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栋没有理会他的话,按着他坐在凳子上,“嘶~,你这个女人不会轻点?”许是碰到了伤口,他大叫。
“不想把人引来,你就给我闭嘴。”她拿了瓶药酒轻轻擦在那人的伤口处警告道。他原不过就是玩笑说,想到后果也闭紧了嘴,安安稳稳地让吴子栋上药。
烛火灯照耀在她的脸上,弯翘的睫毛又紧又密,大约是热的吧,脸颊上红彤彤的,呼吸也不自觉加速。怎么就有人把她当做男人,一点也不像呢。
狭小的房间里,两个人都不说话,徒然安静下来,空气里飘过丝丝不知明的情绪。“那个小子还在纠缠你吗?”他突然道。吴子栋抬起头,对上他清明的目光,然后给胳膊缠绕纱布没有说话。
这种事情她为什么要跟他说?
“那个小子就是跟他爹学的,赵瀚引表面上是个恪尽职守的好官,就连他妻子对他不纳妾都不知道多满意,可是没人知道他在京城城西有个宅子,里面大概住了六七个男宠,”竟还有这样的事情,吴子栋讶异抬头,赵彦衡就凑近说,“而且都跟你一样个个都是不到十八岁清脆可人的男、孩。”
纱布已经缠好了他站起身说道:“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嘛,他能看上你也不奇怪。”谁让你长的那么青翠欲滴,不摘你摘谁。
吴子栋扔给他一个床铺,和一个被单,指着地上:“你就在这打地铺吧,明天一早你赶紧走,我可不想让别人看见你平白招来麻烦。”说完熄了灯就上床去了。
赵彦衡也不是那等娇气的人,不过他没睡在冷冰冰的地上,只把床铺铺在桌子上,身上盖着薄薄的床单。
夜幕已深,整个大地都在沉睡之中。“你认识毋成,”清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吴子栋睁开眼睛,赵彦衡并不是在问她,而是肯定的说,“不然你怎么知道毋府的墙边有个洞口?”
果然,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他看在眼里了。“那你呢,贺州是直隶州,据我所知应该是归太子管。你做了什么,让他从贺州把你追到江东?”
赵彦衡笑了,他们两个这是都抓到对方把柄了。若按照他的习惯,现在吴子栋早就是个死人了,怎么还会有时间跟他在这犟嘴?不过,这么有趣的一个人他可舍不得杀掉。
第二天一早,吴子栋睁眼醒来发现赵彦衡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她挤在了同一张床上,甚至盖着同一张被子!惊惧愤怒之下,她还未来得及将对方一脚踹下去,赵彦衡就已发现她的意图,直接翻身而上将吴子栋压在身上,然后双手将她的两手按在头顶。
这个姿势……
“放开!”吴子栋怒眼瞪他,咬牙切齿说道。
“你先冷静下来,我再放。”
“你这个流氓,伪君子,登徒子、不要脸……!”吴子栋简直气炸了,她好心把他带回来医治,没想到对方竟趁机欺辱她,实在欺人太甚!她登时怒火压头,双手双脚却被压制动弹不得,气急之下一口仰头一口咬住那人的下巴。
赵彦衡吃痛双手松开,她得了空将他推开自己翻身下床,像防备坏人一样离的他远远的。他吴子栋那口咬的可不轻,血珠滴滴渗透出来,一抹手手上全是。这个女人怎么跟疯子一样,把他都当成什么人了?大清早的,赵彦衡心里就很郁闷。
对上吴子栋那双仿佛“你有罪”般控诉的眼神,赵彦衡慢悠悠地下床。昨晚刚睡时他还不觉得,可到后半夜就觉得凉气入骨,只得悄悄蜷缩到床上去,原想着一大早就赶紧回到桌子上,没想到床上太暖和一下子睡过了。这就尴尬了,看这女人的样子他就算解释也不会相信吧……
头一次尝到被人这样鄙视的滋味,还真是……
“昨天晚上我已经收留你了,你今天就赶紧走吧,”吴子栋冷冷地道,又顿了顿,“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前段时间赵彦衡夜探贺州都指挥府主要是想探查太子在京城周围的兵力部署,却无意发现了一件让人极其惊讶的事,皇上身边的亲密薛公公竟然也在那,而且看他与都指挥使的相处似乎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