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兄这是……?”算起来两个人也将近一个月没见了,周启鸣依旧一身绢衣,只是浑身生人勿进的气势到与以往有些不同,最突出的当属腰间佩戴的那块琉璃温润的玉佩。
往常不曾见过,很是显眼。
“我的户口已经过给了堂叔,明年的秋闱就在京城考,不回来了,”说完,他看着她,“还未恭喜你考中院试,不过这也不过是刚开始,切勿骄傲,好好备考明年的乡试。也许到会试我们还会再见。”他的目光深如幽潭,甚至伸出手抱住了她。
吴子栋的身子顿时一僵,小小的肩头被禁锢在他掌中,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
大小也十六了,常宁书院的伙食也不差,怎么就不见一点长胖。两年的时间吴子栋长高了不少,但是同时别人也在长高,如今她额头才刚刚触到他的下巴。
一声叹息过后,周启鸣放开了她。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是拿着行李走了。
他走了之后,斋舍里就只剩下她,没了其他人妨碍一个人很是自在。晚上睡觉时也能把裹胸布摘下来,擦擦身体,睡觉的时候也舒服很多。
有一天早上夫子休息,讲堂没开课,她索性多睡了会儿。再次醒来时,觉得身下黏黏糊糊的,还伴随着一股熟悉的异味,惊跳之下发现床单上有一大片血渍,身上的裘裤也被浸透。
没有多犹豫,换了一套新衣服,把徐氏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用上。还未将脏衣服床单收拾净,门外就传来脚步声,孙宏斌在门外使劲儿拍。
“吴师弟,你今日未免太懒散了,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我可是要好好监督你的。别睡了,快把门打开!”又开始砰砰地敲门,生怕她听不到。
吴子栋慌乱之下,随意将东西丢下床底,快速整理了身上衣物才打开房门。“你怎么这么慢啊,”孙宏斌抱怨着推开吴子栋走进屋里,“什么味儿啊?”
“哦,可能是窗户没打开的缘故,我这就去开。”忘记开窗散味了,她赶紧将屋里的所有窗户都打开。
孙宏斌未通人事,身边女眷也不多,只觉得有些奇怪。这味道……怎么有点像血?
“大早上的,找我有到底什么事?”她的语气有点冲。
“啧,不就把你叫醒了嘛,这态度,”果不其然周师兄走了都有起床气了,“要不这样,我搬来这屋,若是你睡过头了也方便叫醒你。有个人监督着,总是好的。”好兄弟虽然走了,但为了他男人的未来。孙宏斌觉得自己尽心尽力,为周师兄做到这份上真是伟大!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吴子栋当下拒绝,好不容易她一个人一间房,怎么可能再让别人进来。
“而且,听说山长早就有人选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人就搬进来了。”拿出山长镇压,孙宏斌才犹豫着打消念头。
中午是李夫子的课堂,讲完课之后他摸着胡子对吴子栋道:“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先别忙着走,随我来。”然后她跟着李夫子到了他的半学斋。
“你的学业一向不错,考中秀才不过是老夫预料之内,但今后的任务更多更重,万不可放松享乐……。”李夫子还是头一次对她这么看重,说了很多夸赞之言,并且对明年的秋闱给予了厚望。
吴子栋受宠若惊,恭恭敬敬地行礼,郑重道:“学生一定不负先生重托!”
“嗯,”李夫子眼睛流露出相当的满意,“不错,你有着信心那是再好不过。俗话说“男儿先成家后立业”,你如今也十六了,家中可有看中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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