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纤细的女人,一个笑容如同花艳的女人。归隐在笑着,可她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来,阳天君的‘独一无二’神功已经大成了。”这功法是许独用一只手、一只脚、一只眼、一只耳朵做代价换来的开悟,他每天都在练习,风雨无阻,他很自信,自己的神功能够将这个纤细的女人毙于杖下。
归隐其实很喜欢自大的敌人,因为那些自大的人,都成了死人。她的手按在了刀柄上,可她没有拔刀。
几柄剑长剑向着四面刺来,许独的铁拐朝着她的面门罩下,微微地仰起头,就连上方也有一柄锋利的长剑。只有后面才是空的,才是一条活路,可是那里站着晏歌。在这等凌厉的攻势下,归隐能够避过么?她会死么?晏歌镇定地站在剑气刀风的边缘,她替归隐捏了一把汗。不能避,那只能够迎着这些招式而上了。刀已经落在了左手,刀鞘与刀,分开了是两把刀,而合在了一起,便是一并无往不胜的魔刀。叮叮当当几声响,那些人手中的剑撞在了一起,一起戳向了许独。许独只有变招,不然在他的铁拐击中归隐之时,他已经被长剑刺成了一个刺猬。周边的危机化解了,可是头顶还有一把剑。归隐眨了眨眼,她只是向前走了一小步,这一步避开了头顶上的剑,同时也避开了许独再度袭来的铁拐。
“阿嚏!”一道喷嚏声忽然间响了起来。
打喷嚏并不可怕,每个人都要打喷嚏,可是这声音实在是太洪亮了,几乎将所有人的视线都给吸引了过去。这酒店中其实还有一个人,穿着灰衣的、独自饮酒的年轻人。他站了起来,他走出了角落,也走出了那片阴影。一个年轻的、高大的、面目冷峻的男人,在他的背后背着一张大铁弓,他的左手则是提着一个只有三支箭的箭袋。
人们的目光只不过被这年轻的男人吸引了片刻,场面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许独的铁拐断了,藏在了铁拐中的“杀招”也被人破了。只用一双肉掌,甚至没有拔出龙牙刀,许独的身子在打颤,他开始畏惧了,有了畏惧,那他的斗志和胆气都倏地消失不见。归隐依然站在了楼梯口,她冲着许独笑道:“你还要不要打?为什么浣溪沙的人要报仇,派出来的却是你们散花宫的九天呢?浣溪沙的三山四海呢?为什么不肯出动?是怕折损了力量,从而导致与朝暮门的对抗落了下风么?”
“我们不杀你,我们只要带走晏大小姐。”江怀远发话了,他到底是散花宫的少宫主,许独的眉头微微一拧,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带领着剩下的几个弟子站在了江怀远的身后。晏歌是他的未婚妻,他要带走晏歌,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可是归隐不情愿了,她扭着头望向晏歌,生怕她同意了江怀远的话,那样就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够将晏歌给带走了。温柔、纤细而柔弱的女人,如同一阵清风般令人身心舒适,归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想要去保护一个人。
“不行。”一道又冷又硬如同寒铁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个灰衣年轻人将箭袋背在了身上,他又缓缓地解下了大铁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