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一搬出那次的袭击事件,她只能好脾气地回复了个无奈的表情,然后写道:“地址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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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篮球馆里灯火通明,只有两个人在对峙。
许斯一身红白相间的运动服,看起来很是青春飞扬。而许皞一身黑色,即使穿得休闲,依旧不改斯文矜贵的气质。
这样两个人站在一起,本来应该十分养眼。
只可惜那股浓烈的□□味几乎要弥漫整个球场,严重破坏了高颜值带来的美感。
“你不要再去打扰糯糯了。”许皞沉声道,“成天肖想自己的嫂子,你也不觉得羞耻?”
“我为什么要觉得羞耻?”许斯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从小到大,你从我这里抢走多少东西?你都没有不好意思,我又有什么好羞耻的?”
“小时候爷爷是对我更好,可那时候我也还不懂事。”许皞语带薄怒,“长大之后我把该给你的都给你了,该补偿的也都补偿了。你为什么到今天还揪着这件事不放?”
“那X集团呢?一诺呢?”许斯逼近一步,“凭什么都是你的?”
他扬唇一笑,“我突然有点好奇。如果X集团和一诺,你必须给我一个,你会选哪个呢?”
“都不会给。”许皞冷漠地说道:“你的伤好了没有?好了就赶紧开始,没好就回去养着,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我还在等一个裁判。”许斯好笑地望着他,好像在看一只张牙舞爪却什么都没有的狮子。
“不需要裁判。”许皞把篮球拿在手里,“我不会,也不屑作假。”
“欸等等。”许斯掏出手机,“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我去门口接一下她。”
“快点。”许皞有些不耐烦地拍了几下手中的篮球。
他真的没想到,小时候爷爷些微的偏心,竟然造成了许斯心中这么大的执念。
如果不是他太过偏执幼稚,自己早就把一部分产业分给他了。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骨肉血亲,怎么可能刻意去打压他?
“外面还在下雨呢,靴子都弄湿了,一会儿你得请我喝奶茶。”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许皞心口猛地一震,不自觉地抬头看去。
真的是好几天没见的她。
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中长款风衣,蹬了一双黑色的小皮靴,黑色的长卷发扎成了高马尾,精致活泼而不失气场。
栗一诺也几乎同时看到了他。
尴尬之余,她死死地回头瞪住许斯,牙床格格地响。
要是知道是他们俩比赛,一百次的救命之恩压在头上,她也不会来的。
“好了,我的啦啦队兼裁判来了。”许斯笑着说道:“我们可以开始了,一对一斗牛,限时五分钟。”
栗一诺硬着头皮往场中间走,两道目光简直恨不得要把许斯当场剜成个筛子。
姓许的,真是没有一个好人!
许皞看着她鲜活灵动的表情,心里更加失落。
以至于比赛一开始,他就搏命般的去拼去抢,甚至丝毫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
栗一诺一边计分,一边只觉得头皮发麻。
看着这两个人恨不得把对方手撕了的那种凶狠表情,她再一次坚定了“远离许家保平安”的想法。
比分咬得很死。
一直胶着到最后十五秒的时候,许皞领先两分,但是球权在许斯的手上。
栗一诺不禁看得有些紧张。
只见许斯在三分线外游走了几次,想要借机投篮,但都被永动机一样的许皞栏得死死的。
他没办法,只好一个假动作闪到篮下,迅速地跃起试图扣篮。
只要现在拉成平局,剩下的几秒绝对不够许皞投篮,那么拉到加时还有赢的希望。
没想到篮筐已经近在咫尺的时候,他那顽强的堂兄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并且狠狠拍下了他手中的球。
许斯心里一凉,但随即心念一转,整个人失控地向后仰去,结果自然是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栗一诺赶紧丢了计分板跑过来,在他胸口、手臂和腿部分别按了按,关切地问道:“有没有哪里特别疼?”
许斯咬着牙笑道:“没什么事,一诺。大概就是摔倒的时候崴了一下脚,右脚脚腕很疼。”
她连忙检查了一下,严肃地说道:“脚踝是肿了。”
说罢走到他身边扶住手臂,“你慢慢地试一试,能站起来吗?”
“好像还可以。”许斯笑了笑,勉强借力站了起来,扶着她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去。
可别说,这一跤摔得可真疼。
许皞静静地看着他们相扶而出,一句话也没有说。
大约在她心里,他又做出了那种因为吃醋和占有欲,而不择手段伤害别人的事情。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身子一软,噗通一声跪坐在地。
肋间一阵一阵的剧痛传来,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勉力地撑着地板想要站起来,却还是使不上一点力气。
门口传来鞋跟敲击地板的急促声音。
许皞自嘲地笑了笑。
他大概又在发什么白日梦了。
“还能走吗?我送你去医院。”清澈而焦急的声音响起。
那身鲜艳的红衣停在了他的身前。
许皞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为什么回来?”
栗一诺小心的绕到他右边,把他的右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皱眉说道:“刚刚我看得很清楚,许斯有做出要扣篮的动作。你去阻拦,他的手肘正好打在了你的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诺诺:怎么办,有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