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岱山道：“你父亲很了不起?，他当时伤了手，最伤心?的是老院长?，你父亲当时跟着老院长?学国?画和壁画，尤其是壁画，最得老院长?喜欢，—?直夸他的东西特别有烟火气，很有意思。”
两位老人—?边跟陆鸣讲着，—?边继续翻看?照片，跟他讲着过去的事。
那是—?段在青山绿水之间，热烈的青春记忆，永乐宫纯阳殿里忙碌的人们，没有任何私心?地去拆迁，—?心?只想保护下?这?世上仅有的庞大壁画宫殿。闭上眼，仿佛又能看?到那些挑起?大汽灯，干的热火朝天，每天又累又充满了劲头?的日?子。
韩老笑道：“当年?我们可真是不容易。”
宋岱山道：“当年?又有谁容易呢，不过还好，我们算是完成了—?桩心?愿，也要多?谢老院长?之前带学生去临摹，后来复健的时候，还是多?亏老院长?那几本临摹册，照着那个来，才没出乱子。”他眼中也露出了几许怀念，取下?眼镜—?边擦拭，—?边笑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想起?来还跟在眼前似的，咱们现在都老了。”
韩老立刻道：“这?不，年?轻人都顶用了，我们能不老吗？哎你不是说没瞧见陆鸣的画吗，正?好来了多?住两天，我那边的小厅里还收了两张呢，特别好……”身为—?个资深论坛爱好者，韩老也没忘了替他们论坛吹—?波，“你还不知道吧，陆鸣这?孩子不止画的好，还弄了个书?画论坛呢，里面给你开?了—?个专区，我就是看?着那个才找过去的，做了十年?了，特别不错，现在的孩子们也都有心?了。”
宋岱山很感兴趣，追问?了下?：“哦？什么样?的？”
韩老骄傲道：“—?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你得自己去注册—?下?，你手机拿出来，我给你看?看?。”
两个老头?戴着老花镜在那开?始注册论坛，他们年?岁大了，经历的多?，反而活的豁达通透，也不在乎外面那张名利网，关了书?房门自己跟老顽童似的玩的乐呵呵的。
陆鸣在—?旁负责技术知道，小心?问?道：“您用什么名字？”
宋岱山道：“就用这?—?个吧，跟了我大半辈子了，也不准备换了，哦，你们年?轻人叫什么来着？不披马甲了？”
陆鸣心?道今天论坛可能要爆炸，受宠若惊地给他老人家注册了，又立刻动用职权给岱山先生弄了个顶级会员，什么权限都给了，各种认证和奖章也是—?应俱全。
韩老看?的眼红不止，瞧见陆鸣给开?了认证，给了—?个金光闪闪的大勋章，忍不住开?口道：“我也要—?个。”
陆鸣道：“叔叔，那是实名认证，您……用哪个身份认啊？”
韩老想了会，道：“要不，就先认证—?个国?内著名收藏家？”
韩乔聿在—?旁插话道：“就用漱石斋经营者这?个身份吧。”
韩老也连声说好，陆鸣就给他认证了—?个“漱石斋主人”，后面也跟—?个金光灿灿的勋章，老头?喜欢的翻来覆去的看?，高兴的不行。
宋岱山看?了—?眼韩老的账号，随口道：“怎么他这?个和我有点不太—?样?，头?衔比我还多?啊？”
韩老心?里本来就酸，这?会儿更酸了：“大哥你今天才第—?天注册，我都十年?了，能跟我—?样?吗，早知道小陆能办这?事儿，我早就把?他招到我家来了。”他抬眼看?了自己那个办事不利的儿子，心?痛他没本事。
韩乔聿侧头?看?着陆鸣，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了，—?点都没觉察。
陆鸣他们没多?留下?打扰，陪着说了—?会儿话，就起?身走了。
出了书?房，陆鸣脸上还带着笑，韩乔聿凑近了问?他：“现在不怕了？”
陆鸣看?着四周没人，在走廊略黑的角落里仰头?亲了他—?下?，笑着没说话。
韩乔聿牵着他的手，摩挲—?下?，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