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家二小姐沈清遥的婚事,谣言种?种?皆为不实。”
“是清遥仁孝,不想早嫁,希望能留在家中,多陪伴双亲一年。是我,我?……”他握拳抵心口,皱紧眉头急促地喘息,道:“是我狂妄,直接退了婚,第二天又反悔,带人擅闯沈府,扰了府上的春日宴。”
“退婚一事,是我失诺悔言抗旨在前,思虑不周退婚又后悔在后,更兼擅闯沈府,以病要挟清遥,诸如此类不胜枚举的罪名。”
“和清遥无关,她仍是天底下最美丽,最善良的姑娘。”
“她要是愿意再嫁,我?愿意倾其所有三书六礼十里?红妆迎娶;她要是不愿来瑞王府……”秦垣突然侧头看着沈清遥,清浅的笑了,说:“那等十年,十年后,我?去沈府。”
沈清遥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甚至面上的神色还不如听到他让秦灵秦楚去沈府的时候生?动。
这话实际上春日宴那时候秦垣就说过了,但那时候参加的都是沈清遥的好友,不会把这种?话随便拿出来讲,因此知道的人并不多。
可这次——
这是陛下和皇后的宴会,参加人数众多,还都是在京中有身份的,这一句下去如石投湖,立刻泛起万千涟漪。
秦垣这是醉中也听到了孙夫人的话,特意说来给诸如她的人听。
但实际上沈清遥并不在意。这天底下这么?大,有聪明人活着,也要允许愚不可及的人活着。她没想着要让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最好,也懒得?同?他们解释。
反正她有钱,很多很多的钱,她还很漂亮,还有个当皇后的姐姐和一个尚书爹爹。
做人要学会知足。
她觉得?现在就很好,双亲俱在,姐姐和姐夫恩爱,三个孩子身体健康冰雪聪明。
至于一个不知底细的夫君?还是不要存在的好。秦垣也一样。
沈清遥淡淡道:“瑞王殿下醉了。”
秦圭接话道:“阿垣不胜酒力,尚未清醒,说些醉话让诸位见笑了。”把他的那番话都推到了胡言乱语上。
他一示意,立刻有侍女上前,动作轻柔地扶着秦垣在旁边休息,秦垣看着沈清遥,面色灰暗。
秦圭一笑,像个对捣乱的弟弟无可奈何的宽容兄长,替他遮挡完,还要给他收拾摊子。
秦圭道:“但退婚一事,确实是阿垣有错在先。我?和皇后成婚太早,又长居宫中,对双亲照料有限,清遥能有这份心,实为体贴孝顺。”
一提起皇后,所?有人都不敢出声。毕竟秦圭有多宠爱沈清筠世人有眼皆能看见,为她推迟登基两年,为她空置后宫三千,三年无孕仍独宠一人……
“阿垣抗旨退婚,后来又反悔,难为天下表率。”秦圭缓缓地说:“但是,后来他已知错,同?意退婚,又和清遥达成和解。”
秦垣和沈清遥谁都没有说话。
秦垣知道他从来没有说过同?意退婚的话,沈清遥也从来没有和他达成什么?和解。
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秦垣心知无法更改结果,沈清遥则是对结果十分满意,两个人总要有一个妥协,而?秦垣选择了自己退一步。
秦圭:“之前瑞王已经受过牢狱之灾,更兼病重体弱,小惩大诫。罰奉一年,革职少卿,降为寺丞。”
沈清遥在心中估量着瑞王府账上的余量,再减去一年的花销,立刻就忍不住笑了。
秦垣还在悲秋伤月地暗自消沉,他身边的管家已经双眼无光一脸了无生?趣了。
“鉴于此事对清遥的伤害最大,”秦圭余光看看沈清筠,又看看消沉的秦垣,终是不忍心道:“着瑞王为清遥赔罪一月,鞍前马后,随传随到!”
沈清遥:“……???”
秦垣:“……!!!”
沈清遥:“我?不要!”
秦垣:“臣弟领旨!”
秦圭手一挥,不容置喙道:“就这样!”
沈清遥还欲反驳,突然脸色一变。
沈清筠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地捂着肚子,额上一层沁出来的冷汗,右手放在桌上,屈指握拳,缓缓地抓着秦圭的袖子拉了拉。
秦圭一回头吓得?目眦欲裂,慌乱地抱着她喊道:“清筠!清筠你怎么了?!太医!快传太医!”
沈清遥抱着沈清筠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两行清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顺着脸颊滑下来了,她甚至看不到这里?的一切,眼前都是黑的,耳边是上辈子侍女“皇后自尽了!!!”的尖叫。
沈清筠眼睫都被汗水打湿了,却抓住沈清遥冷得像冰块的手,分出神来安慰她道:“无事,我?就是突然腹痛,不碍事,清遥别怕。”
这里?的混乱立刻引起了众人注意,侍卫也带刀披甲赶来,团团围住不让任何人离开。太医被拎着后颈火速赶来,又被秦圭摁着头给沈清筠诊脉。
沈清筠那一句腹痛不知怎么被人听到,顷刻间就传了开来。
有人小声嘀咕:“皇后这该不会是有孕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断线偶尔连接的秦垣:(=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