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南通完电话回?来,晏苏已经睡着了。
她侧躺在床上,乌黑的发和白润的脸颊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细密纤长的眼睫垂落下来,呼吸平稳而安静。
身上的浴袍重新整理过,严严实实地拉到了脖颈处。
他唇角轻扯了一下,没有动,静静地站在床头看着她。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成宿成宿的失眠,也终于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而?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和她的关系,也没想过她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他。
甚至都说不上来这些年来自己对她到底什么心思。
他答应她外婆多照顾她一点,他守着她长大,看着她从一个脑袋刚到他腰间,又瘦又小的萝卜头,一年一年地长大,到后来出落得越来越精致漂亮。
许淮南至今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个颁奖仪式。
前一天晚上快凌晨一点,她打电话给他,也没说什么事情,只问他明晚有没有时间。
每天的应酬根本应付不完,他直接回?了没有。
她也没再说什么,说了晚安就挂了电话。
他一开?始没有当回?事,照常关灯睡觉,到第二天早上才意识到她那么晚给他打?电话这个行为不太对劲。
让周安查了她的行程后,便推了晚上的事情,又给那个典礼追加了赞助和投资。
典礼流程繁杂且无聊,一直到很后面,许淮南才听到晏苏的名字。
他坐在后排并不显眼的角落里,看着坐在前排的她起身走上台。
她不知道他会来,没有看台下,没有焦点的目光落在半空中。
而?他眼里全是她。
她站在舞台之上,人群焦点最中央,身上一袭红裙,皮肤白得发光,人也美艳得不可方物,像是世间所有美好都汇聚于此。
那一刻,他脑海里突然有了一种想将她占为己有,藏起来的念头。
那不是他第一次有这种难以抑制的念头。
之前她被她经纪人骗去陪酒的那一次他也有过这个念头。
只是那一次的念头远没有这一次清晰,那时他想的更多的是差点没照顾好她。
这次清晰到他每一根神经都在隐隐作痛,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像海啸狂风般汹涌,仿佛下一刻就要破骨而?出一般。
许淮南很熟悉这种感觉,小时候每次犯病要失去意识前,都是这个征兆。
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发现他的,获奖感言说到一半,眼睛就朝他看了过来,他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颁奖典礼结束后,他先送她回家。
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喊了他的名字。
尽管他背对着她,也能感受到她的紧张。
她连声音都在颤抖。
明明刚刚在领奖台,她说获奖感言时整个人游刃有余,神情平静淡然,落落大方。
她说她想嫁给他。
受许振生和母亲的影响,他一向很抵触婚姻,也从来没想过感情方面的事情。
可她说完,他就鬼迷心窍似地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