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躬身向他施了一礼,回答说:“已经从三公子那里出来,去了书房。”
荣映点了点头,回身关上门就要往外面走,就见护卫跟着他一起走了出来。原本以为只是顺路而已,荣映并没有太过在意,但是没想到他就这么一路跟着来到了书房。
荣映心知这是桑林对他不放心了,特意派人过来监视,所以他只是看着护卫上前通报,然后等人退下,才迈步进了书房。
书房里,桑林看着荣映走进来,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柘儿,我听护卫说你昨晚想去看望玉枢?”
荣映点了点头,心说老家伙就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没进去不就是你捣的鬼?
“桑家上下都在传三弟病得厉害,我不放心,就想去看看他。”
桑林从书案后面走出来,站到荣映身前,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被躲开了。
见状,桑林也不气恼,他转过身,负手站在窗前,尽职尽责的扮演一个为儿子担忧到夜不能寐的父亲,“玉枢现在的情况,很是不妙啊······”
他将头扭过来看着荣映,没有忽略掉青年在听到自己的话时,那一刹那的慌乱神情,心中有了计较,“昨天我找了许多大夫前来为玉枢诊断病情,但是他们之中大部分都说束手无策。”
“玉枢的病根是在娘胎里就留下的,光凭借着后来的药物治疗,只会越来越严重。”
荣映不说话,他在等桑林说出他的盘算。
没有得到回应,桑林放在荣映身上的眸光阴沉了下来,总算肯开门见山了:“现在唯一有能力治好玉枢的人,就是楚大夫了,可是按照他的意思,玉枢的身子骨已经完全损毁,要救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荣映微微一抬眼,看向桑林:“什么办法?”
桑林紧盯着荣映的双眼,“那就是换经伐髓,楚大夫说了,取常人之骨血筋络给玉枢换上,能保他体质焕然一新,自此不必再受病痛的折磨。”
看到荣映眼神颤动了两下,他一改从两人见面起便是严肃沉闷的表情,露出如释重负地神情来:“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为父自然做不来此等拿无辜的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儿子无恙的事情来,我已经跟楚大夫商议好,这些经脉骨血就从我们父子几人身上抽取,每人拿出一点,这样既不会对我们的身体有什么大碍,还能彻底治好玉枢。”
荣映闻言强忍住没有用看白痴的眼光看向桑林,就算是拿来打消他的戒心,最起码也要编出个像样点的理由,像这种的,只要不傻,根本就不会有人信好吧。
但是他却不能对此表现出有任何的异议,“孩儿一切都听父亲的安排。”
听到这句话,桑林老怀宽慰,他下意识地把手伸到荣映的肩头,见他没有躲开,顿了顿,才拍了下去,“不愧是我桑林的儿子,识大体,有胆量!”
“父亲没有其他事,那孩儿就告退了”,话说完了,也表了态了,荣映朝桑林拱了拱手就要走。
“且慢”,桑林及时叫住荣映,说:“柘儿不是想去看看玉枢,你去吧,我已经跟护卫们吩咐下去,他们不会再拦着你。”
荣映的腰还弯着,闻言,他的眼中浮现出极为复杂的神色,只不过因为低着头,没有人能看见。
他说:“孩儿知道了,多谢父亲。”
从桑林的书房里出来,荣映仰起头,看着头顶的天空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迈步往桑玉枢那里走去。
半路上,他遇到了自从回到桑家便消失不见的陆周。
陆周的大胡子已经剃掉了,只剩一圈青色的胡茬的脸庞看起来比原主的年纪还要小。
他从桑玉枢的院子里走出来,看到迎面走过来的荣映,愣了一下,叫道:“呦,是二公子,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
荣映看着陆周,好久没有反映过来,“陆周?”
陆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得有些不自在:“怎么?没了胡子认不出来了?”
荣映摇了摇头:“不是,只是看惯了你留胡子的样子,猛然间有些不习惯。”
说着,他仔细打量着陆周,“说句实话,虽然你留胡子也不难看,但是我觉得你还是这样比较好看。哦,对了,你是怎么想起来把胡子给剃了的?”
闻言,陆周脸上的笑容僵住,他没有说话,但是脖子上却隐隐有了泛红的迹象,慢慢向着脸上蔓延过去。
而且因为没了胡子的遮挡,红的还特别明显。
荣映看的奇怪,还想再问,就被陆周白了一眼:“我想剃就剃了,你问那么多干嘛?”
他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而且我一个大男人,管它好不好看,我就是觉得腻味了,想换种样子试试!”
荣映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触动了陆周,让他这么敏感,再加上也不是真的感兴趣,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好好好,我不问了,你还没说找我什么事。”
陆周脸上的红色淡去,他正了正神色,偷偷往四周看了看,朗声说:“三公子刚才睡得迷糊,一直在喊二公子的名字,我们叫他也没有回应,所以桑柏让我来请二公子过去。”
他的声音很大,像是生怕有人听不到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我发现一章根本完结不了了啊啊啊,所以今天爆更三章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