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是周末，谁没事会去练习室，而是有那么多舞蹈教室不选，要选这个？
李锦下意识抱紧了她妈妈的手臂，引来对方询问：“怎么了？还发生了什么事吗？不要害怕，有爸妈在，你全都说出来。”
李锦却摇摇头：“困……能不能先别说了，回家吧。”
“好好好，我们先回家。”
父母见她状态不对，赶紧先把人打横抱起，校方的两个老师跟在他们身后，彼此打眼色，神情惶恐。
他们本来听说李锦没回家，疑似失踪，父母要来学校找人的时候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些学生平时一放学都归心似箭地要跑出去玩，怎么可能会留在学校里？而且李锦和她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在校内没有宿舍，哪里会待一天一夜？
因此刚才他们陪着这两夫妻在学校里找人的时候并不上心，纯粹是想走个过场，当做给家长的交代。
但谁能想到她还真就在学校里，而且这病怏怏的样子和含含糊糊说的话无疑会让家长听了以为是学校亏待了她。
李锦家里有钱，似乎也有些权势，两个老师对内情知道的不多，但知道她家与校长有过往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好得罪。
果然，面前这一家人临走前驻足于校门口放话道：
“两位老师，我希望你们学校能好好查查这件事，把相关的学生揪出来严询，我家孩子本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关进器材室一个晚上，而且还发烧了。而且我怀疑这类事不知发生过一次，贵校学生是不是看我们家孩子柔弱就欺负她？”
老师们赔笑：“怎么会？学生们之间都很友好的，这一定是意外，是误会……”
李锦爸爸并不听，拂袖而去：“校方必须要给一个交代，就在这两天时间里，我希望能听到你们的处理结果，否则就等舆论发酵吧。”
*
林泉独自站在二零六练习室内，隔着窗看向站在校园主干道上的五人，眼神疏离淡漠。
二楼离地不过四米高，林泉围观了整场闹剧，把各人一言一行，以及脸上的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
“这算什么配置？”
教室里空无一人，但林泉却开了口，若有人经过，会觉得她在自问自答。
林泉说：“校方、学生、家长……全员恶人吗？”
凉风沿窗灌入室内，吹动二零六室轻纱制成的洁白窗帘，一阵接着一阵，如浪花般起落不停。
林泉合上窗，风停纱止，随着最后一角纱轻盈落下，在镜子前方那块一直被纱帘遮住的角落里，显现出一个只有林泉才能看见的窈窕虚影来。
与之前两次照面相比，游魂已有实质，面孔不再如一团风吹即散的轻烟，五官连同四肢从迷雾中摆脱出来，面容姣好。
“长得很漂亮嘛，仔细看的话，高希媛和你有点像。”林泉打量着，语气轻柔而不轻佻，只是纯粹的赞美对方的美丽。
“现在可以说话了吗？和我讲讲，李锦做了什么导致了你的死亡。”
那化了形的游魂嘴唇翕动却不说话，大概是一下子想问的太多，反而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低眉思索了一阵，最终她问：“你怎么知道是她干的？”
“我夺了她的一些精气给你，原本只是想着试试，但你真的化形了。”林泉指着她三天前还只是一团雾气的双手说道，“只有施害者的精气才能产生这个效果。”
往后一退，林泉背靠在讲台上，是个端坐要听故事的姿势。
“她精气有损会不断入睡，在梦里做与你有关的噩梦，在此期间，你和我说的越多，她梦中的内容就越恐怖。”
林泉微笑道：“所以，赶紧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