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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 2)


“哈!”季风扬蓦地纵声大笑笑声尖锐高亢刺得季海蓝头更加痛上三分。“你真以为他有必要对你卑躬屈膝?我早告诉过他你既替他生下孩子即便离婚我也承认他是我季风扬的女婿。只要他愿意他尽可以休了你属于你的财产我全部留给恩彤!”他用力一挥手“可这小子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就是不肯跟你离婚竟还能让你生下恩白。”

他告诉语莫随时可以休了她?他这个父亲竟对亲生女儿如此绝情!季海蓝不敢相信更不敢相信语莫承此“圣意”竟还不跟她离婚。莫非他还留懋什么?是了当时他在竞选议员不好闹出离婚丑闻吧。但恩白呢?如果他们夫妻真的感情不佳怎还能生下恩白?

季风扬像看出了她的疑惑冷冷一句“所以我一直怀疑恩白不是语莫的种。”

“什么!”季海蓝尖叫一声直退了好几步身躯摇摇晃晃。

恩自不是语莫的儿子?她握紧双拳简直无法消化这个可能性。但一切听来又如此合情入理那时语莫不可能与她同床恩白怎可能会是他儿子?难怪恩白看来会是耶孤单寂寞的模样他少了父爱──语莫怎么可能花心思去陪一个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但如果恩白的父亲不是语莫那他的真正父亲是谁?是她在外面的吗?

季海蓝拚命摇头不愿承认这个推测。这只是父亲一相情愿的想法而已不是事实!恩白怎么可能不是语莫的孩子?她怎么可能在外头还有别的男人?

不事情绝不是这样的绝不是!

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喊着拒绝接受的回声响彻整个脑海但她还是甩不掉方才季风扬那冷酷的言语。

她蓦地尖喊一声夺门逃出季风扬的书房仓皇寻路一人直奔庭园深处躲在树丛后蹲抱住自己双肩不停发颤。忽然她扬起眼帘恐惧地瞪视前方。

透过浓浓密密、错落交织的树干可以清楚窥见一个隐密的角落。那个角落如此熟悉她彷佛曾见过。

一幕黑色影像闪过季海蓝脑海既模糊又迅速她根本没来得及抓住影像就消失了只留下恶心的感觉。

她抚住喉头不觉呕吐起来几乎吐光了晚餐她好容易咽下的一点食物。泪水伴随着恶心感一串串滴落在地。

然后她将头埋入双膝之间嘤嘤啜泣。

她彷佛哭了许久直到一个带着强烈惊慌的嗓音传来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她纤细的双肩。“海蓝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

是语莫。

他轻轻转过她的身抬起她的下颔眸光担忧。“你刚吐过?”

她怔怔地凝视他不明白他怎能用如此焦虑的眼神看着她怎能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询问她:他该是痛恨她的啊!

“怎么了?我从客厅窗户看你匆匆忙忙往这里跑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放开我。”她拂开他的手“我知道你痛恨我用不着假惺惺关心我。”

他神情一变从原先的温柔关怀转为冷淡漠然。“你又变回从前的样子……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

“那是为什么?莫非我这两日所见那个和从前大不相同的女人只是幻影?”

“我没有恢复记忆。”她咬住下唇凝望他的眼眸难掩怨怼“但我父亲已告诉我一切真相。我们是政策联姻。”

“是又如何?”他不动声色。

“所以你娶我并非因为爱我你娶我只因需要季家庞大的财力做后盾以步入政坛。”她一字一句冷冷掷向他“我不过是你一颗不可或缺的棋子这是你找我回来的原因。”

“你这样认吗?”“不然我该怎么想?”她声音接近破碎痛苦亦几乎拧碎她的心“难不成你会想要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做妻子?若不是这样你会甘愿戴绿帽承认恩白是你儿子?”

“恩自是我儿子!”相语莫高声吼道。

她一惊讶然望他。

“恩白是我儿子。”他重复一遍语气坚定。“我不知道爸跟你说了什么但恩白确实是我儿子。”

“你确定?”

“这种事我何必说谎。”他冷冷地“恩彤与恩白都是我的好孩子。”

“可是……”她犹疑着“如果恩白真是你儿子为什么他看来会如此寂寞?你必然很少花时间陪他甚至不曾抱过他……”

“我是很少亲近他但不是那个原因。”

“那是为什么?”

“因为……”他下颔急剧怞动眉头紧紧蹙着神经跟着绷紧。

她被他这种表情吓到了语音颤抖起来“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对不起他因为我不敢面对他。”他嗓音低哑拳头紧握关节处强烈泛白。

季海蓝怔然望他几乎没有勇气再度开口。但她还是间了声音细微到几近听不见“为什么?”

他瞪视她良久默然不语。

难道与她有关?

季海蓝打了个冷颤这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是我!”她猛然扯住柏语莫的衣袖“跟我有关对不对?恩白会患上不语症是不是就是我害的?”

他转过头不看她“过去的事别提了。”

“能不提吗?语莫你能轻易忘记过去一切吗?”她瞪视他泪水再度盈眶“告诉我语莫我从前是否正如父亲所说是个夜夜出入酒馆买醉、到处勾搭男人的荡妇?”

他猛然转头瞪她“他这样跟你说?”

她语音发颤“是不是真的?”

