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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番外.选买(1 / 2)


暮春时节的京城。

这个时节总是多雨,雨却总是细而绵密的,混杂了远山青黛的绿意,轻敲在青砖瓦砾上,温柔缱绻,清新而沉郁,空气?中带着?丝丝缕缕的慵懒意味。

“沉香七两二钱,栈香五两,鸡舌香四两,檀香二两,藿香六钱,零陵香四钱...”【1】

雕窗微开,秦时喻倚在桌边,灯光摇曳下,她一双纤手捧着?祖传调香秘籍,选几个简单的念给旁边扎着?两个圆圆发髻的小女?孩听。

“你?看哦,这种香便是这样制成的。”

话音刚落,她感觉左手突然一沉,她垂眸,那小姑娘已然趴在她手臂上睡得香甜。

“清儿?,清儿?...”

她轻轻唤着?。

那女?孩吧唧吧唧嘴,换个面继续睡。

罢了罢了,她轻笑。

秦时喻合上那有些泛黄的残卷,托腮望着?窗外一片氤氲。

姐姐前两年进宫为妃,如今已是当朝最受宠的妃子,而自家的制香生意本就红火,这下有了姐姐的扶持,更是锦上添花。

而自己,上门提亲的倒是有,可是她就想待在府上,哪也不?去。这不?,这两天她娘又催得紧,可把她惹得一阵烦。

她正思索着?,帐帘突然被撩起?,一张清丽的脸探出来,对着?秦时喻盈盈一笑,

“好姐姐,娘亲让我来唤你?不?要忘记暗些时候的家宴。”

来的是她的妹妹,秦家三女?儿?,秦宁。

“劳烦三妹妹特地?跑一趟了。姐姐这就梳妆打扮,还得麻烦妹妹把清儿?带下去歇息。”

说着?,秦宁便上前俯在她面前,轻轻摇醒秦清,玉手轻柔地?刮了刮秦清不?情愿的脸蛋,眼底都掺着?爱意,

“走,姐姐带你?去吃刚做的点心哦。”

说着?秦清便踢着?小短腿跳下了板凳,拉起?秦宁的手,摇着?两个发髻蹦跳着?离开了。

秦时喻笑笑,来到妆奁前,望着?铜镜中她的容颜。

她肤若凝脂,不?施粉黛便吹弹可破。一双柳叶眼,既有几丝魅惑,又有几分清澈。眼底一颗泪痣显得有些无辜。

她拿起?眉黛,轻扫峨眉,平添了几分清冷之意。

但总感觉还少了点什么。

“菀儿?,”她唤了丫鬟过来,

“你?看看我还缺点什么?”

菀儿?左看看镜中的她,右打量镜外的她,连连说到,

“要我说啊,小姐已经是人?比花娇,我见犹怜了...”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白玉簪子,轻插/在秦时喻的发髻上,

“加上这发饰就是锦上添花了。”

秦时喻低头浅笑,

“还是你?懂,以后我的梳妆就交给你?打理吧,我自己怎么弄也弄不?好。”

秦时喻漂亮的眼睛亮了亮。

菀儿?帮她挑了一件素色凤尾裙,材质轻软而细薄,上面用金线绣着?花鸟,花重色复,腰间收紧,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身。

秦府远离繁闹的市井,将府邸建造于郊外的玉壶山下。那里四季常青,给秦府也平添了几分绿意。

府邸内部也顺遂了秦老爷的口味,每一根梁柱都有精美?的阴雕浮刻。就是这内部结构未免也有点过于复杂了,环环绕绕许久才终于到达。

眼前这垂花门楼在雨后将将放晴的光晕下显得有些虚幻。

秦家本是小户人?家,好在世?世?辈辈都有调香这门好手艺,轮到秦老爷时又恰巧赶上了时机,凭借秦家祖传的秘方?,成了京中大户人?家乃至皇家最大的供香商,这才慢慢成了京中有名的商贾人?家。

这次家宴,便是要提起?城中三皇子办的品茶会一事。

说是品茶会,其实?就是京中大户人?家子女?的大型联谊会,大家吟诗作赋,有兴致的再作上两首小曲,看对眼的便自己私下商量亲事,不?同于平常做媒,参加茶话会的人?,要么有钱,要么有势,要么又有钱又有势。

每年都由三皇子举办,到今天已经撮合成了数对姻缘,三皇子被京中人?称作“皇家媒人?”。

正因为三皇子举办的,所以当今皇上也就默许朝中皇子和王爷混入其中,反正都是些家世?清白的大家闺秀,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秦时喻只想做只在家吃喝不?愁的米虫,对这品茶会并不?感兴趣。

爹娘一再要去她必须要去参加这次品茶会,还得表现出彩,不?给他们秦家,不?给她姐姐丢脸才行。

*

秦时喻来到门槛前,敛了敛眸,清了清嗓,轻轻踏进门内。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鼻腔。

