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四将双手回收,趁谢四不注意,便将盒子塞进了包袱里,虽然紧张地心砰砰跳,他仍是面容平静,将包袱递了递,道:“那这些吃食你且收下吧!”
见郑大宝收了包袱,他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商队的头儿是老手,一路上还算顺利,只是寒冬腊月,地上积雪,本就不大好走,又飘起了雪花,才耽搁了些时间。
这次府城之行用了一个多月,其中所见所闻、所遇危险、所识之人,若是细说起来,便是讲上半天也不一定能讲完,但郑大宝仅在两个馒头、一碗粥,一碟咸菜的时间里,便将经过讲完了。
围在一旁的方家三人,听着他平淡的叙述,那些惊心动魄之事也似蒙上了一层纱,不那么真实。
直到郑大宝将包袱里的虎皮、虎骨拿出来,交给张秀,三人才有了真实感觉。
方老二本想让郑大宝将东西拿回家,奈何郑大宝不愿,言道他家不缺兽皮之类的。
饭后在堂屋聊了会儿天,见张秀与方老二一直陪着,郑大宝拿眼睛偷偷的瞟了方言几次,心中略有些失望,道:“我得回家了。”
“我送你。”见郑大宝起身,方言赶紧跟着道。
方老二和张秀在,方言便是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
送郑大宝到了院门口,方言有些不舍,唤道:“郑大宝。”
郑大宝转过身,看着方言,眼中闪着光,若不是青天白日,又在院门前,没准他就扑上去了。
“叫大宝,”郑大宝道,“我娘都这么叫的。”
唤了声“大宝”,方言脸上绽开了笑,接着道:“你能平安回来,真好。”
方言还是那个方言,此时脸上带笑,便是肤色有些黑,也将郑大宝迷得不成样子,若是能抱一下多好!
忍下了心中的冲动,郑大宝将为方言准备的礼物,一股脑的塞给他,道:“送你的。”便似逃跑般转身走了,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他便忍不住想碰方言。
望着他的背影,方言笑容渐收,微微皱起了眉,他还有许多话想说呢,怎么郑大宝就走了呢?
东屋内,方老二从窗缝往外看,见郑大宝走了才“哼”了一声,似是不太满意。
张秀听到声响,不禁失笑,问道:“你这是怎得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方老二的心思,郑大宝去府城的这段日子里,方言虽然每日人在这里,心却不知飞到哪去了。
想着自己养大的哥儿,被个认识不过一年的汉子勾去了魂,便是郑大宝对方言再好,方老二这个当爹的也是看他不顺眼。
刚刚在堂屋,他便看见郑大宝一直拿眼瞄方言,心中升起的火起,许是只有当爹的人才能懂。
“那小子走就走,不知又塞了些什么给言哥儿。”方老二气哼哼道。
张秀坐在织布机前,笑着斜了他一眼,叹道:“你啊!”
直到再也看不见郑大宝的身影,方言才拿着他给的东西进了屋,刚进屋便不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在外面站了半柱香的时间,他这会儿才感觉冷。
照常忙活了一日,到了晚上,方言才小心翼翼地将郑大宝给他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个木盒一个包袱,将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两个银圈,银圈的下面有一张护身符,如今方言已经识得不少字了,将那符拿出来看了看,红布上面绣着金线,看着便安心,想着明日编个绳子再戴,方言便又将符放了回去。
两个银圈,一大一小,约有两分宽,上面还有些花纹,方言研究了好一会,也不知这两个是做什么用的,便又将它们装了回去。
最后他将那个沉甸甸的小包袱打开,见到里面的东西,方言不知怎得眼泪就流了出来,那包袱里竟然是大大小小十个金裸子!
那种春日里捉了一只鸡,到秋天便收获一群小鸡仔的感觉,方言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无关银钱,只是那人对自己的在乎。
自郑大宝归来,时间也过得快了,方言觉得便是这年也比往年好过得多。
年后,二月初六,张庄外行来一列车队。
一行四辆牛车,车上都装着东西。
已至冬末,张庄一片银白,那些车行的很慢,路上偶有一两个人看见,都惊讶于那车上的东西。
第一辆车上放着些酒坛子,粗略一看竟有六、七坛;第二辆车上放着个大红木箱子,并几匹布;第三辆车上放着些装的鼓鼓的布袋子,还有些干肉、腊肉;最后一辆车上则放着皮子,还有些小木盒子,不知装得是什么。
每辆车上都系着红布条,待有人看到车上坐着的郑大宝时,便知这是来方家提亲的,还是直接带了聘礼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方言: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自带BGM)
【系统】叮!方言上线,夫夫合体正式提上日程!(づ ̄3 ̄)づ
PS:今日兔作者不高兴(??ˇ?ˇ??),小甜饼被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