他不语。

“告诉我语莫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季海蓝语音高亢精神濒临歇斯底里“如果我真是那种女人你就老实说好了尽管把你对我的憎恨、不满发泄出来吧我承受得住的!”泪水爬满她清秀的容颜“就说我真是个荡妇就说我是个令孩子蒙羞的母亲就说你厌我、憎我我都可以承受的……”她垂下头双手掩面。

他凝望她哭泣颤抖的模样一颗强自冷凝的心不觉又为她融化。这女人口中说得倔强但濒临崩溃的尖锐声调早泄漏了她情绪的激动。他知道如果他真对她说那些话她会真正崩溃的。

在这一刻他真为自己的优柔寡断感到深深厌恶。为什么他就是没有办法对她免疫就是无法抗拒这个妖女的魅力?从见到她第一天开始他就彷佛中了这个魔女的咒语似的一辈子要被她玩弄于手掌心。

他是恨她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其想重重伤她报复她从前所作所为。但他做不到。他恨她却又无法真正狠下心来伤害她。

“你说啊语莫你说啊!”

他终于开了口“我只有一次亲眼看见你从俱乐部走出来至于你是不是在外头另有男人我不确定。”

“只有这样?”她仰起头可怜兮兮垃看着他。

“只有这样。”

她却像不能置信依旧怔忡地凝睇他泪水一串串碎落。

他蓦地幽然长叹紧紧将她纳入怀里一面拍着她的背抚慰她。“别哭了吧。”

她没有抗拒在他怀里尽情啜泣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任泪水浸湿他的胸膛。

这男人应该是厌她、憎她的但他却依然对她如此温柔。父亲说得不错语莫其对她好就算他娶她不是因为爱她就算他需要她以为助力他也从不曾将她当成一枚棋子看待。

纵然完全记不起从前的事她还是确认了这一点──他从前待她必就是这样的方式明明气极了她却又不肯稍稍伤她一分。

想通了这一点她心内顿时柔肠百结胸膛则像梗住了什么无法顺畅呼吸。这么说来其正伤害人的果真是她其正让人深恶痛绝的只有她。

她心一紧一口气差点换不过来。

“走吧我带你回家。”他低低地说。

回家!多美好的一个词啊。

她点点头任他扶她离去。

有个人儿悄悄踅进她房里衣袂翩然脚步放得轻缓。

“谁?”她眨着眼拚命想看清步步逼向她的人影。

人影不答全身隐在黑幕中教人无法认清。

“有事吗?”她开始害怕起来。

人影依旧没有说话嘴一例露出两排洁白却陰森的牙齿。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她语音发颤。

人影不答只是逼近她、逼近她伸出一双白骨般的魔爪扣住她颈项然后用力锁紧、锁紧、锁紧……

她感觉呼吸困难神智逐渐陷入迷蒙“救命啊救命!谁来救救我……”

季海蓝倏然睁开双瞳映入眼帘的是柏语莫充满焦虑的面孔。“你没事吧?海蓝我听见你在房里叫救命。”

有人想掐死她。

她迅速扫视周遭。她的卧房空荡荡的除了语莫不见半条人影。

她茫然望着四周最后落定正瞧着她的语莫恐惧自心底最深处逐渐浮现。

不!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方才那一切只是梦是个不折不扣的噩梦。

“究竟怎么一回事?海蓝。”

她忽地跳下床背对他平稳自己的呼吸。

冷静。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别让噩梦夺去理智。

“海蓝?”柏语莫望着她奇特的举动不明所以。

“没事。”她终于旋身对他微笑“只是做了个噩梦。”

“什么样的噩梦?”

她摇摇头微笑加深“没什么。”

他凝望她良久眼神逐渐变得异样。

季海蓝视线一落随着他的眸光望向自己这才发现不知是谁替她换上一套黑色薄丝长睡衣胸口开得低低的半透明的布料更让她全身曲线若隐若现。

她脸一热双手立刻揪紧胸前衣襟试图遮掩。

他似乎颇为她的举动觉得好笑喉头滚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她双颊烧烫得更厉害了。其它地方的温度也开始升高。她不自在地瞥向他蓦地注意到他夹在右手指问的香烟烟头还绽着红红的亮光。而他脸容疲倦眸子微微泛红。

“你还没睡?”她——地。

“嗯。睡不着。”

“因为时差还没调过来吗?”

他只是微微一笑。

那奇异的微笑令她更加心慌意乱随便再抓了个问题“我不是应该在车上吗?怎么忽然回到房里?”

“你在车上睡着了。”

她一愣“又是你抱我回房的?”

“嗯。”他像好奇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双眸紧盯她唇角半嘲弄地挑起。

她别过头不敢看他“谢谢。”

他没说话举步缓缓走向她步伐轻悄、缓慢不疾不徐。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窈窕的娇躯不觉直往后退一直到顶住门扉无路可躲。

终于他来到她面前她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

他再微微一笑忽然垂下头柔软的唇印上她前额接着滑落她娇美的鼻尖停在那儿许久。

季海蓝感觉到他温暖的气息拂向她的面心跳愈来愈快几乎跳出胸腔。

像过了一世纪之久他才从她鼻尖扬起头来难解的眸光紧紧圈住她。

“海蓝”他低低柔柔地轻唤她的名语音极端沙哑“你这样好美……”他停顿一会儿“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恢复记忆。”

她凝然不动像被下了魔咒般怔然迷惘。她看着他旋转身子走向那扇连接两人卧室的门。

“语莫。”地出声唤住他。

“什么事?”他背对她。

“我──”

她想谢谢他在季家庭园里对她那样温柔想谢谢他不计前嫌从医院将失去记忆孤单无依的她带回台湾想谢谢他──但她其实想说的是对不起。

“睡吧。”他像是明白地想说什么却没给她机会道歉越过那扇隔开两人的门轻轻合上。

她只能痴痴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扉心中一阵难解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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