眼前秦父,秦母,二姨娘已然入座。

秦时喻连忙向前,伏腰行礼,

“给爹娘,二姨娘请安。”

秦父的眼神看不?出喜怒,倒是秦母眉目间都挂着?笑意,连连答应,

“乖女?儿?,快坐下。”

望着?这满目珍馐,秦时喻禁不?住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准备挑起?一块东坡肉。

筷子却一把被旁边的秦父打了下去。

“人?还没到齐,怎么不?知礼数。”

好吧,忘了她是个大家闺秀,那就再等等吧。

过了一会儿?,秦宁带着?咿咿呀呀的秦清出现了,秦清嘴里还叼着?半块枣泥山药糕。

秦时喻瞧着?秦清可爱的紧,冲着?秦清挤眉弄眼。

好像个团子啊,好想捏一把。

秦时喻拍拍旁边的凳子示意秦清过来坐,秦清却一头扎入她亲娘,也就是二姨娘的怀抱。

秦时喻失望地?瘪瘪嘴。

“人?到齐了,那就开始用膳吧。”

耳边传来秦老爷肃穆的声音。

大家便埋头吃饭,期间,没有一人?吱声。所谓的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

只有阵阵檀木香和饭菜香混杂着?钻入她的鼻孔。

“京中三皇子举办的品茶会,我们秦家是第一次被邀请,时喻已过了及笄之年许久,就让她去吧。”

秦父的语气?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秦时喻怔住,筷子上的红烧肉因为颤抖又重新调回白瓷碗里。

这一上来就只知道?吃,差点忘了正事。

她从袖中抽出绣了两朵红梅的手帕,轻轻掖过嘴角,随即眉目上换上浅浅笑意,明?眸皓齿,

她不?疾不?徐地?开口,

“爹爹,小女?最近身体抱恙,恳请爹爹让三妹妹替我前去。”

空气?凝滞了几秒。

秦宁最先开口,

“姐姐这是作甚?”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狐疑。

姐姐是个何等尤/物,她不?是不?明?白,若是把握住这次机会,变成凤凰飞上枝头是早晚的事。

真是太奇怪了。

此等好机会,姐姐为什么要让出来呢?

秦父震怒,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品茶会一家只能出一名女?眷去,你?是嫡出,还未出嫁,你?让你?妹妹去,传出去别人?以为我秦家的嫡女?有多么见不?得人?呢!”

一边的秦宁已然埋下头,筷子不?安地?摆弄着?碗里的餐食。

一口一个嫡出庶出的,秦时喻有些心烦。

眼下这情形,她得好好想想怎么办才好。

......

气?氛稍微有些压抑。

秦时喻立马眉眼弯弯,润湿双眸,手帕掩面咳了两声,故作娇弱姿态,

“爹爹呀,可是小女?近来身体确实?抱恙,去了怕也是丢您的脸啊。如今妹妹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这是个好机会呀...”

“是呀,老爷,二小姐不?想去就罢了吧,这种事,强求不?来的。”

二姨娘抱着?秦清在旁边附和道?。

二姨娘当然不?是为她好,二姨娘是个心机颇深的女?人?,此次帮她劝说秦老爷,也不?过是为了不?让她攀上高枝,让她在秦府的地?位更低一等罢了。

毕竟嫡长女?已经入宫成为主妃,要是这再飞上去一个,这家里还能有她说话的份吗?

“那怎么行呢,瑶儿?,咱秦家向来就有个规矩嫡女?嫁了庶女?才能嫁,虽然你?姐姐嫁了,可这家里还剩你?,也是嫡女?,你?不?嫁啊宁儿?清儿?也不?能嫁,这可是个好机会呀,多少名门公子会参加啊...”

秦母特地?加重了庶女?两个字,旁边的二姨娘脸上流过一丝黯然。

“都给我闭嘴!”秦老爷气?的满面通红,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猛地?一下起?身,“秦时喻,你?想造反是吗,这个家还没你?说话的份!你?去也得去,不?去绑着?你?也得去!你?再反抗,就禁闭七日,哪也不?许去!”

“菀儿?,送二小姐回房!”

秦时喻扶额,她咋就有一个这么暴躁的爹呢?

*

回到房间,秦时喻单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

树梢上栖着?一轮弯月,凝结着?湿气?和凉意,些许月光透过她的雕窗被割碎,零零落落地?洒在她的地?面。

这样的夜色,望得她心灰意冷。

既然实?在躲不?过,便去就是了。只要她极力躲开那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那个人?,就是七王爷,池砚。

为什么要躲呢,还不?是因为前段时间有次偶然遇见他,把他衣裳给弄脏了,那七王爷瞪了他一眼,便走了。

秦时喻就记住了七王爷那张脸,那叫一个...

