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鸟儿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开始唱吟,我缓缓睁开眼睛,立马就看见嬴政的脸。他正紧紧的搂着我,就像是怕我突然不见似的。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却让我觉得窝心!
这时,季楚红着眼走了进来。看到我已经睁开眼,也没觉得惊讶,只是露出哀怨的目光。
想来是泷告诉她的。伸手轻轻的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又比了一个喝粥的动作,再指了指嬴政。
她见状点点头,带上门出去了。不愧是从小带到大的丫头,这种默契是其它人无法比拟的。
继续窝在嬴政的怀里,细细的看着他的睡颜。这小子看起来憔悴了好多,想来这几个月一定很辛苦吧。脸都凹下去后,让他下巴显得更尖了。
他不安的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口中竟然喃喃的念出了我的名字。“嫣然……”
这家伙,随着我的笑,身子也跟着颤了颤。或许是这动作太大了,他的眼睛竟然开始眨动,然后伸手轻轻揉了揉,才慢慢的睁开。接着,这种造型直接让我们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嫣然?”他的语气中有些不确定,嘴里傻傻的叫出我的名字。
“政儿!”如你所愿吧。昨天答应过你的!
“嫣然!”这下是反应过来了。
“干嘛这么大反应,我是妖怪会吃人么!”忍住嗓子的不舒服,我故作轻松的调侃。
“嫣然!”他突然异常激动的将我搂在了怀中,“嫣然,嫣然……”
没有挣开他,只是静静的任他像八爪似的将我搂紧,再伸手轻抚他的背以示安慰。
“嫣然,你真的醒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我还以为我已经永远失去你了!”我的肩头突然被水浸湿,这家伙哭了,这些年他不曾哭过,就连先王去世时都一样。难怪泷会那样说,看来嬴政是真的很辛苦。
“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用力的回抱着他,鼻尖传来熟悉的熏香味,我心变得很平静!
“不要再这样吓我了,不要再离开我了!”他突然用那嘶哑的声音柔柔的在我耳边低语。“嫣然,我爱你!ILOVEYOU!”
突然听到这个,我心头一震,挣脱他的怀抱,两眼死死地盯着他瞧。
被我这一盯,他也觉得有些异样:“怎么,寡人说错了!”
“不,没错!”是泷还是阕箜教他的,我不确定。只是他这话就像有无尽的力量输入我体内,瞬间竟然觉得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
跟着,季楚端了粥进来,再伺候嬴政穿好衣服。“大王,小姐。你们都吃一点吧,尤其是小姐。另外,奴婢已经派人通知了宜夫人与清夫人她们,相信她们一会儿会赶到的。”
“嗯,你下去吧!”嬴政挥挥手,季楚则听话的离开了。
接着他轻轻将我扶起来,靠在床边。下一秒已经将几上的茶杯与一旁的铜盆端了过来。就着他的手喝下茶杯中的水漱漱口,然后吐到一旁的铜盆里,我才朝他道:“堂堂大秦之王,也会服侍人!”
“只要你没事,我就算天天服侍你都心甘情愿。”他倒是一脸正色,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端起了几上的粥,他开始一口一口的往我嘴里喂。
“对了,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茵夫人还好吧?”突然记起那天的事,赶紧问他。
“哼!”嬴政不满的冷哼了一声,“那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被软禁宫中,只等你醒来再一一审问。”
“为什么?”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又立即明白过来。我没醒来,就算问也是白问。不用讲,除了寡妇清、阕箜与宜非外,所有的人绝对都会众口一致的将责任堆到我身上:未央夫人有心或是无心的撞倒茵夫人,导致了后来的结果。
见我的脸色,嬴政也明白我想通了中间的环节,于是又道:“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日,只是觉得有人在后面重重地推了一把,我便撞了茵夫人。然后两人一起跌下了台阶。”努力的回忆那日站在身后的人,除了黎姜外,似乎还有那个王婉清与裴语珍;至于其他的人,就真的没看清了。“是了,茵夫人怎么样了。我撞到她后,有特意护着她,她应该没什么事吧。”
听我这样一问,嬴政立即板着脸放下手中的碗道:“我就奇怪,以你的身手不可会摔得这么重。原来是因为她!你干嘛要护着她?”
见他一脸不爽的样子,我立即陪笑道:“她是有身孕的人,我当然得护着她呀!”
“那又怎么样,”嬴政眼中突然杀气尽现:“倘若你真有个三长二短,寡人一定要她陪葬!”
从他的神态,我知道他是极认真的在说这话。不希望他这么不理智,于是伸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认真的说:“政儿,不管怎么样,她是你孩子的母亲,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不应该这样对她。我之所以会如此拼命救她,不单单是因为她,更是因为她肚子里怀了你的骨肉,你明白吗?”
定定的看着我半晌,嬴政突然柔声问道:“你是说,你是为了我才这么拼命的?”
“当然!”朝他微微一笑,我又道:“我也曾经对自己说过,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
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深燧,眼里溢出满满的爱:“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子,知道当看到你睡在血泊中时,我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嫣然,我快疯了!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伤害到我的人,只有你!”
这话震憾到我的同时,他的吻也如狂风暴雨般袭来。那种像是压抑了许久而突然暴发的力量立即吞没了我。在他一寸寸攻陷了领地,狂烈纠缠的同时,内心所有深的不安也从唇齿间传地递到我心底。这三个月来,难为他了。
搂紧他的脖子热切的回应着,只希望能安抚他那颗因我而受伤的心。直到我们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他才将我紧紧的压在怀中,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息。
等他恢复得差不多时,才重新抬头朝我笑道:“嫣然,你刚才恢复……我不想伤着你。吃饭吧!”
对于他的体贴与尊重,我十分感动。只是这个时候最好是别再说什么感性的话来,否则引火烧身可就不划算了。
他重新端起碗然后又开始他一口我一口的吃起来。我一边吃一边问:“你还没告诉我茵夫人怎么样了?”
“她没事,那一跤让她早产了,是个儿子!”这家伙,好歹是自己的孩子,怎么说起来好像跟他没关系似的。
“哦,取名字了么,叫什么?”我问。印象中,第一个儿子应该是叫扶苏吧!
“取了!”他点头道:“叫复苏!”
“什么,复苏?”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是史记弄错了么。我明明记得是叫扶苏呀!
“是,求老天保佑你早日恢复、苏醒过来。”他说这话时,似乎还心有余悸。
原来是因为我,这样的认知将心塞得满满的,复苏也好扶苏也好,都不想管了。在这一刻,我只要静静的享受着这千古第一帝的宠爱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