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集训基地,周涵和严辉在交头接耳。
严辉盯着站在最前头拿任务卡的那位仔细辨认了会儿,压着声问周涵:“老周,你说我是不是眼花了?那是老大?”
周涵偷偷朝被老大拎住后衣襟往房子里拖的池妙仁指了指,而后比划了个抹脖翻白眼的动作,很识趣地说:“别问,问就是死。”
严辉看了眼此刻仿佛成了条咸鱼,彻底放弃了求生欲的池妙仁。
这画面,妥妥的得罪老大的后遗症!
想起老大脖子里还没完全消掉的那几道仿佛有特殊故事的抓伤,立马站直了些。
点头表示:“有道理。”
目送着这两位一前一后消失在视野尽头,原本鸦雀无声的人群瞬间躁动起来。以热衷八卦话题的几位为中心,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策划部的负责人举着个扩音器喊了好几次,才算勉强维持住了现场秩序。
之后两两一组排着队,依次从策划部负责人那里领了任务卡。拿到任务卡后间隔约十分钟,才能进入各自随机抽中的初入关卡。
潘致峰领到任务卡后明显有些兴奋过头了,竟然还挺期待地说了句:“一会儿咱们说不定在里头能遇上老大。”
排在他后头的费广康瞬间受到惊吓:“乌鸦嘴!”
“你想上赶着送人头?”方昊也表示难以理解。
跟潘致峰组队的金路遥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回头问:“有要换队友的吗?”
身后那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退了半步。
“……”潘致峰选择安静如鸡。
何轩看着金路遥和潘致峰进去了,叹了口气,直言:“老大都来了,这里哪儿还有我们什么事啊?”
“奖金无望。”陶德明回手往身后那群人身上随意比划了一圈,又指了指自己,同样有些丧气:“职业炮灰。”
严辉倒是想得开,说:“重在参与。”
他一向有自知之明,就他这个打直球的智商,跟智力挂钩的奖金和他铁定无缘。
周涵一手搭在严辉肩上,扩充了一下他这话的意思:“辉哥的意思是,老大都来了,就算奖金无望又能咋滴?在场各位,谁还敢溜?”
严辉觉得这货的智商可能是跟自己在一个水准线上,煞有其事地跟他击了个掌。
“兄弟,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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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那么多同事们的面,池妙仁也下不了那个面子当众耍赖。
被易榀拖进第一道门后,她都没敢往里瞧,一直倔强地歪着脸朝闭合的那扇门看。
耳边忽起的一道诡异笑声吓得她浑身一颤,挣扎着摆脱束缚,立马窜回去。扒住门把使劲拧了几下,怎么都打不开。
易榀回头看她,嘴角翘了翘。
站在原地欣赏了会儿她哆哆嗦嗦快吓哭的傻样,缓步走到她身后。
微微弯下腰,唇凑近她耳边。
而后慢条斯理地抬起手,用拇指盖住了“每关限时十分钟,超时任务失败”的那行小字。
把任务卡悬在她眼前,读卡片上红字标注的游戏规则:“一旦进入游戏,密室内的门将会彻底锁死。除非成功通关或是中途弃权,否则无限轮回……”
“那我弃权!”池妙仁一秒变兴奋,打断了他的话。
高举双手表示投降:“我弃权弃权,我不玩儿了!”
“弃权声明。”易榀略抬眼,勾起嘴角对她露了个明显不怀好意的笑:“需组队双方、协商一致、同时确认,弃权方可生效。”
“你……”池妙仁欲哭无泪。
明白了,老板这是要搞事情!
易榀直起身,已经猜到她在想什么了。
点了点头,肯定道:“对,我不同意。”
“……”算、你、狠!
旁白声伴着幽幽的背景音适时响起:“欢迎各位进入无限求生恐怖屋。”
池妙仁被这突然的动静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般猛地往前一蹦,抱住了眼前唯一的活物。
牢牢挂在了易榀身上,一脸警惕地四面张望。
第一道关卡是一个囚房,右侧设有一个铁质生锈的囚笼。地灯是绿色的,光线很暗。正中央是个十字形的架子,配有粗重的锁链。左侧墙面上挂着各种刑具,部分刑具上的血液还没干。布景很逼真,森冷恶寒,细嗅能闻到很淡的血腥味。
易榀被她撞的踉跄了半步,稍愣怔,低头看她。
抿唇,视线凝在她卷翘的长睫上。
旁白开始切入故事线:
“早在一千多年前,黑巫术就已经存在。为满足皇孙贵族的野心,这种从欧洲地区传来的邪恶术法曾盛极一时。巫女们能通灵,擅占卜、预言、下咒。可助利欲熏心之人实现心中所愿,亦可杀人于无形……皇权受到威胁,当权者密谋以活人祭为契机设局,屠城式搜捕虐杀巫女。”
“辅佐君王的大巫女一早就预言到了这一天,把出生未足月的女儿托付给最忠心的仆人。挺身赴死,为她们搏出一线生机。大巫女的女儿侥幸逃过一劫,十六岁潜藏在身体里的超灵能力觉醒。主仆二人重回故地,开始调查当年的灭族真相。”
“第一关:释放囚于此地的恶灵。提示:墙。”
旁白音结束。
池妙仁竖着耳朵尽量集中注意力听完,大致听明白了。
仰起头对上易榀的视线,眨了眨眼,诚心请教:“这个故事里的主仆二人,就是我们?”
似乎是有话外音。
易榀抬手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问:“想说什么?”
“如果我是仆,那你就是……”池妙仁竖起食指煞有其事地在他肩上点了点,“大巫女的女鹅?”
“闭嘴。”易榀说。
往里走,视线转向了挂有各类刑具的那面墙。
有振翅的声音,呼啦啦一团黑影从头顶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