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易榀痛的皱了眉。
按住了突然咬他的池妙仁,摆脱束缚后直起身。
偏过头,抬手抹了一下被咬疼的脖子。
指尖上染了猩红色,果然见了血。
他指尖一捻,压住了上头的脾气,问:“为什么咬我?”
“因为你就是个渣男!”池妙仁气呼呼地说。
这什么屁话?
易榀眉间褶皱加深,看出她在闹情绪了,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起争执。
转身想走,被池妙仁拽住了衣袖。
他也只能停下,回过头看她。
“你就没什么事情想跟我解释一下吗?”池妙仁问。
“你想听我解释什么?”易榀反问她。
他这个问题很简单,就是想弄清楚池妙仁这是在气什么?只是他现在正克制着不让自己发脾气,以至于出口的语气确实不太好。
池妙仁一听他又用以前在公司训下属的口气对她说话了,心底的小火苗瞬间喷发成火山。
心虚!
他这一定是心虚!
一定是担心暴露自己的过去,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想反将她一局!
池妙仁心底怒火熊熊,可还是劝自己要“冷静处理问题”,提了嗓门问他:“那我问你!你刚刚是不是出去见一个女人了?”
是知道他去见了姜念?
不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易榀愣了一下,转而点了点头。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心情挺糟糕的“嗯”了一声。
池妙仁看出了他微妙的表情变化,更坚定了自己心底的那个想法,又问他:“那个女人曾经对你很重要?”
这个问题易榀完全不想回答,心情更差了。不明白她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易榀终于压不住火了,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吼我!”池妙仁更大声地吼他,“你竟然为了别的女人,回家吼自己老婆!”
“……”到底在闹什么?
易榀不明白了,现在是在谈谁吼谁的问题吗?
池妙仁吼完了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易榀看着她不停往下淌的眼泪,想起了麻烦顽皮偷溜进她的化妆间,把她一盒子口红掀翻那次。
她看着滚了一地的口红,也是哭得这么惨。
是又有谁动了她的东西了?
易榀抿唇看了她一会儿,无奈叹了口气。
好吧,他投降。
虽然不太能明白她在说什么,可还是得哄不是么?
走过去,蹲到她面前。伸手替她擦眼泪,放软了声调哄着:“好了,不哭了。是我语气不好,我错了。明天给你买口红好不好?咱不闹了,乖。”
“谁闹了?”池妙仁哭唧唧地说。
还真会抓“重点”。
易榀对于她此刻的不讲道理也只能受着,谁让自己对她说了重话呢。
继续哄:“好了,知道了,不是闹。总之,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听老婆的教导,该让着你。”
看在他认错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池妙仁的哭腔压下了些。
吸了吸鼻子,问他:“那你老实告诉我,你刚刚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刚刚是去见了一个人。”易榀不是很想面对这个话题,长话短说:“就是去跟对方说清楚,以后不要再纠缠了。”
池妙仁觉得不可思议,不确定地问:“你说的,是‘不要再纠缠’?”
“嗯。”易榀说,“都过去了,没必要。”
“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呢?”池妙仁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看错他了!
不管怎么样,自己做错的事就得担责任,左右不都得给个交代吗?哪能这么甩甩袖子轻飘飘撂下一句“不要再纠缠”,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这个不敢直面现实的懦夫!
易榀听她这么说,不由又怒了。
什么叫“不负责任的话”?
要他怎么负责?
把姜念八抬大轿请回来,放主位供着吗?
明明是她替自己捡回了名片,之后又拐着弯告诉自己,在姜念这件事上会尊重他的选择。
现在又是这么个态度,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就为这么点事,至于生这么大气吗?她到底想让他怎么做她才满意?
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坦白的事,跟她口中所述的事其实隔了十万八千里远的易榀愤然起身,问她:“那你现在是想要我怎样?假模假式地把她迎回家,然后跟我们一起,一家团圆吗?”
一、家、团、圆?!
这四个字稳稳踩在了池妙仁的愤怒值上。
也不哭了,抹干净眼泪倏地一下站了起来。
“还想让我跟你们一起一家团圆?”池妙仁高高抬起下巴,气势汹汹地点了点站在她对面的易榀,送了他三个字:“你做梦!”
易榀偏过头不看她,没接话,强行压下自己的脾气。
池妙仁见他不说话了,觉得他这个渣男就是想逃避问题。
猛拍了一下桌子,说:“离婚!”
易榀皱眉,转回视线看她:“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池妙仁怒道,“反正我们约定的三年期限也到了,差不多是该散了。离吧,明天就把手续办了,我成全你们!”
易榀沉默地盯着她看了会儿,捏紧了指骨,眼底是再也压制不住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