人?间绝色啊。

可是后来听说这七王爷是个狠角色,天性阴冷,秦时喻怕他面上没什么表示,可是心里记下了仇,所以还是打算躲着?他。

话说起?来,从上次见过这位七王爷后,她还偷偷地?写过以这位七王爷为原型的言情话本。

故事情节是这样的。

女?配被男配角七王爷池砚的外貌所蛊惑,再加上他至高尊贵的地?位让她起?了歹心,设计爬上七王爷的床。

她自诩自己美?艳动人?,天下没有男人?不?会对她这样的美?人?动心。

可惜,池砚就不?会。

池砚厌恶地?将她连人?带被子的扔进王府的井里,在她半生不?死之时再将她捞起?打包送回秦府,并给秦府带去口谕,说秦诗乔是勾/引他不?成后感到羞耻,跳井自尽,反被他救了上来。并说,改日他会亲自登门造访。

过了数天后,七王爷池砚果然找上门来。此时女?配已经被家里人?关了禁闭。幽禁房内,不?许进出,撤走所有丫鬟,只给定时送些残羹冷炙。

女?配每天都在死亡边缘徘徊。

女?配父亲连连磕头致歉,并说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只要肯放过他们家。

池砚就指了一旁瑟瑟发抖的女?主,也就是女?配的妹妹,

“把她嫁给我,我就放过你?们。”

没过多少天,女?主就被送上花轿。

古代女?子的命运,从来就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是女?主这弱女?子这天脑袋好像突然开了窍,花轿行至中途,毅然跳下花轿逃婚。不?幸滚下山崖,好在被男主所救,捡回了一条命。

女?主和男主之前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主那时对女?主一见钟情,这下救了她,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

可是池砚那边知道?了这个消息,震怒,一夜之间血/洗女?主府上,连年幼的孩童也没放过。

这大概就是整个经过。

好一个霸道?王爷爱上我还爱而不?得的故事!

她这功力怎么不?去晋江文?学城写话本呢?

不?过这话本是写出来了,她可从来没给别人?看过,只敢自己偷偷看,要是这东西被不?小心传了出去,她的脑袋可能就要保不?住咯。

*

三日后,水波清澈,莺歌燕舞。

这天便是品茶会的日子。

马车早已备好,秦时喻麻溜地?上了马车,伸出脑袋给家里人?挥挥手,就出发了。

马车缓缓行驶,在昨晚下过雨仍未干的青石小路上留下车辙,缓缓驶向三皇子宫外的府邸,过了大概两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秦时喻站在正殿门口左右观望。

正殿大门未关,秦时喻依稀可见里面一派热闹的景象。

就这样从正门进去太突兀了。

品茶会不?让带丫鬟,秦时喻唤菀儿?去西偏殿等她。

然后她提起?裙子,从旁边的偏门,蹑手蹑脚地?进去。

静悄悄地?混在一群小姐后坐下。

还好还好,没人?注意到她。

平复呼吸后,秦时喻打量起?这大殿,大殿中间被一条约三尺高的朱漆方?台隔开,右为各家小姐,左为各户公子,方?台用来让大家作诗作画,吟诗作曲。

方?台四周立着?几根高大的盘龙金柱,很是气?派。

想到了什么,她又立马把目光收回放在对面各家公子身上。

天哪...这些公子都长得差不?多啊,到底谁是慕公子呢?

为什么要找慕公子?

跟几个姐妹闲嘴时听说这慕家公子不?仅有钱,关键是人?还特靠谱,抵得住各路美?女?的诱惑。

谁家小姐要是嫁给他呀,那就是一辈子的靠山啊。

秦时喻就想,既然家里非要她嫁人?,那她为什么不?找一个靠谱点的?

秦时喻是没有见过这位慕公子的,听传闻说他眉目舒朗,整个人?华贵矜持,是个翩翩公子。

她眼神在对面游离,眼睛都快看花。

这些人?怎么长得都差不?多呢?

秦时喻焦灼地?咬着?嘴唇,两个手指不?停地?翻绞着?,错过了这次机会,她又要多久才能有机会勾搭上慕琛呢。

只要搭上他,她就可以在日后的日子里高枕无忧。

“姐姐身上可真香。”

一道?甜甜的声音打断了秦时喻的思绪。

“恕妹妹好奇,姐姐的香囊是来自哪家香坊?”

秦时喻闻声转过头。

眼前这小姑娘笑得明?丽,眉眼弯弯,眼底有盈盈柔波,脸上泛着?两朵可爱的红晕,看了叫人?好生喜欢。

“你?说这个啊,”秦时喻玉手佻起?系在腰间的香囊,“这就是我自己调的香,不?是什么名贵香料制成的,也就是一些下等沉香,茉莉花,侧伯叶做的罢了,平时带着?图个舒心。”

那姑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普通香料也能做得如此有韵味,莫非姐姐是城西秦家的小姐?妹妹听说她今天也来了。”

秦时喻低头浅笑,“妹妹好眼力,我叫秦时喻,城西秦家的长女?,今日有幸见到妹妹,敢问妹妹是?”

