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m ̄)
且说虞姝解决完了徐若瑶,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径直返家休息。
晚间父亲归家,虞姝便把今日店里伙计的话说了,与他商量着去派人去京外看看。虞志南自然答应,转头吩咐下去,第二日便着人去打探去了。虞姝便也安心等待。
次日仍是天朗气清。早晨喝完苦药,虞姝感觉身体是一日一日好了,更是宽心。便继续铺纸研墨,回想久远记忆中的珠宝样式,结合时下妇人首饰风格,专心勾画起来。忙了一早上,用过午饭后便上床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竟听得外边隐隐传来吵闹的声音,有些扰人。
虞姝辗转醒来,睁开眼睛发现青桃不在屋里,只有小黑趴在她床前,尽心尽力地守护着。
虞姝抬手拍了拍它,问道:“外边怎的如此吵闹?”
小黑当然不能回答她,听得歪了歪大脑袋,又亲昵地蹭蹭她的手心。
虞姝便坐起身来,唤了门外金歌进来问。
金歌立刻进来禀道:“是昨日纠缠青桃那人的家人闹上来了,扯着青桃让她向您求情。”迟疑了下,金歌又加上一句:“便是这条胡同里头那家。”
虞姝听了,略略一回想,便想起徐荣心那一家子来,不由厌恶地皱了眉。
此时的虞府后院角门,徐若瑶的亲母詹氏正苦苦哀求青桃。
詹氏到底多活了几十年,比女儿看得清,形势逼人,她也只得拉下脸皮求眼前这个以前被她呼来喝去、随打随骂的青桃。即便青桃冷脸不耐,她也是也不敢怒不敢骂,只不依不饶,提起旧事,卖起惨来。
“......青桃,你如今也嫁人了,也有孩子罢?你可知她家也有一个可怜没人疼的女孩儿……我记得你最是善良了,你我怎么也有十几年的主仆情谊,你就劝劝你家小姐高抬贵手,放过若瑶罢!”
青桃冷着脸看她。
詹氏不提还好,一提起以前的事情,青桃便只想到当初若姝小姐是如何受她母女蹉跎的,自己又是怎么被打被罚。还要把自己卖到腌臜地方去,若不是自己运气好,如今还不知道如何呢!
自己倒也罢,只是若姝小姐这么不明不白没了,他们也不派人寻。指不定就是被她们母女害了!——这倒是冤枉了詹氏母女了。
总之现在青桃看到徐家的人没有好脸,加上昨日差点被徐若瑶害死,她恨不得他们通通没有好下场!又怎么会去求情!
青桃毫不留情,只冷道:“什么主仆情谊!夫人魔怔了,请回吧!”
青桃不欲与詹氏纠缠,免得惊扰了正在休息的虞小姐。且经过昨日,她也格外狠心,一把将詹氏推出去,不管她哭喊哀求便关了门。
等她匆匆返回屋里,发现小姐还是被吵醒,青桃就又忐忑又懊恼。
不过意外的是,小姐不仅没有生气,反倒还问了问詹氏说了什么。
青桃一愣,便也简单说了说。主要是詹氏可怜卖惨,反复提及徐若瑶有一个正在生病的女儿,是万万离不得母亲照顾的。
虞姝问:“她夫家呢?”
青桃皱眉道:“那家也不是好人家。”
原来徐若瑶议亲之时,相中了一家京城本地读书人。对方家境也不算好,只看她家底殷实,嫁妆应该不少。后来徐家没落下去,那男人也没考上,两方就相互埋怨。再后来徐若瑶只生了一个女儿再没消息,便落了下风,被丈夫和婆母嫌弃。丈夫纳了小妾,生了儿子,徐若瑶带着女儿在夫家日子更加不堪。
昨日那事在街上传来传去,自然也就传到徐若瑶的夫家去。那丈夫骂骂咧咧,婆婆更是怒不可遏,只说这媳妇打进门就发现品行不好了,是个搅事精,这会儿犯下官司并不关她家的事。竟是直接丢开不管了。后来这事儿才传到了徐若瑶的娘家去。
徐家的老夫人在几年前的动乱中去世,如今徐家只剩一家三口。徐荣心钻研多年终是一场空,如今既做不成官,又不肯去做买卖,抑郁不得志,脾气越发暴躁,听到女儿当街犯事被押去了衙门,只骂脸面丢尽,门楣不幸。那弟弟徐耀文与父亲是一个德行。而詹氏虽刻薄,对女儿倒是真心疼爱,惊吓之余便想方设法要打点关系把女儿捞出来。
只是这几年来,徐家每况愈下,詹氏都要亲自浆洗做饭,哪里还有多的银钱打点。官府这边没法子,詹氏又辗转打听,发现报官把女儿抓走的人家竟就住在自家边上!
他们搬来的时候詹氏也是知道的,只是人家是官家,她哪敢凑上去。如今为了女儿,才不得不来。
青桃原本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是新近回了京城伺候虞姝,无意之中听说的。
虞姝倒也不是关心徐若瑶嫁得好不好,只当八卦一般听个乐趣罢了。
青桃看小姐不睡了,便把已经炖好了专门温着等小姐醒来的冰糖雪梨端来,给小姐润肺解渴。而后等在一旁,不觉走神,轻叹一声:“只是苦了她的女儿。”
虞姝喝了一口梨汤,抬眼看向她。
青桃这才一惊,忙道:“奴婢并非是求情,那徐若瑶锒铛入狱不冤,只是她的女儿......”她皱着眉,哎了一声,“让奴婢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小姐勿怪。”
虞姝是知道她嫁人了的,只是不知道她孩子都有了,也顺便问了问:“哦?你家孩子多大了?”
说到这个,青桃神色便温柔起来,“大的是个女孩子,已经六岁;还有个小子,四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