,好让对方就范。

可偏偏陶军长的老娘在老家,老太太自己到?今天还下田干活。他老婆则去京城开会?。至于他家孩子,人在西藏当兵呢。个个都隔了千山万水,让人没办法去抓。

也?不知道哪个神经病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说田蓝是陶军长故人之女,也?是他没过门的儿媳妇,算是目前陶军长最亲近的人了。

于是这?帮家伙就决定绑了田蓝,然后作为人质,好胁迫陶军长就范。

田蓝听的目瞪口呆,第一反应就是现在的文?娱生活的确太单调了,以至于广大?人民群众没事就爱瞎琢磨。

这?都哪跟哪啊?陶军长有儿子吗?她根本就不知道这?茬好不好。

涂政委苦笑:“其实也?不算完全的胡说八道,那个时候经常会?许娃娃亲的,都说将来有了孩子就要结亲家。”

就是这?个事情闹的吧,不成样?子了。

田蓝沉默:“陶军长现在怎么样??”

涂政委又忍不住生气:“你别管这?些了,你啊你,你可把?自己坑惨了。你爸爸现在这?个情况,你能落得了好吗?”

田蓝一本正经:“我有一说一,我不搞污蔑陷害。”

涂政委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毕竟一口咬定田大?富是台湾特务的人可是龚念慈。

田蓝好歹还记得刚吃了人家的鸡蛋,没让人继续难堪下去,而?是主动转移了话题:“既然是个误会?,那我现在能回去了吗?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涂政委皱紧的眉毛就没能松开,他挥了挥手,招呼田蓝:“你先吃饭,等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田蓝没逞强,这?时代魔幻现实主义,军垦农场的一把?手,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革命老军人陶军长都能被挟持了,何况是她这?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白斩鸡。

哦,没有防晒霜,也?没空做物理防晒,晒黑了,应该算是酱油鸡。

涂政委走了,女知青们又回来了。

大?家都双眼发直,陆双双说出了大?家的心声:“田蓝,你们家到?底给你许了多少门亲事?”

妈呀,这?个娃娃亲结的,放眼都是未婚夫。

田蓝呵呵,姐也?不知道姐拿的居然是玛丽苏剧本。倘若她穿书的话,那这?本小说的名字肯定叫《我那N个天凉王破的大?佬未婚夫》。

可去她的吧。

姐走的是事业线。

她瞪眼睛:“好了,别废话,都给我干活。”

她要编写实用农学?小册子。

她发誓即使期末考试自己做提纲复习的时候要是能有现在的劲头?,她的奖学?金绝对能够年?年?都能拿最高档。

到?了晚上,涂政委又来了。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连教训田蓝的心情都没有了,而?是一张脸无比严肃。

田蓝本能觉得不妙,赶紧追问:“怎么了?”

涂政委一张脸缩成了核桃,在屋里走来走去,过了老半天似乎都没拿定主意要如何开口。

女知青们面面相觑,不晓得这?人又想干嘛。

一位年?轻的士兵,大?概是他的警卫员跑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涂政委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士兵还在等候他的指示,一直没走。

涂政委骂了一句:“妈了个巴子,真TM造反了。”

他伸手指田蓝,拿出了职业军人的杀伐果断,“走,立刻走,我安排你马上走。”

田蓝满头?雾水:“我可以回去了吗?”

女知青们都高兴的很,回去回去,早点回去早点好,自己的地盘最自在。

哪知道涂政委火冒三丈:“回去什么?陶军长都已经去京城避难了!”

女知青们目瞪口呆,当场傻掉。妈呀,这?算什么?陶军长已经被打倒了吗?

田蓝却半点儿不惊讶。

此事听着简直像天外?奇谭,然而?在这?个时代却是常规现象。地方大?员或者?受到?领袖肯定的军队高官,也?不能拒绝群众的批.斗。但是为了防止他们被斗死,高层也?会?发令将他们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来避开锋芒。

这?也?算是这?场运动当中领袖赋予他们的特.权吧。

毕竟批.斗还是要批.斗的。他们留在原单位不接受批.斗就影响了运动的正常进行。

只是陶军长这?么一走,田蓝的处境就艰难了。

因?为那天晚上要抓她的人翻了车,吉普车被烧毁了,还死了好几个人。

这?是重大?的国有资产损失,主持这?场劫持行动的人已经被抓了起?来。他们这?一派矢口否定绑架之说,咬死了田蓝是特务,一定要把?她抓回去好好审判。

眼下乱七八糟,所有的运动组织都能到?处抓人,而?且被抓对象还不能积极反抗,否则就是在破坏运动,是现行反革.命。

田蓝能说什么呢?这?艹蛋的世界。

她咬咬牙,没有再肉肉叽叽,只问了一句话:“我去哪里?我要做什么准备?”

