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右手残疾吗?”
“烧伤。”施言简短地说。
我缓缓点头,没成想牵动了一根脖子上的神经,顿时一阵烧灼的剧痛。我啊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施言瞟我一眼,随即提高声音。
“现在人也救了,李前辈,你还不打算趁我们伤兵残将,赶快唤醒你的溯灵阵吗?”
他如此三番地叫阵,就连我这个即将被牺牲的祭品也不得不问上一句。“你干嘛这么着急?”
“溯灵阵。”施言重复了一遍,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等等,你该不会现在都不知道,溯灵阵能看到咱们穿越的来路,也能看到咱们回去的路吧?”
我万分震惊地看着他,额头一阵针刺的剧痛。我捂住脸,却没有摸到具体的五官。
“你知道的真多。你怎么知道溯灵阵能看到咱们回去的路?”
施言也难得沉默了片刻。我猜他的回答没有好话,转而问道:“那我现在这样,进入溯灵阵,就能变成原来的样子?”
“这我还真不清楚。”难得有施言也不知道的事情,“既然你是元神穿越,那应该能……”
“你们在说什么?”法道狐疑地问,“穿什么?”
耳朵里嗡嗡作响,似乎又听到了枉死城里压抑的气息。
我捂住耳朵,刚要摇头,立刻想起刚才的脖子剧痛。“没什么。”
施言忽然转移了注意力,我们被他引动,也看向他注视的方向,一个人,一个女人,站在青石板路的尽头,观望着我们。她戴着巨大的斗笠,斗笠前又垂着白纱,看不到她的脸,正意一看到她,脱口而出:“正心?”
看来魔教有权势的女人都喜欢在头上戴古怪的装饰。正心扶着斗笠,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睛透过白纱的缝隙看着他。
“你还活着啊。”
“我也想对你说这句话。”正意咬牙切齿地说,“你和正一去追瑰夜,他回来了,你没回来,我一直以为你死了。结果你在这里舒舒服服地当什么护法,还骗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不是在正清观长大的吗?”
由于斗笠太大,我无法判断正心做了什么细微的动作,只能看到白纱轻轻颤抖,听到她细细的声音。
“我没有让你以为我死了啊,不是让正一给你们带话了吗?我们在林中见到了清光他们,之后正一就回了正清观,他没告诉你们,我还活着吗?”
“正一回去就自杀了。”正意愤怒地说,“他看到这个xxx和他的清明师兄在一起,一时想不开,就要殉情!他受了重伤,哪还有时间说你活着。既然你活着,你为什么不回正清观?”
“我要在这里杀掉清明啊。”正心理所应当地说,“我知道正一很难过,所以我得杀掉清明,让他开心。”
正意杂毛更愤怒了,要不是刚刚恢复,一定会跳上去对她饱以老拳。“那你骗我,也是为了正一开心?”
“那就不是了。”正心歉然道,“我是为了法洁能开心,你不是一直想和她作对?为了让她平安,我就只好杀掉你了。”
有人在咯咯地笑。这种时候能笑出来的脑残只有瑰夜一个人。她笑得前仰后合,拍着手,几乎要呛出眼泪。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指着法洁道友,对正心说:“你为了让她高兴,才杀这个傻子?我以为你就是想杀这个傻子!现在你害得她要用既生魄去救人了,她自己都被抽掉了一半的血,现在你看她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