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黄休做出送客的态度,不再搭理他们。
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黄休知道黄烈活不了多久了,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可是你们竟然非要说出来也可以,他还是愿意为你们着想的。
至于你们打算怎么办随便你们。
白杏儿拉着白老实,白老实听到这话也没了刚才的气焰,他在琢磨,到底怎么做最有利。
不改嫁?那没什么,关键是到底有没有好处啊?
他生怕自己做错了决定最后亏了,也没再争辩跟着白杏儿先回去。
“杏儿,你帮爹算算黄家到底有多少钱?你说他们休妻能给这么多金元宝,这一个金元宝就够咱们吃一辈子的了,这些都能买宅子置地……”白老实说着话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最后他也没用白杏儿算,得出个结论,黄家真有钱啊!
这么有钱的黄家可不能说走就走。
白杏儿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她不知道自己该感谢黄休对自己的着想还是难过。
其实她是明白的,离开不是不好,可那样的话她就是个弃妇了。
她怎么能做弃妇呢?
但留下来就要在这里熬到死吗?虽然她对黄休有情,但黄休对她是无意的,真是没有盼头啊。
白杏儿有点纠结了,她是个没主意的人,就是有吗,在白老实面前也说不出自己的道理来。
白老实这时候开口说:“你听爹的,可不能走了,我看这黄家真是家大业大,说不定就是兰巧七的主意!”
“这跟兰巧七有什么关系?”白杏儿怔了怔,听到兰巧七精神起来。
白老实道:“我回想了下昨晚像是被兰巧七看到了,她这是怕丑事败露,想赶咱们走,这以后黄家不就是她的了!这寡妇就不是个正经人,要不能跟南听风搞在一起?现在带着个孩子还这样有本事,女儿啊,你可得小心她了。”
白杏儿听得这些话是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全信也信了基本,兰巧七的确不是什么受妇道的人。
当了几日的寡妇和南听风不明不白的就在一起了。
现在她男人生死未卜,要是能和黄休在一起,她和孩子都有保障了。
试问那个女人不想找个依靠,无疑黄休就是最好的依靠。
白杏儿想到这就特别不甘心,凭什么自己还不如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了?她都嫁了两次了。
白老实在白杏儿面前看似关心她为她好的说了一天,弄得白杏儿也头脑发热,去找黄休说自己生死黄家的人,死是黄家的鬼。
黄休无奈,就是再厌恶白老实,他对白杏儿的印象还是好的,于是劝道:“何必如此呢?你和烈儿本就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也没半点情分,烈儿如今……这也是烈儿的意思,他觉得对不起你。他过去提过,是我自私想不开,现在我想开了,你倒想不开了。”
白杏儿一愣,倒是没想到黄烈竟然是有这个打算,他的确是总是说叫他大哥将自己休了,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自己好。
白杏儿不由得心中一热,可却没有打消她的念头,“大哥不要劝了,杏儿认命。”
好一个认命,认了命那别人做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黄休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苦笑道:“我是不会违背黄家的祖训的,既然你认命,那以后不要后悔就好。”
黄家的祖训,是不允许寡妇改嫁的,死了丈夫的黄家媳妇黄家会好生养着,将来得个贞节牌坊也算是荣光。
黄休并不觉得祖训就是对的,但他作为黄家的子孙是不会违背的。
他看着白杏儿也只希望她不要后悔。
“大少爷!二少爷他……”管家这时候跑进来顾不得规矩大声禀报道,后面的话却没说出来,似乎是不敢说。
黄休蹭的跑出去,心中就觉得不好。
家里一直养着大夫,这时候已经到了,把着脉摇着头,看着神色就知道不好。
大夫扭过头对黄休说:“大少爷,前几日带回的药拿来试试,说不定还有救,要不怕是……”
“药!”黄休先是大声唤了句,管家才要吩咐煎药,黄休突然用手做出一个制止的动作。
“大少爷?”管家向来最懂黄休的指示,这个时候却是不懂了,时间又紧急他盯着黄休等着命令。
黄休望着昏迷的黄烈,黄烈的床单上有一滩血,该是他刚才吐的,他每日都和黄烈在一起,今日却像是许久未见的端详他。
瘦了,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这样不好,很辛苦吧?
“累吗?”
“累。”
他想着那日黄烈对他说的累,真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