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方锦盒隔开两片天地,你好我好,皆大欢喜。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乾月还是整天一副有话要说,却说不出口的样子。
这一日,乾月在房里看书,只觉得大地一时震动,从窗外看过去,远天一朵乌沉沉的黑云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几乎在瞬息间覆盖了整个三乾圣宗的上空。
他叹了口气,放下书。也就那个人能闹出如此阵势了······
不出所料,震动平息下来没多久,乾星手中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二师兄,你有事情做了。”
“他又来了?”
“可不是嘛”,乾星手指一动,大红色背景与烫金字样,上书“挑战书”三个大字的信封便轻飘飘落到了乾月的手边:“谁让魔域那位打遍天下,只找出你这么一个能和他打个成千上百回合的人?”
阴阳怪气,虽然说出的话是夸赞,却偏偏要让所有人听出嘲讽的感觉。
“走吧。”
乾月一眼没有去看挑战书,并非他狂傲,不把人放在眼里,实在是梭罗写信的内容一直没有变过,几百封看下来他早就能背出来了。
乾星没看到他想要的反应,撇了撇嘴,“切,真没劲。”
锦盒就放在书案上,乾月在看到的时候想了想,把荣映也给带上了。
无聊的直打瞌睡的荣映打了哈欠:“你要去打架?”
“对。”
“那你能把我放在一边吗?你打架的时候动作幅度太大,我怕自己会晕。”
“······”
乾月往后面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乾星一脸不甘愿地跟了上来,他把锦盒递了过去:“你先帮我保管。”
“我早就想问了,这不是你一直放在书架上的那个摆件吗?怎么最近走到哪儿都带着?”
乾星伸出手想把锦盒里的玉船拿出来,被乾月给制止了。
“不要动里面的东西。”
乾星的嘴角抽了抽:“二师兄你不会真的是卡瓶颈卡出毛病了吧?”
一个小小的玉饰而已,至于这么宝贝吗?
不过他也就是这么想想,在看到等在演武坪的魔主梭罗的时候,还是乖乖捧着锦盒站到了一边。
荣映从乾星身上移开自己八卦的视线,口是心非的小师弟虽然有意思,也抵不上第一反派大魔王对他的吸引力。
随着乾月飞身跃上演武坪,荣映很自然的平移目光,去观察站在他对面的男人。
魔主身穿一身黑衣,身姿挺拔,长眉入鬓。而且因为瞳孔比常人要大一些,眼珠里的黑色更多,再加上他阴骘的气质,以至于他虽然长相英俊,但是整个人都带着点邪气。
他看到乾月,嘴角一挑,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地笑,“来了?”
配上他逐渐变得血红的双眼,像极了锁定猎物的野兽,悄悄伸出了自己利爪。
乾月冲他点了下头就算是问好,然后两人各据一边,战斗一触即发。
演武坪下,乾星与大师兄乾渊站在一起,“大师兄,你说,二师兄还再能打赢那个魔修一次吗?”
百年前梭罗第一次挑战乾月,结果是乾月险胜,但是自那以后,两人就一直打成平手。
“不好说”,乾渊表情严肃:“梭罗这些年的实力一直在精进,相反的,二师弟的修为却开始止步不前,这一次或者下一次能打成什么样,都是未知之数。”
乾星看着演武坪上的两个人,似笑非笑,“其实我倒是挺希望二师兄败一次的。”
“为什么?”乾渊没有指责小师弟胳膊肘往外拐的想法,他是纯属好奇。
“因为二师兄败了梭罗就不会再缠着他比试,我们也能落个清静。”
乾渊随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演武坪附近围满了人,熙熙攘攘地,热闹的像山下的集市。
梭罗每一次上门挑战,都要引来三乾圣宗所有弟子的围观。
“比试的事先不说,你拿的是什么东西?”捧着盒子跟上供一样。
“我也不知道,二师兄让我帮忙拿一会儿。”
“看着是一只玉船。”
“对,就是个饰品,我之前看到二师兄别在带钩上。”
“还挺好看的······”
“······”
全程旁听三乾圣宗这俩师兄弟聊天,眼见内容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荣映赶紧收敛心神,认真观看演武坪上的比斗。
梭罗好战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身为魔域之主,他不思发展魔域的势力范围,整天只关心自己的实力,对战斗有着难以言喻的激情。
而他的战绩也确实可观,小宗派不说,光是几个大宗门,一宗之主或者是太上长老败在他的手上的情况都不少见。
正道对梭罗此人的态度比较奇特,说是正邪不两立吧,他虽然是魔修,但是又傲气得很,对于比自己的弱的人向来不屑出手,比他强的打不过,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影响。
这就导致了正道之人虽然也会谈梭罗色变,但那纯属就是被打怕了,并非是立场问题上的厌恶。
演武坪上散发出一阵阵迫人的威势,两人交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