“我叫林玉莲,城东林侍郎家的三女?儿?,今天有幸见得姐姐芳容。”

秦时喻拉过对方?细嫩的手,

“妹妹太客气?了,以后唤我时喻便是。相逢便是缘分,”说着?便摘下腰间的香囊,“这个是我新做的,妹妹若不?嫌弃,还请收下。以后喜欢什么香,传个信来,我立马派人?送到府上。”

招揽生意什么的,她最会了。

只见那姑娘嘴上连连说着?“这怎么好意思呢”,一边眼疾手快地?往袖子里塞,生害怕她反悔似的。

“那妹妹能否告诉我,这对面哪位公子是慕公子呢?”

“姐姐也是来找慕公子的吗?”

秦莲的脸色突然变得不?悦,撇过头去,不?再与?秦时喻搭话了。

得,原来这也是她的竞争对手啊,白搭了个香囊进去。

正当她愣神呢,忽地?感觉有无数道?目光洒在她身上。

只见一公子用他的折扇指着?她说,

“这位小姐,就是你?了。”

就是她?就是她什么?

咋一晃神她就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了。

坐在方?台前端金銮宝座上的三皇子缓缓开口了,

“这位姑娘,看你?眼生,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吧?刚刚方?公子吟诗后无人?接续,按照规矩,他可以指一位姑娘接上。他现在点到你?,还烦请姑娘来到中间给大家来上一段。”

秦时喻先是一愣,然后站起?身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秦时喻大方?地?来到中间,向四周鞠了躬,“小女?子不?才,让各位见笑了。”

别的才艺她没自信,唱歌可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她挺了挺身,清清嗓,唱了起?来,

她的歌声绕梁,婉转悠扬,犹如池籁泉韵般动听。

一曲毕,四方?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好!这位小姐的歌声珠圆玉润,跟那青鸢楼的阮姑娘有得一比啊!”

席间一公子带头说到。

他旁边的公子连连点头,

“敢问这歌词曲是姑娘自己写的吗?以前可从未听过。”

“是啊,这首歌很是特别啊,与?我们平日里听的那些曲儿?都不?太一样。”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众人?吆喝声此起?彼伏。

秦时喻耐不?住大家起?哄,只得又唱了起?来。

秦时喻并不?知道?,大殿侧前方?有一道?雕龙围屏,后面的男人?已观察他许久。

那男人?身着?白蓝相间的长衫,脸部轮廓分明?,剑眉星目,笔直高挺的鼻,一双眼狭长而锋利,眸若寒潭。

再听到她唱歌,嘴角扬起?一丝笑。

不?知道?是什么意味。

*

品茶会一直到未时五刻才结束。

这些公子小姐真是太能唠嗑了,秦时喻已是精疲力尽。

一结束秦时喻便抬腿就溜了。

因为她注意到无数道?灼烫的眼光在她身上。

她根本不?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她只知道?现在只有慕公子靠得住。

快速出了正殿门,看到了菀儿?等待的身影,

她跑过去拉住她,气?喘吁吁地?说,

“咱们快走吧。”

秦时喻拉着?菀儿?就往外走,脚却不?小心拐到一方?石子,向后栽了过去。

她都闭好眼睛做好准备了,却未曾想过,自己会掉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

那怀抱太过陌生,又太过亲昵,以至于让她瞬间羞红了脸。

她正准备抬头看看这是哪位好心的公子救了自己,可是下一秒,她就感觉搂着?自己的那双手忽地?松开了。

而她,也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感觉自己的骨头可能都要摔断了。

她气?得很,正准备训斥那人?几句,既然不?是存心想帮她,一开始就不?要上手啊,怎么救到一半还故意把人?给摔了。

不?是她说,就他这摔她的力道?,还不?如一开始就让她直接摔在地?上,说不?定还不?至于这么痛。

“诶,你?这人?怎么...”

秦时喻话还没说完呢,那人?已经拂袖离去了。

他的背影看上去倒是高大挺拔,就是这品性嘛,实?属不?怎么样。

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小姐,快起?来,地?上凉...”

菀儿?赶快上前扶起?秦时喻。

秦时喻艰难地?起?身,两弯烟眉似蹙非蹙,

“你?可看清楚刚刚的公子了?”

菀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没有,刚刚菀儿?光顾着?担心小姐了。再说,哪有女?子一直盯着?男子看得道?理。”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缓冲了一下刚刚被扔地?上的疼痛。

然后她再次拉拉菀儿?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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