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必将伏法,我捋过白布的手,也将为他戴上镣铐。
收回手后,陈钊回身出了停尸间,压下了暴躁的心情,去细细的思考案子里的细节。
亏吃多了,也就总结出经验来了,陈钊细想之下,还能想到一些疑点。
他思着思着,发觉身上有些冷,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出了警局,走到了回家的路上了,他一抬头,就看到十几米外的家。
他怎么就走回来了呢?
陈钊在门口转了一圈,最后慢慢的踱了进去。
回来了就看看吧,也不知道谢予做了什么午饭。
他家最近大变样,院子里面的垃圾都被谢予扔了,谢予似乎眼里格外容不下这些垃圾,里里外外全都清扫过了,他走到一楼时,推门一进去,一眼扫过去,都快认不出是不是自己家了。
他家的地都被翻过,几个工人正在忙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粉尘味儿,陈钊回来时,隐约记起来了谢予说过要请工人来,只是没想到谢予手脚这么快。
陈钊前脚才踏进门,环顾一圈还没看到谢予,就听到二楼上传来了一阵“咣咣”的脚步声,陈钊抬头,就看见谢予提着一个保温食盒走下来。
谢予今天换了一身海蓝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乳白色的围巾,踩着白色运动鞋往下走,一边走,一边跟下面的工人说“加快速度”,尾音被盖在围巾里,显得有些发闷,他说话的时候下半个脸埋在围巾里,从陈钊的角度,能看见他挺拔的鼻梁和他半个侧面眉眼。
谢予眉细且长,眉梢微挑,眼眸是桃花眼双眼皮,眼尾一挑水波潋滟,从走廊下来的时候,他步履微快,脑袋顶上的一缕头发就跟着一颤一颤的,陈钊盯着谢予的脸看,突然间就想起了这几天死掉的那几个孩子。
跟谢予都一个岁数呢。
陈钊舔了舔唇线,想,他们王局这事儿做的地道,把谢予送他这儿,起码能让着孩子好好长。
听见谢予的声音,工人三三两两的应和着他的话,谢予一低头,就看见了门口的陈钊。
陈钊穿着一身皮衣,正昂着头看上来,他头发发茬儿很短,脸部轮廓硬朗,一双眼从下往上看时候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桀骜,他站在门口,半边身子露在客厅的光芒下,半边身子隐在昏暗的门口,在光和暗的剪影里,谢予看见陈钊昂着头,浅粉色的舌尖一探,轻轻地舔过暗粉色的唇。
像是慵懒的雄狮撩起眼皮,微卷的舌尖舔过獠牙,危险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