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提,小心被白大哥知道,回头又要挨骂,”许明锦捏捏玉蓉的小脸,意味深长道:“有没有姨太太,端看个人的选择罢了。事实证明,老夫人把云姨太太领回家,也不是什么坏事。你瞧,你现在不也把她当作家人了么?”
事实上,白老夫人只是在恰当的时机做出了恰当的选择罢了。许明锦貌似听说白老夫人是满清格格的后人,如何在保证自身平安的基础上,给子女最周到的保护和照顾,才是一个母亲首先要考虑的问题。
更何况,白家三个子女都是老夫人亲生的,姨太太本份又没有子嗣,这已经比当下许多人家要清净和睦的多了。
白玉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拉着许明锦下楼,走了一半,又悄悄问许明锦:“那许大哥将来会不会娶姨太太啊?”
许明锦这会都能听到她大哥与白家大哥谈笑风声,逗得白老夫人哈哈直笑了,扶着楼梯扶手,无奈的看向白玉蓉:“我大哥连正妻都没想好要找个什么样的呢,我只知道,他若是敢动那个歪心思,我爹怕是会打断他的狗腿。”
白玉蓉扑哧一笑,什么也没说,拉着许明锦来到客厅。等一看见许明钧,忍不住又莫名笑起来,被白老夫人拿手指头点了一下,才彻底消停。
白家大哥接了一个电话,回书房处理事情。许明钧便被白老夫人叫到身边来。
因着牌桌上正好有白老夫人,白家大嫂和云姨娘太太三位,许明钧便主动把明锦安在了座位上,“锦儿跟白伯母好好学着点,哥在一旁给你掌眼。”
然后,便担起了端茶递水的活计。不但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给许明锦掌眼,碰到许明锦点炮炸糊的时候,还跟白玉蓉一起哈哈的笑妹妹。
许明锦快要被她哥给气死,偏偏白老夫人很吃这一套,被许明钧的插科打诨逗得乐呵呵的,笑完了还要安慰许明锦,“明锦不生气哈,你哥这是尊重长辈,哄我老人家开心呢,等伯母赢多了钱,给你们仨小的买糖吃。”
那糖多的得能让她长胖一圈了吧,好不容易听牌的许明锦佯怒道:“没关系,赢了算我的,输了都算我哥的,回家就找他报销,有我爹盯着,想耍赖都不成。哥你最疼我这个妹妹了,对不对啊?”
“咦,”许明钧觉得额角的伤口又隐隐作痛了,装傻道:“最近牙疼,大夫嘱咐不能吃糖,要不伯母您还是少赢一点吧,给明钧留着牙好啃骨头。”
这下连白家大嫂也跟着笑起来。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么?家里头可真热闹!”
突兀的声音在客厅响起,许明锦摸了一张牌在手,好奇的往声源处打量。来的时候,玉蓉没提白家还会来旁的客人,坐在许明锦对门的林婉珍略收敛了笑容,也没打算起身,显然来的这位并不是什么客人。
倒是许明锦右手边坐着的白玉蓉立刻站起来,喊了声:“二哥……”
原来是白家的二少爷。
左手边的许明钧已经直起身打算寒暄两句,被白老夫人一把拉住重新坐下了来,“你是客人,坐着就好,论年岁,他还要喊你声哥哥。仲年过来叫人,这是你许家的明钧哥哥和明锦妹妹。”
白老夫人的本意是想他们多亲近一点,许明锦却在联想到白家二少爷白仲年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失了言语,手中麻将也滚落在桌子上。
一旁的白家大嫂眼尖拾起来,笑道:“八万,胡了,哎呀呀,二弟一来,我这手气就上来了,明锦不着急啊,嫂子赢了钱给你买花戴。”
许明锦勉强笑了笑,把自己原本自摸的牌盖倒,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想赢牌的事。
离牌桌很近的白仲年扫了一眼许明锦盖倒的牌,转而笑着同许明钧打了声招呼。
大哥打完了招呼自然要轮到她,许明锦庆幸自己这会正坐在牌桌旁,而白老夫人也没有要下桌的想法,借着洗牌的动作,许明锦低着头,淡淡地喊了声:“白二哥。”
白仲年低垂着眼帘,目光恰巧能看见许明锦挺翘的鼻梁和粉嫩的嘴唇,以及看似乖巧实则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离,心中呵笑,喊了一声:“明锦妹妹好。”
她现在能好的起来才怪呢,许明锦机械地码着牌,心思早已千回百转,神游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