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皇上。”勤政殿是皇上日常处理公务的地方,一般除了前朝和后宫,他基本都在此。
吴子栋的眼前晃过明黄的衣摆,一种龙涎香的味道在鼻间荡漾,接着耳边一声沙哑的嗓音响起:“私下里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平身吧。”他竟亲自下来扶她。
吴子栋闻言站了起来,状似不经意间避过了那只想要触碰她胳膊的手。
那人顿了顿。
“这是礼部张大人送来的一副山水画,你看看。”他将那副画在她面前展开。
吴子栋认出了这是前朝吴喜之的遗迹,说是有山有水,但除了风景之外,一个撑着伞站在桥上的女人才是这幅画的重点。
她之前虽不曾见过,但是知道这幅画的名字“静心”。说的是吴喜之这位大画家,在一暴雨之日,偶遇一女子,将其认作自己不可得的心上之人。往后的许多日都在回想那个女子,以至于这件事成为了他平生最大的遗愿。
皇上此举的意思不言而喻。
吴子栋只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这幅画乃是吴喜之所作,微臣到对此也有几分见解。”
“哦?你说说。”
“吴喜之作此画之时正是他那一生最不得志,平平而为之时。那一日去河边原本是为了散步去去多日的郁结,却不想遇到一场暴雨让他逃难至河边凉亭避雨,这才见到了那女子,画了这幅在世人传唱中的佳作。”
“微臣以为,遇见那女子许是上天的意思,但是吴喜之与那女子到底最后都没有成为一对佳偶也是上天的意思。”
“为何?”他皱眉。
“皇上可知吴喜之除了这幅画之外,还有其余七幅都是这日的场景,且都是传唱的佳作。皇上可细细想想,若不是吴喜之与那女子有缘无分,又怎能画出这样传世的佳作,一改他往常郁郁不得志,千里马不遇伯乐的境遇?”
久久,殿中回荡着只要女人的冷静理智的声音。
“你是想说,让我就如那吴喜之一样,将那当作大业上的一缕助力就足以?”良久,才响起男人叹息的声音,饱含无奈。
吴子栋低头没有回话。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
英国公府,赵彦衡坐在上首,下面跪着一人:“公爷,这是调查关于王大人的事。”王大人因为被关在大理寺的侄子最后被判了个流放的罪名,一直对吴子栋心怀不满,昨天早上当朝参了吴子栋一本。
赵彦衡得知之后立马派人将那王大人的事情调查了个一清二楚,他打开那封信,上面可谓是将王大人调查了个一清二楚。甚至,他那侄子犯的事与他本人也有关系,还有下面一系列的把柄……
赵彦衡:“将吴大人叫过来,就说有事相商。”
吴子栋这是第一次来到英国公府,往常到的都是赵彦衡的私院。
她刚一走进书房,看到的却是赵彦衡一条大长腿搭在书桌上,整个人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看上去竟有种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势。
“你找我来干什么……!”吴子栋正要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却被他一把拉入怀里。这个男人的毛病真是什么时候都改不了。
“听闻你今日进宫了?”赵彦衡问。
吴子栋没回答,明知道还问什么。
“最近这段日子,他召见你有点频繁啊,”赵彦衡一手挑起她的小巴,细细看着她的眼睛,“这次数都比的上内阁大臣了,你到是给我说说你们都在说些什么?”
“不过是皇上想了解大理寺的一些琐事,需要人细细讲解一番罢了。”吴子栋不愿说,他到也好心的没再逼问。
反正,就算是那人底下也有他的人手。又将那封写满了王大人把柄的信给她看了看。
“以后这个人不会在朝堂上为难你了。”他松开了握着她的一只手,端起了旁边的茶杯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