女知青们都急了,全都围着她:“你去哪儿啊?外?面这?么乱,多危险啊。”

情急之下,涂政委也?拿不定主意。把?人送走,如果没有一个妥善的安排,那就是将人往火坑里送。

他伸手招呼士兵:“你去一趟知青连,把?她的行李都拿过来。”

然后他又吩咐田蓝,“你先睡一觉,要动身的时候再喊你。”

他一走,屋里就炸开了锅。

大?家分成两派,一派认为现在必须得走,另一派却觉得现在情况错综复杂,以不变应万变是最稳妥的做法。

田蓝挥手,下了决心:“走,我必须得走,我不能跟他们硬碰硬。”

戴金霞点头?:“没错,你玉碰石头?肯定吃亏。先找个地方避一避,等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田蓝直接往榻上一躺,招呼众人:“好了,不要再说了,都睡觉吧。”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大?家终于关了灯。

田蓝知道自己应该养精蓄锐,迎接命运小船的颠沛流离。既然已经决定走了,那就必须得做好最充足的准备。可即便她神经再粗,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可能睡得着啊。

她躺在榻板上,身上披着军绿色的毯子,很温暖,却没办法带给她安宁的睡眠。

夜色越来越深,外?面阒寂无声,是最适合睡眠的环境,她却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安眠。

果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像莫泊桑写的那样?,一件小事可以成全你,也?可以败坏你。

屋里的知青也?一样?,平常睡眠最好的人这?会?儿都睡不着。

薛秀琴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那我们以后要怎么办?”

他们辛辛苦苦在戈壁滩搞建设,他们认认真真地做每一件事。结果却是这?样?。那他们要如何做才是对的呢?

“干活。”田蓝不假思索,“永远不要停下步伐,永远做有意义的事。我们的价值,我们的人生,不是靠一个两个人张嘴定义的,而?是由我们做的事来体现。踏实做事,埋头?苦干,生活永远不会?辜负我们的努力,我们的奋斗,这?就是我们的人生。”

说完这?些话之后,田蓝诡异地平静下来。她甚至迷迷糊糊地有了困意,就要陷入睡眠。

就在她以为再睁开眼又要进入空间的时候,她的肩膀被人大?力晃动着,陈立恒急促地低喊:“田蓝,快起?来,走,马上走。”

田蓝睁开眼,赶紧起?身,小声询问:“现在走吗?”

女知青们都瞪着眼睛,集体看他,这?是怎么回事?

陈立恒已经帮她拿起?了行李,一个挎包和一个小小的箱子。箱子里装着的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因?为书太重,也?因?为时间仓促,那些借给知青们看的书来不及收回头?。他只能放弃。

陈立恒的手碰到?这?两件行李的时候,突然间生出一股心酸。

他从未见过女生的行李会?如此单薄。他姐姐每次离家的时候都是大?包小包。就是田蓝她自己,出发来大?西北时,也?是好几个行李箱啊。

在这?里生活了快两年?的时间,她没有为自己添置任何个人用品,反而?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都分给了同伴。

这?样?的人,居然要被迫匆匆逃离。真荒谬,为什么世界跟黑夜一样?荒谬?

好在时间紧迫,陈立恒没空多想。他一手一个行李,叮嘱田蓝:“跟着我走,不要出声。”

田蓝有些懵,到?底怎么了?涂政委呢?对方都行了99步,没理由最后一步还不露脸啊。涂政委可没理由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还施恩不图报。

陈立恒静默瞬间,说了一句话:“政委被带走调查了,田大?富的特.务案。”

艹,田蓝一时间脑袋里头?就这?么一个字音。

涂政委包庇田紫云等人,直接放跑了杀人凶手,也?不过被口头?训诫一番。

现在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特务案,他居然被直接带走了。这?算是滑稽剧还是魔幻剧啊?

