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还能笑出来,众人侧目,莫非这汤兰心存心找死?
“看来,是我让各位误会了,”那男子开口的瞬间众人皆惊,这声音分明是甜脆的女声,“依斐该死。”
曾依斐将脸上的面具摘下,绝美的容颜配上一袭男人装束,别有一番俊美。
高玥儿直接傻了眼,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居然是曾依斐女扮男装。
董明蕙更是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思衬着这一局分明是曾依斐和汤兰心做的结,引她们入瓮。
而后便暗自庆幸,还好之前对此一直是将信将疑,处处只让高玥儿出头,否则闹到现在,恐怕自己也说不清。
“曾依斐,怎么是你……”高玥儿哑张了半天的嘴,好不容易才问出。
曾依斐一脸无辜与懵懂,“高良媛此话从何说起啊?”
段暮眼见着面前的一幕,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想起闹了这么一通,方才还险些失态,尽管事实证明这就是个乌龙,他依旧绷着个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太子殿下,依斐今日上了街,见了卖男装的,就想着买回来穿了逗兰心姐姐开心,”说着,曾依斐又将自己手中的面具举着,“这不,还带回来个面具。”
看了她手中的面具,段暮确信她所言非虚,一颗心这才沉淀下来。
又忽然想到身后兴风作浪的高玥儿,免不了兴师问罪,“高良媛,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高玥儿头脑懵了一阵,很快便又想到说辞,“太子殿下,当初曾依斐与二皇子在茶楼相会,又将汤兰心亲手所绣的香囊给了二皇子,还说情意绵绵的话,这可都是千真万确的,还有子时汤兰心在房中等待,这又作何解释?丁香亲眼所见,难道您都不打算过问吗?”
既然已经起了疑心,段暮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目光再次投向曾依斐和汤兰心,想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曾依斐沉吟片刻,不慌不乱的说道,“原来高良媛说的是那日我与二皇子茶楼相见一事。前几日我的确与二皇子见面,还将兰心姐姐亲手绣的香囊交给了二皇子。”
说到二皇子,曾依斐看似无意的目光扫在汤兰心脸上,汤兰心并不知道这件事,听闻自己的东西在段辞手上,心头莫名一提,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说起来,是我前些日子总是梦见姐姐,和兰心姐姐我们三个小时候在府里的场景,我便大胆猜测是不是姐姐想我们了,所以就擅作主张将兰心姐姐亲手绣的带兰花图案的香囊交给二皇子,麻烦二皇子命人出城将它放到姐姐的墓前。毕竟我出城不便,告诉府里人若是让太子殿下您还有兰心姐姐知道了,恐怕又徒惹伤心。姐姐生前最喜欢兰心姐姐绣的兰花图案,姐妹之间的情意可不就在这一针一线上。”
“至于关于我说的上元子时兰心姐姐会在房里等候……”曾依斐略微迟疑,细算了时辰,不大一会儿,一声高亢的哨响声划破天际,一只烟花升往高空,在暗夜中绽放出巨大的光彩,灿然生辉,照亮半个天空。
众人目光齐齐向外望去,惊异于此时的美景。
这烟花来的突然,就在太子府后街处燃放,往年上元即便放烟花也不会在此处,怎得今日就放开了。
不大会的功夫,便燃放了十数支烟花,如同璀璨星光,转瞬即逝,惹人怜爱惊叹。
“这烟花便是依斐求了二皇子找人为兰心姐姐所放,”烟花燃尽之后,曾依斐才接起之前的话头,“兰心姐姐因为姐姐的事一直不曾开怀,我是想博美人一笑罢了,这便与二皇子商量了时辰,子时兰心姐姐会在房中,这时候燃放,她定然可以看见。”
“原来如此。”段暮这才恍然大悟,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段暮知晓了前因后果,瞬间觉得自己方才的思量和怀疑有些狭隘。
“不可能……你们……”尽管曾依斐已然给出了最为合理的解释,高玥儿依旧不能相信。
丁香更是一脸的错愕,不知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高良媛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向二皇子求证,想来那香囊此刻也在城外姐姐的墓碑旁,大可以派个人去那看一看,方才高良媛进来便指责兰心姐姐对太子殿下不忠,实在有些草率。而且依斐还有一事不明,为何我与二皇子相约会被良媛身旁的丁香撞见,难不成丁香有意跟随?”
“高良媛,你说说看。”段暮心中的天平全然倾向于汤兰心,眼下又迫切的想给她一个公道,便对高玥儿发起了质问。
高玥儿无计可施,更无话可说,忙扯过一旁丁香大声发问:“你这该死的奴婢,你倒是说说,你整日在我耳旁嚼的是什么舌根!依斐与二皇子相约谈事,怎么就扯上了汤良娣!”
丁香闻言连忙跪下,知道此时无论如何辩解都没用,却也不敢往自家主子身上推,若是推了,万一一会儿太子发怒,只怕连给自己求情的人都没了。
“奴婢该死,那日奴婢上街去买东西,正好碰见依斐姑娘,奴婢一时好奇,便跟了上去,奈何听了错话,以为汤良娣与二皇子……又害的主子们为此事操心劳力,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丁香恨不得整张脸都伏在地上,硬生生的将所有罪过都揽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