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卜与乔楚二人谈了什么众人不清楚。
白卜来时,乔楚非常抗拒,他在房里的吼声,连隔壁的方言都听得见,但白卜走时,乔楚却笑颜如花,并通知众人,第二日便返程。
自北疆出来,大家都很开心,这便要归家了,虽然还有十几日的路程,但总归是有盼头。
来时方言有二十一辆车的货物,归途便只剩下三辆车装了货,他本还有些可惜,没甚银钱置办些货物回去倒卖。
谁知谢管家来寻他,言说北疆有些人要回府城,他又有许多货物要运回去,谢家的马车不够用,想借他的车,方言自是很利索的借给了他。
回城的车队顺序有了变化,领头的乃是乔楚、沈子墨带两个镖师,接着便是谢家的一半货车,然后是方言与谢管家乘坐的马车,马车后面跟着方言的三辆货车,再后面则是谢家的另一半货物,以及一些想返乡的人。
郑大宝不用看着货车,也不想坐马车,便赶了辆货车,紧跟在马车后面。
起初几日虽然行的慢些,也算顺畅。待到第四日时,便遇到了恶虎拦路,乔楚扬起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
路上摆着荆棘条子,若是硬冲过去,必然要刮了马腿。那后面则站了一群人,劫匪打扮,想是等了不少的时间,倒是道上混的样子。
不管对方是何人,礼不能少,乔楚骑在马上,面带微笑,拱手道:“在下乔远镖局乔楚。”
那群人前头站着四、五个人,听到乔楚的话,其中一人问道:“可是前几日北行的?”
“正是。”乔楚答道。
本想着对方怎么也得说几句行话,客气客气,谁知这时自人群后走出一人,赫然便是那“总旗”,他喊道:“就是他们杀了咱们的兄弟,大家跟着我冲啊,为兄弟们报仇!”
听闻喊话,这些人绕过荆棘便冲了上来,那“总旗”吹了声口哨,不远处又跑出来几十个人。
这些人明显便是来报仇的。几日前,镖局的人多少要顾着些道义,顾着商队的人,不好下死手,明显两家梁子已经结下,今日若不拼个你死我活,便没完。
见人冲上来,跟在乔楚身后赶车的车夫们,竟然没有像上次一样畏畏缩缩,而是自车上抽出刀枪冲了上去。
原来这些人早已不是原来的车夫,而是北疆的士兵假扮的!
昨晚白卜说服乔楚帮忙剿匪,这会儿乔楚和沈子墨都下了马。
照理说二人骑马冲上去,挥舞大刀杀敌才是上策,可惜二人受兵器所限,不得不弃马。
只见人群中一个黑衣人手持软剑,身形灵动,所到之处都是一剑封喉,不多时,他身边便一个人也没有了,那些拿着刀的劫匪根本就不敢靠近,这简直就是修罗!
便是手持长枪的劫匪也只敢在几步之外盯着他,连腿都在打哆嗦。
劫匪虽然见过血,却终归是乌合之众,哪里见过这如杀神一般的人,杀人竟如切菜般容易,便是他手里的剑,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冬日里也灵活的紧。
这厢沈子墨持剑与周围几人对峙,那厢乔楚也甚是勇猛,他用的软鞭鞭头,不知何时坠了个金属镖头,随着乔楚的动作,那镖头一打一个准,似是有千斤之力。
只见那软鞭缠住一个人的脖颈,乔楚手上轻轻一绕,再一使力,那人便扔了手中的兵器,张大嘴扒着脖颈上的鞭绳,不过几息的时间便没了气,而乔楚这边手上使力,脚上一个侧踢,将个扑将上来的人踢出去两丈多,那人竟是爬也爬不起来了。
二人之后,官兵、镖师与劫匪混战在一处,虽然劫匪人数众多,但是官兵、镖师的武器更精良些,算是没甚悬念,毕竟早有准备。
马车停下时,方言便想瞧瞧发生了什么事儿,谢管家这次可是长了经验,一把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动。
跟在后面的郑大宝也走到马车旁,说道:“言哥儿,你这次莫要出来,我就在车旁保护你。”
虽然距离有些远,郑大宝看不见乔楚二人的战况,但后面混战他看得清楚,这些都是真刀实枪的杀人啊!
郑大宝将弓拿在手中,心思百转。上次遇上劫匪,人多且乱他也没有好好看,此时见一刀刀砍下,人就那么软倒在地上,丢了性命,他心中震撼不已,人命也不过如此。
若是没有镖师,没有官兵,他要是碰上这么一队劫匪,命也要交代在这里。
望着面前的马车,似是能看见里面紧张的方言,郑大宝头回生出了些无力感,如今的他竟也不能护方言周全,同时他的心中也涌出了渴望,他想变得更强,不只是会捉鱼猎狍子,他还想学些武艺。
不管郑大宝如何想,前头混战的劫匪已发现了问题,这商队的车夫竟然如此勇猛,情况明显不对。
随着一声“撤退”,劫匪们赶紧往回跑,便是被荆棘绊住了脚,也是没有感觉般。虽然说穷寇莫追,但官兵这次本就是来剿匪的,若是让他们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