女知青们直接炸开了窝,搞什么呀?不是说部队最安全吗?现在连政委都被抓着了。

陈立恒其实很想问问田蓝:你后悔吗?你做了这?些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却让自己也?陷入了危险。你后不后悔呢?

然而?他没有开口,因?为他清楚的明白她是不会?后悔的。

他感?觉自己重新认识了这?个姑娘,他没见过比她更倔强更有原则又更坚定的姑娘。

对,站在人民这?一边,永远无所畏惧。

陈立恒低声吼道:“不要吵,你们想把?人都招来吗?”

外?面已经有隐隐约约地响动,不知道那些人在干什么?

戴金霞咬牙,立刻下定决心:“咱们分几路走,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其他知青纷纷点头?:“对,咱们兵分几路,把?他们引开。”

田蓝都没有来得及跟小伙伴们说什么,大?家就分成了五组,吵吵嚷嚷地往外?走,嘴里都喊着:“田蓝你去哪儿了?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你才不是特务呢。”

别说这?招虽然老土,毫无新意可言,但在慌乱的时候却相当管用。女知青们打扮都差不多,每个人都晒得脸上黑黑。一打眼看过去,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外?面同样?穿着军装的人到?处追,嘴里喊着:“不要跑,站住!”

陈立恒趁机领着田蓝从小道跑了。

他带着她上了一辆货车,车厢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什么辣椒、茄子、丝瓜、豇豆、洋葱、西红柿、苋菜、空心菜、四季豆、生菜、地瓜叶、韭菜、牛皮菜。

哈,都是他们大?棚里种?出来的。

因?为他们大?棚采摘生菜以及油麦菜和牛皮菜的特点都是掰叶子,好让剩下的部分可以继续长出菜叶,一颗菜就能够吃好多茬了。

田蓝原本挺慌的,可看到?这?些菜,她就突然间安定下来。这?就是她的勋章呢,她坐在自己的劳动成果中,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唯一的遗憾就是南瓜跟甜瓜还没有长好,她都来不及尝一尝它?们的味道。

不过,单凭想象,她都知道,毫无疑问,她种?的南瓜和甜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瓜。

车子开出去不久,田蓝听到?外?面有人询问:“干什么去?”

陈立恒言简意赅:“送菜,我们要跟牧民换菜。”

这?两个月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后勤保障都成了困难。大?家不得不自己想办法来解决难题。

问话的人只是过来瞅了一眼,倒没有跟日本鬼子检查似的,拿出刺刀往菜里面捅了捅。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戈壁滩上的菜比肉还贵,他真拿刀捅了的话,怕是要赔不起?。

货车又往前开,开出去足足有十几分钟,田蓝才敢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透气。

倘若不是亲身经历,谁敢相信居然会?有这?样?荒谬的事情发生。

她现在明白了,到?死都稀里糊涂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未必是当事人荒谬,有可能是整个时代都荒唐。

因?为即便是带着她逃出来的陈立恒,居然也?没讲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因?为上层的派系斗争实在是太复杂了。

那她还能说什么呢,索性?闭嘴吧。

车子一路开到?戈壁滩的边缘,外?面的天空还是灰灰的,远远的,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它?们是最纯粹而?天真的存在。

陈立恒停下车,从自己的军挎包里摸出了两个信封,递给田蓝:“这?是介绍信,你去中部平原的三江农场,那边主持工作的是谢富清将军。他跟我爸爸还有陶军长当时都是同一支部队里出来的。他也?认识你妈妈,会?照顾好你的。”

田蓝一时间想要扶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原主了。捧着金饭碗讨饭吃啊,有那么多大?佬受过她妈的恩惠,她都不知道借势。

不过再想想,似乎也?理所当然。因?为当初积极帮助革命队伍的群众,淳朴到?根本没有想过指望对方报恩啊。

而?这?样?的恩惠,革.命者?在革.命历程中不知道受到?了多少,估计除非对方主动找上门,他们也?不会?一一早回头?去报恩,否则一天到?晚也?不用做其他事了。

更何况原主的亲爹还活着呢,而?且位高权重。

田蓝深深地叹了口气,再一次感?慨田大?富为啥不早点死掉,当个烈士的子女可比做他这?个活人的女儿强多了。

谢天谢地,这?个王八犊子被批.斗的时候叫人从高台上踢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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