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苏从包厢出来,没有看到许淮南,只有周安站在不远处,正在打电话。
周安几乎是同时看到了她,他立刻将电话挂断,迈着长腿走过来,颔首:“夫人。”
晏苏“嗯”了一声,淡淡开口:“他人呢。”
周安:“许总在车上等您。”
晏苏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紧跟在她身后的周安一眼,“周助,今天早点下班回去休息吧。”
周安笑了笑,“我先送您上车。”
见他坚持,晏苏没多说什么。
星河会所门口,一辆黑色的宾利霸道地停在中央,后座一侧的门开着,许淮南正靠着椅背闭着眼睛休息。
男人眼睫漆黑,侧颜如削,眉骨线条凌厉,冷白修长的脖颈似乎泛着莹润的光。
晏苏喉间空咽了下。
最开始,她好像就是被许淮南这幅好看的皮囊所吸引。
当时还小,可能也谈不上多喜欢,毕竟许淮南脾气不好,温柔两个字根本不会写,再加上她那会儿还挺怕他,最多就是有一点好感。
但不知什么时候起,那点好感就变成了喜欢,感情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小时候她的执念是努力学习,考上明央戏剧学院,让姥姥过上好日子。
后来她的执念就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许淮南。
从她从十八岁开始,她每一年的生日愿望都和他有关。
说起来,时间过得真快,再过半个月,就是她二十四岁生日了。
晏苏还在发呆,耳边响起一道低哑的嗓音。
“需要我下去请你上来?”
晏苏:“……”
如果现在可以回到十八岁,她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打死她也不会喜欢上他!!!
她上了车,并发泄似地用力带上了车门。
司机恭敬地问,“许总,太太,现在回家吗?”
晏苏立刻回:“去医院。”
许淮南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了几秒:“哪里不舒服?”
晏苏弯了弯唇角,“我这不是陪你去缝针嘛,你不是连伤口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吗?”
许淮南抬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后脖颈肌肤,“你给我好好说话,再阴阳怪调就下去。”
晏苏:“……”
说的好像是她想在这里陪他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嗅到他身上有点重的烟草味,蹙了蹙眉,挥开他的手,正想推开车门下去。
又听许淮南在耳边问:“周安这么告诉你的?”
晏苏终于注意到男人缠着纱布的手,默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
狗男人应该只是吩咐周安把她喊出来。
而无所不能的周助理,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出来,竟然想了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
她没说话,许淮南也没再追问,只沉声吩咐司机送两人回家。
车子开动。
晏苏侧眸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灯,抿了下唇瓣。
她遇见许淮南的那会儿,周安就已经在他身边了。
不过那时候周安跟她的关系更像是哥哥和妹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上司和下属。
而那天从墓园离开之后,许淮南将送她回家,给了她一个手机号,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联系过。
倒是周安会经常来看她,给她买礼物,教她弹钢琴,陪她去逛街,跟她说他还在读小学的亲妹妹有多好玩。
后来有一天她就发现周安对她的态度开始疏离,许淮南不来看她,他也不会来。
晏苏那时候还以为周安谈女朋友了,所以要和身边所有女性生物保持距离。
现在看来,这件事多半还是和狗男人有关。
*
车很快驶入临河公馆小区,在最高的那栋楼前停了下来。
晏苏没等许淮南,迅速拉开车门下了车,刷卡进了专属电梯。
许淮南刚下车就看到电梯门在他眼前缓缓合上,他脚步顿住,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刚结婚的时候还挺乖。
现在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他倚着车,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手一拢,猩红火光很快亮了起来。
晏苏一进屋,李嫂就披着衣服走过来,“小姐,你回来啦,你吃过晚饭了吗?黎师傅家里有事,下午回家了,我给你炒几个菜,你将就着吃一点?”
以前没结婚的时候,她要拍戏要上综艺,每天忙得团团转,再加上要保持身材,身体早就习惯了饥饿的状态。
今天晚上在会所,她压根没顾上吃东西,但一点也不觉得饿,此刻被李嫂这么一说,她忽然有点饿了。
而季丰尧也说她现在太瘦了,再胖一点,将铠甲完全撑起来,会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