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村长你干嘛行这么大礼。”王文杰惊道。
在场几人都被村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陈栋更是抢上前去把村长扶了起来,“六叔你这是咋了?”
村长双唇抖了抖,想要说什么,瞥见在场几人又咽了回去。他拍了拍陈栋的手,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躬身将手里的佩玉双手奉到木子羲面前,“木先生,您的户口问题我会帮您落实,不过我有些话想单独对您说,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和我去一下祠堂?”
陈栋诧异的看向村长,木家村的祠堂和别村完全不同。别村娶妻嫁女儿时都会在祠堂里大摆宴席,年初一的时候还会在祠堂里祭祖设宴。然而木家村的祠堂完全就是个禁地,所有外姓人不得踏入半步,而本村除了族长以外的木姓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能进入祠堂,一是祭祖之时,一是族人犯了族规要被除名之时。而木氏的几个老辈子,也只有在商议族中大事时才能进入祠堂。
陈栋的母亲虽然是木氏族人,但陈栋不是,所以陈栋是从来没有进过祠堂的。木家村一直恪守陈规,他那族长兼村长的六叔更是个老守旧,木子羲虽然也姓木,但并不是木家村的人,他六叔现在居然要带木子羲去祠堂,这怎能不让他惊讶?
众人见陈栋的神色就知道村长口中的祠堂不是什么寻常的地方,纷纷不约而同地看向木子羲。
木子羲接过村长手中的玉佩站起了身,“走吧。”
“好好!”村长见木子羲应下,忙松了口气,临出门还不忘回头叮嘱陈栋,“你好好招呼几位客人,我和木先生一会就回来。”
“啊?哦……好,好的六叔!”
“还是不够稳重。”村长摇摇头,瞥见等在一旁的木子羲,又堆起了笑,“木先生请随我来。”
木家村的祠堂在村子的正中心,而村长家离祠堂并不远,走路五分钟就到了。比起村里的房子,祠堂明显要气派很多,虽然也是砖墙瓦房,但墙面都被刷成了红色,门廊之上的牌匾上书——木氏宗祠,大门上挂着一把大铜锁,门外两侧摆放着两只石狮子,虽然岁月的痕迹很浓厚,但自有一番威严。
村长摸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铜锁用力一推,厚重的木门随之而开,发出一阵老旧的吱呀声。
“木先生请。”
木子羲随着村长的指引穿过外院走进正厅。正厅两侧各放着三把椅子,正中央是一道呈阶梯状的石台,石台从上至下,摆满了各式牌位,最下方放着一鼎香炉。
村长走上前从供桌上抽出三支香点燃,拜了三拜后插.入香炉而后转过身。
“国师大人!”
村长正欲跪下,又被木子羲拦住。
“莫跪,如今已不兴跪礼了。”
村长摇摇头,义正言辞道:“木氏族规,见国师者必行跪礼。”
木子羲稳稳地扶住村长,终究没让他跪下去,而是问:“你怎知我一定就是你口中的国师?”
“国师大人请随我来。”
村长领着木子羲来到左边的偏厅,和正厅不一样,偏厅正对着门的一面墙是一个大型的书架,书架上放着些书卷,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另外两面墙也放着架子,但架子上摆满了烛台。
村长走到左边的架子前,在第三个烛台上往左拧了一圈,又往右拧了两圈半,只听得一声响,便见书架一分为二,左边这一半随着一道石门往里开去。
“这密室还是国师大人设计的,不知国师大人可还记得?”
木子羲摇摇头。
村长见状也不恼,对木子羲比了个手势,“国师大人请。”
木子羲率先进了密室,村长紧跟其后。两人甫一踏入密室,身后的石门立即合上,与此同时摆放在密室四周的烛台无火自燃。木子羲扫视一圈,发现这间密室并不大,最顶上有个窄小的通风口,可以保障室内的空气流通。正中间的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这幅山水画已经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型气场,应当是千年前的画作。画的下方摆着两个蒲团,靠墙的三侧依旧是木架子,只是这木架子上除了烛台,还有一些少量的书卷器皿。
村长走到画前垫脚将画取了下来,然后用画轴在墙上轻轻敲了三下,只听‘嗒’地一声,一块白砖弹了出来,村长放下画抽出白砖,然后小心翼翼的从墙里取出一个木匣子,那木匣子不过一尺长,上面挂了个小铜锁。村长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木匣子上的铜锁,然后揭开盖子,从木匣子里取出一副卷轴递给木子羲。
木子羲在村长的示意下打开卷轴,卷轴上画的是一名束着发的年轻男子,男子一手执笔,眉眼微垂,嘴角微勾,明明在笑,却给人一种骇人的冷厉感。然而令木子羲怔住的不是画中人的气势,而是这画中人竟与他有七分相似。木子羲看向画的右下角,上方书明——祁国国师木子羲,木念善于祁元十三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