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言为定。”封朗以茶代酒独自喝光。
赵耀有点矛盾,他既看不上封朗这种不择手段的人,又无法抵御彻底得到游弋的诱惑,尴尬之下提起机车头盔转身离开,“明天联系,行动听我的,要准备很多事情。”
“放心,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封朗看着窗外艳阳慢慢品茶,神经质似的敬了敬空气,“我会安安全全、彻彻底底送他远走高飞。”
陆地被游弋折腾的神形俱灭,差点就要现出原形,游孕夫牛逼的一塌糊涂,把陆总遛得跟碎催似的,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威胁谁,谁在监/禁谁。
不过陆地底线踩得很死,游弋去哪里都有保镖跟着,凭一己之力是跑不掉的。
这天中午游弋又不好好吃饭,陆地顶着大太阳开车回来,走进电梯里就开始做心理建设,“记住了,这不是老婆这是祖宗,活的祖宗。”
然后双手合十面冲电梯壁念叨一会,这才装作一派云淡风轻走出来。
游弋捧着包山药脆片满脸卧槽地看午间新闻,都没空搭理进来的人。
陆地厚脸皮凑过去,啧啧真是世风日下啊,新闻很短是现场发布,有人在老城区某街道裸奔,扰乱公共秩序当场被110带走。
在颠晃不堪的镜头里,新苗蛋糕店的门牌一闪而过,陆地恍然大悟,得,八成是跟游弋打赌输了的那位倒霉主播。
游弋惊得目瞪口呆,“他、他还真裸奔啊?我就那么一说而已,他不裸奔我也不会扒光他,至于吗?”
两人已经嘴炮大战三百回合,掐无可掐,从冷战进入消耗战,现在是看见对面战壕能脸不红心不跳唱十八摸的诡异状态,意外平和下的波涛汹涌。
陆地知道游弋在耗他,耗到他坦白从宽,这让他不得不打算把人绑走强行做手术,想到这冷汗顿时湿透背心。
“嗯,挺有契约精神的,你什么时候也学学人家,把咱离婚附属协议签了呢?”陆地边说边收拾桌上凉掉的饭菜,重新摆上自己带来的。
游弋把山药片随手丢在一边,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舔了舔手指,“哟陆总,这可不能怪我,问你律师啊?他人都不来我到哪儿签去?笑话。”
“不是不来,是不敢来,被你喷得快剃度了,祖宗嘴下留情吧!”陆地手底下忙活没抬头,递给他勺子,“先喝汤,喝完再吃别的。”
游弋根本不接,垂眼说:“没胃口。”
“你成天没胃口,就吃这些垃圾?”陆地收起他的零食篮子,恨不能当场烧毁。
游弋默默看着满桌美味佳肴,“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跟猪一样,老陆来点新鲜的活动助助兴呗,没准儿我就想吃了呢?”
陆地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默默往后退两步,和大门保持一步可以窜出去的距离,游弋折腾他就像婴儿吃奶,一天得八遍。
“嗨,你还想跑。”游弋看见他的小动作直乐,“要不……老陆唱个歌儿听听吧,你唱我就吃。”
游弋失去全部记忆,对跟陆地谈恋爱那五年十分好奇,他能感觉到时光不再而烙印难除。
陆地惨遭调戏后背贴着门咬牙拒绝,“不会!”
“没胃口。”游弋灵魂转身躺在沙发上。
“唱歌不会,跳舞……行吗?”陆地似乎想到什么灵机一动。
陆地走到桌前拿起遥控器,客厅自动窗帘徐徐合拢,明亮的日光透过来只剩下暧昧的暖金色。
游弋笑得没能爬起来,“你干嘛?不会真要脱光了给我劈叉吧?”
陆地打开手机《春之声》悠扬跳跃的旋律响起,他拉起笑成一团的游弋,“这舞一个人没法跳。”
鬼使神差,游弋被他拉到一边空地,极其自然跟着他的脚步移动。
两人幅度并不大,可以说拘谨又小心翼翼在原地画圈,像一只僵硬却协调的诡异圆规。
“上学的时候每周在食堂开舞会,你拉着我转到最边儿上,藏在高高堆起的桌椅后面让我亲你。”陆地态度非常端正,手轻搭在游弋腰上绝没有占便宜的意思,声音却是缠绵的。
游弋的心又复杂起来,恍惚着说:“结婚后你是不是就没有再这样取悦过我?”
优雅的音乐萦绕着房间,旖旎的气氛瞬间冰冻,陆地讪讪收回手,“一开始公司刚起步忙得不可开交,后来……”
“后来发现我变了对吗?”游弋接过他的迟疑,帮他开口。
陆地认命地闭上眼,“不,是我的问题。”
游弋盯着他执扭着不肯摘下的结婚戒指,“陆地,不要迷信成功的婚姻就是把爱情过成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