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白的车朝着目的地驾驶而去,岑诀无声地消化着对方提供的信息。
“我这个学弟,他人?不坏,就是?性子有些偏激。”
从之前景元白的讲述中,岑诀确认了黎源的确是?那个导致景元白和戚雩分崩离析的□□。
“他……也挺可怜的。”
之前,岑诀只知道对方为了戚雩爱得疯狂,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了对方疯狂的原因。
“他小?时候家里情况挺好的,经常和我们来往。后来,他遇到了绑架。”
巧的是?,那次绑架恰好是?戚雩在第一时间发生了端倪,紧急告知老师和家长,这才将人?及时找回?来。
因此,自那之后,黎源就将戚雩当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同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们身后。
当时,戚雩和景元白他们比黎源大两级,对待这个小?弟弟也算是?照拂。
那时候,他们一群没事干的狐朋狗友们还无知无觉地开玩笑,调笑说让小?学弟给戚雩当老婆算了。
谁知道有后来的事。
“你别担心?,现在你与戚雩都结婚了,他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况且,他现在不是?小?时候了,总要明白一些事理。”
岑诀看了景元白一眼:“但愿。”
他倒是?不担心?感?情上的问题,只是?仍然?好奇为什么黎源会和《登闻鼓》扯在一起。
就在岑诀陷入沉思?时,车停在了周木家门口。
“欢迎欢迎。”
作为周导的弟子,黎源在门口迎接客人?。
这一回?周导待客,除了岑诀和黎源之外,还有另外几名在业界小?有名气的新人?导演。
这些新人?导演有的已?经拍过一两部电影,有的也在电视剧、网剧市场展露头角。
说出代表作,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但他们见到岑诀仍然?颇为羡慕。
《饕餮》上映之后,业内人?都将这部以黑马之姿杀出来的爆剧研究透了。
由此,他们自然?知道岑诀电影最大的投资来自于乐音。
而岑诀本人?,就是?乐音的股东。
这一次岑诀运用乐音突围,打败了大制作大投资的《登闻鼓》,让人?再一次看到线上宣传的效果。
作为同行导演,他们日后未必没有求到乐音头上的一天,因此,提前打好关系就成?为了重中之重。
“岑导好啊。”
“可算是?见到您了,真是?久仰大名。”
黎源忍不住侧目。
由于黎源代周导迎接客人?,并且身上有“周导弟子”这一名号的缘故,从一开始,各位导演就对他颇为客气。
虽说不至于显得殷勤,但也是?亲切热情。
没想到岑诀一来,这些个在外人?面前潇洒不逊的年轻导演们,竟然?连逼格都不要了,纷纷围上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周导来了呢。
黎源在国?内消息不甚灵通,还不知道这些个年轻导演到底图什么,只道是?这些人?知晓了岑诀与戚雩的关系。
靠着戚雩耀武扬威,这个小?导演倒是?有趣。
黎源心?中对岑诀鄙薄不已?,面上却是?笑道:“岑导的人?气可真是?高,想必是?德艺出众,让人?羡慕。”
“要知道,就连周导不久前才刚刚夸过岑导。”
闻言,这些个着急与岑诀攀关系的导演们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现在与岑诀算是?竞争关系,不由得讪笑着后退一步。
“黎导过奖了。”
岑诀不是?没听懂黎源语气中的微妙,但他并不喜欢与人?打嘴仗浪费时间,闻言只客气一声,没有作答。
虚伪!
黎源见岑诀不接招,心?中更是?冷笑。
就在他还想再说什么时,景元白停好了车,跟了上来。
“师兄!”
“黎源。”
“景制片。”
黎源没意料到景元白会跟来,诧异地喊了一句。
其?他导演也早闻景元白的声名,客气地喊道。
景元白与其?他人?打过招呼,这才拍了拍黎源的肩膀:“好小?子,回?来也不知道说一声。”
故人?在前,黎源只得收敛一身尖刺,温和地笑道:“学长这些年也没找过我啊。”
“我还以为学长不想见到我呢。”
景元白将黎源拉到一旁去说话,现场只剩下了岑诀与其?他几位导演。
几位导演虽然?面上对黎源客客气气,但似乎心?中并不太服气对方的存在。
“——不就是?个国?外回?来的吗,拽什么。”说罢,忍不住用眼神去看岑诀的反应。
他们也感?受到了方才两人?之间的火光。
岑诀不理会黎源,自然?也不会理会旁人?,闻言只当做没听见,将话题拉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上。
“不知道周导将我们找来,有何目的。”
所有年轻导演很快就知道了周木专门组织这次聚会意欲为何。
他招呼所有导演吃了一顿饭,然?后聊起了最近行业内的新旧事,然?后不其?然?地说起了奥奖。
与岑诀过去那个世?界一样,奥斯卡在这个世?界中,仍然?是?所有电影人?追逐的最高荣誉。
“可惜,近年是?越来越不行了。”
随着华语电影市场的扩大,票房不停冲击新高,但却离那一座座小?金人?越来越远。
90年代、00年代,尚且有华语片能够追逐最佳外语片的奖项,到了近十年,却连提名的影片都没有。
“我并不是?非盯着这个奖不放。”
事实上,作为国?外评选出来的奖项,奥奖不可避免地带着当下评委的价值取向。
“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仍然?筛选出了许多传世?的好作品。”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希望你们也能走上这条路。”
对于周导本人?来说,00年代,是?他最接近奥奖的年代,他也获得了许多号称奥奖风向标的大奖,甚至获得了奥奖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