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08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不敢相信那不见天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头发笔直的散在两侧,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阳光下反射着光芒。唇上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似乎有些陌生。两年来,我一直称职的按要求扮演着角色,到现在连自己都分不清楚,哪个是真的我,哪个是假的我。
“阿CAT,头儿找你去。”推门进来的是TIGER。他脸上挂着笑,让人十分怀念的笑容。我转头看他,仍觉得十分不真实。被动的点点头,取下眼镜,直接来到上司的办公室。
“这次任务已经结束了,明天你就直接到重案B组报到。一切都过去了!季嫣然,这两年委屈你了!另外报到之后,我给你两个月假期,假期中替你安排了警队心里医生的辅导,记得一定要去。剩下的时间,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说话的彭SIR是我的直接上级。
“THANKYOU,SIR!”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他的话,只是随口回了一句。
拎着包,回到了这个阔别两年的家,却看到已经有两个人在门口等我了。是TIGER--罗晓虎,和LION—罗晓狮。呵呵,别小瞧这两个土得掉渣的名字。这两人现在是飞虎B组与E组的组长。
“CAT,欢迎回来!”两人朝我伸出了双臂。我愣了愣,像是有些不习惯这种欢迎仪式。转眼见到TIGER那一脸受伤的夸张表情,多年前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微微牵出了一抹笑,然后投入两人的怀中。
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全都是我曾经最爱吃的东西。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孤儿院,那曾经相依为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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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再次笼罩而来,似乎要将我吞噬。挥出手,想将眼前的一切挥开,却发现自己无从着力。啊——!我猛的惊醒过来,却发现床边真实的出现了一个人影。反射性的将拳头挥向前方,一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拳,一把将我带进了怀中。
“泷!”熟悉的薄荷香进入呼吸道,这是让我安心的味道,一如在孤儿院中那几年里,每当自己害怕时,都会围绕在我身边的味道。更如这两年卧底生涯中,在我最无助时放进嘴里的糖,却能支撑自己渡过孤独的味道。而现在,不用再靠薄荷糖来支撑了,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嫣然,欢迎你回来!”是泷的声音。我深吸了一口气,反手用力抱住他:“泷!”
“我们四大天王总算是聚首了!”TIGER,还是一如继往的夸张。我,TIGER,LION,以及被称为DRAGON的井川泷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晓虎与晓狮是两兄弟,因为11岁时父母亲空难而被送到了孤儿院,而我则是一出生被扔在孤儿院门口。我姓季,叫做季嫣然。这个姓是院长的姓,至于名字,则是因为包着幼小的我的包单上有嫣然一笑四个字而得名。虽然自己对这烂俗的名字不太感冒,但是又嫌改名字麻烦而一直用到现在。
我的生命中第一个见到的人便是泷,据院长说,是泷把我从孤儿院的大门口给捡进来的,那时泷四岁!井川是日本姓。听院长曾讲过,井川的妈妈是中国人,因为不顾家里反对而和一个日本留学生私奔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了泷,却没能养活他。最后在泷二岁时,把他送到了这里便再也没出现过。泷八岁时,狮虎两兄弟进来,接着我们四人也就顺理成章的一直在一起了。也许是因为雏鸟定律,我身边最亲的人仍然是泷。
在我八岁那年,一个身着光鲜的老人来到孤儿院,把我们四人全领走了。从此,我们学习着各种知识与技能,走上了不一样的人生。后来才知道,老人以前是特种兵,而且一直卧底在国外不能见光。他无儿无女,只梦想着有一天,能有人继承他的一切,却可以成为昂首挺胸生活在阳光下的军人,我们便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十五岁那年,老人也死了,留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还有这幢三层楼的小别墅,我们的家。在我十八岁那年,有个自称是重案组的头头的人在连长的陪同下来到部队找我,说让我以中医天才的身份协助他们到一个非法国际军火商那里卧底。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不去,这样他们会继续找泷或者是TIGER他们协商。原因?很简单,我们是孤儿,家中无牵无挂,背景干净,也不曾在社会上露过脸。为了保护他们三人,我答应了这个人的请求,这人就是彭SIR,同时他答应,这次的任务结束后,我将脱离军队,成为警队的一份子。就这样,当年军校的四大天王,DRAGON、LION、TIGER以及CAT就此分开。
也许他们一直在寻找我,可始终无法找到!直到上周,我卧底的那个团伙终于被一锅给端掉了,那时,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两年里,我做了人生之中最残酷以及与黑暗的工作!记得那年,我们一起笑着看《无间道》这部电影,还为电影里那种人性的矛盾而产生过辩论,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电影里的故事并不都是假的,而没演进电影里的故事,还有更多!
虽然大家都有很多话想问我,但是却体贴的将这些话放在了心里。我们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一如继往的开心与快乐。这次卧底工作虽然痛苦,却令我收交益颇丰,除了应有的工资外,不明收入也无形增加,虽然按规定是不允许有这种小金库的,但因为卧底们过的是分分钟准备送命的日子,所以只要不过份,上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