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笑了,既然是同一个目标又有多大的仇不能合作?”周启鸣先是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也不待别人招呼撩开衣袍便坐在了庆阳王对面。
“哦?”庆阳王拉长了声音颇不敢置信周启鸣到来的目的,竟然是跟他握手言好,呵呵笑了,“我这皇兄自生前便处处跟我不同,看来我俩至少有一处是相同的,”他放下茶杯,靠近周启鸣淡淡说出几个字,“都眼瞎。”
“我将那赵彦衡视若身边人,没想到他却早就暗度陈仓。而你,我大皇兄更是将你视作心腹,却不想在他刚死去不久,你就背叛他儿子倒戈向我,”说着他又疑惑地问,“周大人,我一直都看不懂你,你所求到底是什么?”
事情的进展恰如新皇所言,那庆阳王不甘心被派往封地,起兵造反了,打着“清君侧”的招牌,三万雄兵齐聚京城墙下,把京城里的人围堵的就连一只蚂蚁都飞不进来。
“皇上,那庆阳王在外面叫嚷,说您要是不把赵彦衡这等欺瞒君上的小人的脑袋送来,他们便要攻进京城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大臣,鼻涕眼泪一把的大喊。
“还请皇上下一道圣旨将那赵将军从西北召回来吧,如今兵临城下索性先平息了他们的怒气再说,反正他们也不是冲着皇上来的,到时候再以封地田亩安置他们就行了。”吏部王大人道。
一旁的张大人听了,冷哼一声:“王大人胡子有了年龄却也老了,那庆阳王在宣德先皇在世时便与先皇争暗中夺位,如今皇上刚刚登基他便如此,这哪是什么清君侧,分明就是打着招牌想要逼宫!此人狼子野心,你竟然还要皇上答应他的要求,你究竟是何居心!”
那王大人听对方如此说,脸色不好,顿时急了:“那你说现下该怎么办?城外有狼围着,宫中一半的御林军又都是他的人想要冲进来虽是都可以,我们就好比粘板上鱼任人宰割,如今除了那个办法你可还有更好的能让皇上脱困的法子?”
大殿之上的吵嚷顿时一阵安静,方才还争的你死我活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大臣们,现在就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不拉几的。
朱彦希等他们吵完了才不紧不慢地开口:“王大人说的对,这确实是目前为止唯一的好法子,”众人都看向他,朱彦希又顿了顿,“不过,朕现在还用不上这样的法子。”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毕竟赵彦衡到底会不会按时回来,路上是否会因其他的事耽搁了。他都不敢想象,只能将唯一的希望放在赵彦衡身上。
“那皇上可有好的法子?”有人问,朱彦希却不回答。
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侍卫,看穿着正是御林军。他面色急匆匆道:“皇上,那群人开始在酉阳宫攻击了,我们的人恐怕顶不了多长时间了,您快收拾东西,逃吧!”
他的话在殿中引起一大片喧哗,不少官员都蠢蠢欲动,还有不少在劝着朱彦希赶紧收拾东西从后门出发,凡事有他们挡着。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已有不少的官员见情势不妙偷偷溜走了的。
朱彦希看着殿中明显少的人数,将那些人都记好了,冷笑道:“笑话!朕既已成了大明的皇帝,岂有临阵逃跑的道理!今日朕便等着他们进来,便是死也不会抛下你们独自走,”然后抬头向上叹了口气,彦衡兄你终究是来迟了,“也不算丢了祖先的脸,若到了地府也有脸面对他们!”
在场之人无不对这幅郑重气势的遗言所动容,有些人甚至都哭了出来,“我朝有此明君实是老天开眼啊!”“臣等与皇上共进退!”大殿之上一遍又一遍回荡着这句话。
这时,还是刚才那御林军的侍卫进来了,欣喜颜开:“启禀皇上,赵将军率领十万兵众已经到了京城下,庆阳王的三万兵士被打的落花流水,此时已经降了,庆阳王和周启鸣被抓住了,请皇上您稍后定夺,”气都不喘接着道,“还有宫内的其他御林军,此时人心早就慌乱,恐怕支撑不住了。”
话刚完,大殿之上一片欢呼之声,这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实在让人心惊动魄。就连刚才不住责骂赵彦衡的官员此时都不免掉几滴眼泪。
朱彦希终于露出了自刚才一来难得笑容,彦衡兄,你果真没有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