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领命,重整旗鼓退下。
秦圭病的久了,连沈清遥都跟着有些不安。
她?忍不住掰着手?指数日?子,可不管怎么算,他都该是在五年?后才???病不起撒手?人寰的。
所以在开始沈清遥并没有觉得慌张,毕竟不致命的生病都不算大病。
可现在她?有些慌了,要是秦圭真的……死了……要怎么让沈清筠活下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碎秦圭在她?心中完美的形象。
好在秦圭留下了不少的证据。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日?乌云压城,微风渐起,吹得树叶哗哗,百花摧残,也吹得人心渐冷。
秦圭突然就醒了。他额间依然发烫,可是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清明,连说话?也条理清晰。
沈清筠把?他照顾的很好,周身干燥整洁,头发打理得整齐,连胡子都每天都剃,换??身衣裳直接去见朝臣都不会有失礼之处。
他??睁开眼睛,眼风凌厉地扫过为他醒来而欣喜地人群们?,冷冰冰地质问?道:“有人要害朕!”
太医们?集体怔愣了??下,然后摸不着头脑,颤巍巍地道:“陛下,您清醒了吗?”
秦圭看起来很清醒,他猛地抬手?,把?旁边放着的水盆??把?掀翻,带起咣当的声音和侍女压不住恐惧的尖叫声,他带着煞意道:“朕病了几日????场风寒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威力!”
他??口下了决断,带着狠意道:“有人给朕下毒。”
他看起来和平时太不??样了,没了温文尔雅的表象,是是??个彻头彻尾偏执的疯子。
誰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他的眉头,齐齐噤声,缩头当鹌鹑。
沈清筠抖了抖袖子,掸掉衣裳上沾的水,然后慢慢走到秦圭身边,侧身在床边坐下,没有再靠近他,隔着??段距离,声音微哑道:“你病中??直是我照料,不曾假手?他人,无人能有时机下毒。”
秦圭看着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握成拳,却没有说话?。
沈清筠有些受伤地偏过头,声音更冷静地道:“所有你用的东西,都由五个太医验毒,有人试毒,要是这样你仍然心中有怀疑,就把?在场所有的人都赐死吧。”
她?这是连自己都没有排除在外。
秦圭眼神终于软了下来,轻抚她?脸颊,道:“是我多疑了。”旋即轻叹??声,说:“清筠,你清减了。”
沈清筠没有做声。
秦圭正要再柔声多说两?句,余光突然撇到站在门口的沈清筠和秦垣,脸色??变,近乎质问?道:“秦垣为什么在这里?!”
秦垣闻言,放下了抱臂的双手?,对着秦圭行礼道:“陛下病得仓促,皇嫂唤我来侍疾。”
沈清筠声音淡淡地补充道:“他??直在门口,不曾靠近床榻,众人皆可作?证。”
这说辞却依然没能给秦垣脱罪,秦圭质问?道:“清筠让你来侍疾,你便是这样侍的?既无仁善孝心,也无敬畏之心,要你在这里何?用!”
不过说什么都是错的,秦垣索性闭上了嘴,什么都不辩解。
也许是自感不佳,又或许是深有忧虑,他在这??段清醒中吩咐了许多事情。
秦圭道:“把?秦肖……”然后??顿,似乎才?想起来秦肖都做了什么,然后说了几个人名,都是他提拔在朝中的旁支子弟,吩咐道:“让他们?来见朕。”
沈清遥听到他说秦肖的时候脸色就很不好,毕竟秦肖做的那些事情,是在他生病前就知道了的,可是到了现在都还记挂着他。
在等待那些人进宫觐见的时候,秦圭扭头问?沈清筠:“之前沈家不是已?经同意提供军资,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可是已?经处理妥当?”
这是连病到起不来身,都还忘不了沈家那点钱。
在场的人都呐呐,心中为沈清筠觉得难堪,又觉得秦圭太不近人情。
沈清筠半垂下眼,轻轻道:“还不曾准备。”
秦圭立刻就冷下来,冷笑???声道:“该不是后悔了吧?”
沈清遥和秦垣对视??眼,秦垣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沈清遥背后的手?做了??个手?势,后面的侍女瞧见了,低着头,好不引人察觉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