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宝┄┄”
简盈推搡着,可怎么也挣不开:“叶依慕!你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好好生活,为什么要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
“因为我爱你!”叶依慕的声音像裹着寒风的细小雪粒,扑在简盈柔嫩的脖颈,激得她浑身一颤。
简盈重重地闭上眼,不动声色地咽下喉咙里的哽噎:“可我不要爱你!”
叶依慕长睫颤了颤,她说“不要爱你”,而不是“不爱你”。
“盈宝┄┄别不要我┄┄别推开我┄┄”叶依慕太久没像现在这样,怀里满满当当地拥着盈宝,鼻尖全是她的暖香味。
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
这种要命的满足感激得她眼眶泛酸,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冲开泪腺,在这一刻全部释放:“盈宝┄┄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快撑不住了,晚上一闭上眼都是你,其实我知道你在哪里,可我不敢去找你┄┄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我实在太疼了,疼得受不了,只有见到你才能止疼┄┄”
“叶依慕,你松开!”简盈没有再做任何挣扎的动作,但语调冷得让人发憷:“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明天就离开童村,去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我说到做到!”
叶依慕脑子被她这句话炸得生疼,默默松开手?,一点点往后退,退到安全距离,抿着唇,一个字都不敢说,桃花眼漫着水汽,眼尾浅浅湿红一片,就这么雾蒙蒙地瞅着简盈。
刚进村时,叶依慕急着见简盈,一口气跑了一里的山路,福婶和许诺间隔十分钟才追上,看着葡萄架下两人的形景,一下子怔住。
许诺更是惊恐地瞪大眼。
大表姐,你的个性呢?你的骄傲呢?你的体?面呢?
福婶眼中流光一转,心里明镜似的,牵着叶依慕靠近简盈:“诶呀,都别站在这了,走,去婶子家里说话。”
又怕简盈不肯同去,急急地补上一句:“银妞儿,你婶子这两天腰伤又发作,没法弯腰做饭,你来帮帮婶子好不好?”
简盈朝福婶点点头,目不斜视地从叶依慕身边经过,发梢甚至还拂过她细瘦的手?臂,揉着微凉的馨香。
叶依慕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在她转身时,偷偷用指尖去勾她的衣摆,然而只略到一阵凉风,简盈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开。
冷漠的态度,足以让她在整颗心重重坠落悬崖。
她想去拥抱简盈,即便隔着万水千山,哪怕路途艰难险阻,她都可以跨越重重阻碍去找到她。
可唯独简盈不要她,让她连踮起脚尖迈开步子的勇气都没有。
福婶把叶依慕领进屋,便开始手?忙脚乱地张罗起来。
许诺和叶依慕面对面坐着,忽而生出一种蓬荜生辉的感觉。
当长相如明星般耀眼的叶依慕踏进这屋子,明明是又破又旧的砖瓦房,却有一种身处五星级大酒店的既视感。
她往竹凳上一坐,哎呦妈呀,整个屋子瞬间高大上起来。
不过,叶依慕的表情却温柔的不得了,双眸紧紧黏在简盈身上,专注得几乎要发光,恨不得把“喜欢”两个字写在脑门上。
家里没有好的茶叶,又来不及去买,福婶翻了个遍,最后端出来一盘水果,歉疚地放在叶依慕面前:“昨儿个你说要来,我托人去城里买茶叶,还?没回┄┄”
叶依慕忙起身去接:“福婶,您别忙了,我已经很不好意思,大老远过来打搅您。”
说完,她捻了一颗葡萄送入口中,捧场地笑笑?:“我就爱吃果子,很甜。”
福婶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客套,终于宽下心,也跟着笑?,笑?中带着十足的感激:“快别说什么打搅不打搅的话,要不是你出钱出力替我家老头子看病,他这会早就已经不在了。”
简盈刚准备转身进厨房,无意间听见她们的谈话,脚步顿在,退到福婶身边:“婶子,你说她┄┄”
“银妞儿,之前你福叔第一次手术差的钱,是小慕匿名捐赠的。”说起这事,福婶忍不住又红了眼眶,用围裙掖了掖眼角:“那天你和三姨回童村,留我们在B市取出院报告,因缘巧合下才知道小慕是那个捐款的好心人。”
简盈猝然瞪大眼,机械地转头看向?叶依慕。
叶依慕朝她露出一个痞痞的笑?,那眼神仿佛在说:没错,我就是雷锋。
福婶正说着,凌沐幽拎着五六串腊肠走进屋:“福婶,我妈妈让我给您带些腊肉。”
福婶忙迎上去:“三姨,这┄┄这怎么好意思┄┄”
凌沐幽佯装生气:“福婶,都说不要叫我三姨。”说着,朝厨房觑一眼,勾起唇:“我随盈盈┄┄叫您福婶。”
叶依慕看凌沐幽径自走进厨房,明目张胆地霸占简盈身边的位置,心像是掉进醋缸,酸得冒泡。
凌沐幽给简盈打下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听简盈柔声介绍蓝莓馅饼的做法,偶尔会心一笑?,当简盈垂坠的发丝快要掉进面粉中时,她就温柔地替她把鬓发拨到耳后。
这下,叶依慕不仅是酸,目光更是如刀似剑刺向凌沐幽,仿佛隔空就可以硬生生割开人的肌肤。
不一会儿,晚饭便做好,福婶帮着简盈把一道道菜摆上桌,招呼叶依慕入座。
叶依慕一动不动,扭头看简盈,桃花眼里水汽升腾。
福婶心领神会,立即把简盈牵过来按在椅子上:“银妞儿忙活半天最辛苦,先坐下吃。”
简盈刚入座,叶依慕就像饿了好几天的流浪狗看见肉包似的,嗖一下冲过去抢占她身边的座位,仰着头垂着眼角,讨好地凝视简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