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也不是不行,乾月没有拒绝,半截拇指长的玉船,随便往袖子里一塞就行。
但是荣映不同意,那样不稳定,容易晃来晃去,头疼,还看不到外界的景象。
乾月想了想,把玉船别在了带钩上,“这样行吗?”
带钩是固定在腰带上的,并不会随意晃动,最多只会因为他的走动,小幅度的动两下。
而且两者都是玉质,并不违和。
荣映没再提出什么意见,饰物和饰物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别在带钩上总比吊在剑袋上当挂件的好。
但是这个想法在他们出门遇到第一个人的时候发生了改变。
腰带那是个什么位置?
反正就是以荣映的视角看过去,只要有一个人离乾月稍微近了那么一点,他的可视范围就只剩腰部以下。
这就好比一个一米二的小朋友假期出去旅游,他能看到的景色只有腿。
窒息感扑面而来。
另外,现场感觉不适的不只有荣映一个人,还有同为三大长老的小师弟乾星。
身为乾星峰之主,向来隐没在两位师兄光环之下的他,早就练就了一张刻薄死人不偿命的嘴。
他习惯性地一见人就先来两句冷嘲热讽,却不料被二师兄腰带上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你这是戴了个什么玩意儿?”
控制住自己跃跃欲试,想要拿下来仔细瞧瞧的心,他嗤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二师兄什么时候有收集这种小东西的癖好了。”
早就对小师弟产生抗体的乾月并没有接话,他直接掠过乾星,走到旁边一个稍年长些的男子面前,“大师兄。”
乾渊冲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高台下站着的人,“丁清朔,上来看看你师父为你准备了什么奖励吧。”
“是!”
众目睽睽之下,丁清朔难掩激动,他拉了拉自己的衣角,抬头去看高台上的俊美无俦地青年,满眼的孺慕之情依稀可辨有几分偏执。
一步一步走上高台,这数十步的距离,没有人知道他已经走了十几年。
荣映看着远处走来的年轻人,心头微微一跳,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师父。”
丁清朔躬身行了一礼,期待地看向乾月,看到后者打开木盒后露出一把长剑,立刻换上一副欣喜的表情。
乾月:“你的天赋不错,再接再厉。”
丁清朔单膝跪地,用双手接过灵剑,“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这个人不对劲,荣映皱起眉头,全部心神放在了丁清朔身上,没有注意到乾月露出的一个轻笑。
但是丁清朔看到了,他的耳尖染上一抹红,看的荣映更是不悦。
怎么看着师父还能看害羞了?
三乾圣宗是正道的执牛耳者,宗门大会的召开自然少不了其他门派的人看热闹。
虽然大多数的小门派纯属凑数,只不过是来见识所谓的“第一宗门”的气势,但也不可避免会有同为一线的宗派过来打探“敌情”。
弟子间的比拼是大会的高潮,这些人在看过年轻一代的水平之后,通常就会对整个三乾圣宗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后生可畏,三乾圣宗后继有人了。”
小门派的位置几乎都在角落,他们的领队长老伸长了脖子看着高台上的那群人,忍不住啧啧赞叹。
“那位就是乾月长老了吧?早就听闻他修为高深,没想到连教出来的徒弟也那么厉害。”
“这是自然,人家可是能和魔主打成平手,魔主那是什么人,就不用我跟各位细说了吧?”
“不必不必···”周围的人急忙摆手,生怕说出那个名字就会把人给招来。
能在这个场合有个位子坐的,大多是各门各派有头有脸的人物,修士们耳聪目明,很多话都能够听得清清楚。
“哼,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废物!”
距离高台很近的一个宗门,带队的是个长了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相貌不错,但是却有着一双与他的脸极其违和的三角眼。
听到有人在讨论乾月,他心中的嫉恨难以抑制,怨毒的眼神一点也没有收敛地投向高台上的青年,“一个上百年没有精进修为的废物都能被捧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足可见这些人见识有多么短浅。”
他身边有人听到这句话,脸上表情一时僵硬,打算劝两句吧,想起小胡子和乾月之间的恩怨,明智的没有干这出力不讨好的闲事。
小胡子的声音不低,他不是背着人说坏话,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但是乾月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做出回应。
荣映好奇:“你和他有仇?”
“没有。”
荣映心想这可不像没仇的样子。
像是知道荣映的所想,乾月解释道:“他是千水宗的长老,与我是同一批踏入修行界的弟子,但是他天赋不高,修成金丹比我晚了二十几年。”
金丹期的修士就可以保持容貌不变了,乾月如今顶天了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那个小胡子看着都可以做他爹了。
荣映:“你们俩年纪相仿?”
乾月摇了摇头:“我比他大三岁。”
荣映:“······”
他好像明白小胡子的仇恨从哪里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