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因为体?力?难支,只发出了一道微弱的气声。
商牧野神色冷静如常,他松开?了握着对方的手,又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刘海,就收回了手。
而后他缓缓直起?身来,垂下眼,语气喜怒难辨:“江逾白,你很好。”
?!
虽然不能说话,但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遽然睁大。他苍白的唇瓣动了动,显然是有些茫然摸不着头?脑。这种出对方之口连名带姓一字一顿的称呼,让江逾白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安。
即便是身体?还很不适,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但他和他的先生同床共枕知之甚深,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话中汹涌的暗流。
他目光下意识地闪躲,眼观鼻鼻观心?索性?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反正不知道先生知道了什么,但是装傻就对了。
江逾白可怜兮兮地皱起?了眉,嘴里含混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干涸的唇瓣顿时就裂开?冒出一道血印子。
男人顿住,他眸光幽微难言地打量了不听话的小孩良久,才怅然长叹。正是因为太?过了解彼此,对于这种微表情更是懂得不能再懂。
轮椅离开?床有些距离,加上脚踏在中间挡着,修长苍白的手指熟稔地拨弄右手边的操纵杆,调整自己侧过身来以?一个相当别扭的姿势取到了一旁的湿棉签。
江逾白这才发觉,他的先生换了座驾,从手动轮椅换成了电动轮椅。
明明心?虚之下目光躲闪不敢和对方对视,却又忍不住细细打量对方,相较年?前辞别,肉眼可见地消瘦憔悴了几分。
形状优美微抿的唇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紫,尽管他现在坐在轮椅上看起?来还算正常模样。
男人淡淡瞥了眼他,在目光交汇的一瞬,江逾白又立刻移开?了眼。看上去好像又严重了,江逾白自顾自地想着。
这会儿他已?经弄明白过来了,自己是在那个不要命的综艺上倒霉地溺了水,不知道溺水后对心?脏有没有影响……他又开?始发起?愁来。
冰凉湿润的棉签颇有耐心?地在嘴唇上滚动着,轻如鸿羽,让江逾白想起?了对方接吻时清苦夹杂着药香微凉的唇。
“看来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商牧野不以?为意,他自顾自地用一个对他脆弱的腰背负担极大的姿势侧着给?他的小朋友润着嘴唇。
他语声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却没由来地叫人心?头?一紧,顿觉压迫。
“阿白,先前清池说你大脑缺氧的时间有些长,可能会醒不过来。”商牧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会儿你还在昏迷中,我?说,你要是醒不过来了,我?就亲手拔了你的管子,看着你在我?眼前咽气。”
“让你那颗心?安安|分分地在你身体?里待着,哪儿都别想去。”
江逾白骤然呆住,一双眼圆溜溜地看着商牧野,连装傻都忘记了。
商牧野撑着扶手坐正了身子,随手将棉签抛到一旁,掩唇低咳了一阵,他看起?来状态很不好,连咳声都是空洞有气无力?的。
又靠在椅背上稍稍缓了片刻,才不着痕迹地按着心?口,打起?精神盯着满脸震惊的江逾白,慢条斯理道:“所以?,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他那双优雅的凤眼微挑,唇角含笑,倾身向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缓声道:“阿白,你若是敢,我?必亲手挖出来原路奉还。”
“听懂了吗?”他坐直身子,眉目含笑,从容笃定如常。
如果不是因为他说出的话叫人心?底发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说什么寻常之事,没有人能像他这样将生死轻描淡一笔带过。
他看着江逾白震惊心?痛又有不甘的神色,抬手摩挲着对方潮热的脸颊,语气和缓如常:“阿白,相信我?。”
从他知晓小朋友计划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还有很多牵挂,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人和事。
江逾白这会儿脑海里一团乱麻,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再加上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体?力?还跟不上。
皱着眉想了一阵就觉头?痛欲裂,哪里都不舒服,他努力?眨了眨眼,想让自己维持清明,又有些贪婪地看了看商牧野的身影,生怕自己一闭眼,人就不见了。
商牧野无奈,他捏了捏小朋友因为输液冰凉的手:“不舒服就快睡,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气到爆炸的疯批之间的对决?(bushi
看谁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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