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柑橘花开成一团,被风卷进来,和?卧室淡淡的馨香混在一起。
他的气息强势,盖过了她过去十几年留下的女儿香。
浅蓝的墙壁左边,粉色公仔们挨挨挤挤被摆成一排。
右边,琳琅满目的艺术品悬挂在檀木架上。
矛盾的卧室,如同它们的主人。
路纷纷斜躺着,明时节的手掌垫在她脑袋后面,却像是用另一种方式将她禁锢,她丝毫动弹不得,被迫仰头迎合他的吻。
像是积压多年的梦想得以实现,明时节发狠地咬着她的嘴唇。
她的旗袍盘扣在他指间一颗一颗分离。
开叉裙摆被推到最高点。
那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她身上抚琴。
勾,挑,抹,剔。
一曲美妙的音乐从她唇边溢出,别有一番滋味。
明时节捏着她的内衣搭扣,音符变得密集而急促。
等她哼哼够了。
明时节停下动作,手指湿软,用纸巾拭去指尖的水渍。
他哑声说:“我去洗澡。”
路纷纷不敢去看他的手。
“你不要吗。”
出来得仓促,她订购的那一箱东西一盒都没带。
明时节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帮我么。”
路纷纷红着脸点头。
*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正好盖住一些细微的声音。
很久之后,花香被混入其他味道,浓烈占据着小姑娘充满甜香的闺房。
路纷纷感觉她的手着了火。
洗手台前。
水流穿过指缝,凉水突然变得像岩浆一样烫手。
明时节帮她清洗干净,用毛巾把水擦干。他发丝微乱,清澈的眸子覆上一层还未散去的欲念。
清隽的侧脸,绝美的下颚弧线,他的魅力不仅仅存在于熟悉的领域。
也存在于某些他不熟悉的,需要探索的领域。
她身上沾染着他的气息,从头到脚。
路纷纷被抱到洗手台上。
她低头,看着明时节浓密的发丝。
他的唇齿在她身上被利用到极致,没放过任何一丝缝隙。密绵细腻的勾惹,给了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水龙头忘了关上,水声不绝于耳。
路纷纷靠在墙壁上,涣散的眼神渐渐清明,呼吸也平息下来。
她低垂着脑袋小声提醒他:“你记得刷牙。”
明时节捉住她的指尖:“嗯。”
他的嗓音性感起来可以让人忘乎所有,就像刚才那一下,压抑到极致,苏透耳膜,性感到骨子?里。
路纷纷侧头避开他的注视,顾左右而言他:“我去点外卖,外面风好大,不想出去吃。”
明时节说:“好。”
路纷纷没问他想吃什么,像是多留哪怕一秒钟都觉得更丢脸。
等她离开。
明时节抬手,拇指指腹擦过嘴角,浅眸浮起笑意。
似是在回味。
*
附近有商圈,店里送餐很快。
阿飞充当苦力,等两人下楼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外卖盒子?。
明时节换了衣裤,依然是一身黑,高瘦的身材,和?阿飞一左一右,衬得坐在中间的路纷纷格外娇小。
阿飞剥着小龙虾,吃得正香,注意到旁边那道凉飕飕的目光,很上道地端起一盒龙虾,自发自觉坐到旁边的茶几上。
路纷纷抬起头:“你不吃其他的吗。”
阿飞换了个台,正在播放相亲节目:“不用不用,我喜欢边看电视边吃。”
路纷纷误以为阿飞是不敢跟她同桌吃饭。
她看了看餐桌,还剩两盒小龙虾,两盒炸鸡腿,一盒炒田螺跟两碗馄饨。她端起一盒炒田螺,摆到茶几上。
算是言和?。
阿飞受宠若惊:“谢谢太太。”
注意到明时节一直没动筷子?,路纷纷问:“怎么不吃。”
明时节:“想吃炒田螺。”
“……”
电视机声音很大,阿飞没听见。
才刚端过去,现在就去要回来,路纷纷也不好意思:“炸鸡吃不吃?”
明时节看了看茶几方向,面不改色:“比较想吃炒田螺。”
这句正好被阿飞听见了,立刻把老?板娘送的炒田螺还回去:“差点忘了,我对炒田螺过敏。”
路纷纷看那边堆了一堆的虾壳。
小龙虾不过敏,对田螺过敏,谁信。
不过她还是头一回看到明时节不加掩饰的嘴馋。
明时节嘴上说着要吃,半天都没嘬出来一块肉。
“你是不会吗?”路纷纷拿起一颗,放在嘴边,一下子?就嘬出螺肉,递给他看:“这样就出来了。”
明时节可能以为她在喂他,低头吃掉。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舌尖轻轻扫过她的指尖。
路纷纷像是被电了一下,迅速缩回手。
明时节神色如常,盯着那盘螺,眼神像是在期待她能够再示范一次。
路纷纷最受不了他无声的凝视,眼神干净到像是误入凡尘的上神,对人间的一切都未知,需要帮助与呵护。
她伸手再拿一颗,放到嘴边,轻轻一嘬,拿给他看。
明时节低头吃掉。
路纷纷连续示范了三次。
全部被明时节吃掉。
他坐姿笔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乖乖等待着她的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