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平日有膳房专门的人照料吃喝,”汤兰心忙示意珠儿,“去将膳房负责乳母饮食之人传来。”
珠儿会意,还未来得及出门,便被曾依斐叫住,“今日膳房如果还有乳母吃剩下的饭食,也一同取来。”
“是。”珠儿得令,这才退出。
“太医,宣儿究竟怎么回事?”段暮继而问道。
“回太子殿下,这也并非是什么棘手病症,只是不知道皇长孙可有什么敏症?”
“他才半岁,以往吃的都是乳汁,不会有什么敏症吧。”
汤兰心插嘴道。
“太医,他的生母不能吃桂圆,若是食用了桂圆,必定浑身起红疹,又肿又痒。”
太医这才连连点头,“这便是了,敏症有些会遗传,也许是乳母吃了什么让皇长孙起疹的东西,稍后臣会一一甄别,对症下药。”
“将膳房的人都叫过来,我倒要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闻见太子动怒,易风脚步轻快出去安排。
稍许,膳房的人都被带过来,在外厅跪成一排。
“照料皇长孙乳母饮食的是谁?”汤兰心不等太子发问,拿出了良娣的架势。
易风将乳母剩下的汤饭一同带来给太医检查。
一小婢女抬起头来回,“奴婢长琴,平日在膳房专做乳母饮食。”
“这两日你可将乳母饭食做了改动?”
“回太子殿下,回汤良娣,乳母饭食有专门的菜谱,每日奴婢都是按照菜谱而行。”
“你可往里加了什么?”汤兰心质问。
长琴哆哆嗦嗦紧忙否认。
曾依斐一言不发,心里默默思衬,乳母是当初姐姐生下宣儿后姑母从府中遣过来照顾的,规矩也清楚明白,定然不会乱吃乱喝。
而膳房就说不定了,若是平常,她也不会如此多疑,可事关宣儿,太子妃那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太子殿下,依斐有一事想说。”眼下宣儿是曾依斐唯一的软肋,她不能就此忍耐,“宣儿半岁以来向来平安无事,今天却成了这副模样,尽管太医猜测是敏症所致但现在也仅仅是猜测,依斐看来,此事没那么简单,乳母向来不敢乱吃东西,若不是饮食有什么差错恐怕不至于此,就怕有人从中作梗,往乳母的饮食中加了什么。”
“依斐说的有理。”太子眼下愁上心头,宁可错杀一千不愿放过一个。
紧迫之间,太医端着方才验过的汤饭道,“太子殿下,臣方才仔细检查过了,乳母喝过的汤中加了一味星儿草。”
“这是什么?”太子皱眉,察觉不对,紧紧盯着那碗残汤。
太医神色忽然凝重,“回太子殿下,星儿草与葱叶相近,味淡,毒性却特殊,若大人吃了恐没什么,只是小儿肠胃虚弱敏感,若是误食轻则起疹,重则丧命。好在皇长孙只是通过乳母的乳汁沾染了些……”
太医虽然没有往下说下去,但曾依斐已经从内听出了门路,果然不出所料,有人开始对宣儿下手了。
曾依斐面上沉着冷静,长袖下双手捏紧拳头,硬生生的劝慰自己要按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