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泽肯定了沈玫的猜想!
“易湛!他怕是疯了,他是个逃兵,他还敢去举报你我!他脑子呢?”
沈玫真的是难以置信,她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蠢笨之人。
“他若是有脑子,岂会做出临阵脱逃这等荒唐事,他若是只是怕死,又何必自告奋勇上战场,有无人拿刀逼着他去!”
“啊,他竟是自告奋勇?”
沈玫惊呆了!易湛刷新她对蠢人的认识。
“不然呢?他在朝堂之上将自己吹成战神在世,老侯爷也随他胡闹,偏圣上也老糊涂,竟是派他出征……”
易泽说着只得摇头,想着以当下朝廷的形势,大楚离亡国不远矣。
“那怎么办?易湛这人应该是个小肚鸡肠之人。此番他举报不成,怕是还会横生枝节,这可如何是好?不若还是我回沈家,让我爹寻个庵堂当姑子去,等到三年孝期一过……”
“一过你当何为?”
易泽玩味的看着沈玫。
沈玫小手绞着帕子,眼神躲闪。
“一过自是嫁娶自由了,为他那样的烂人守三年,已经够意思了!我终究,终究……”
沈玫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不看易泽,她低着头指尖对指尖的点点点。
“终究什么……”
易泽的声调有些微微加重,她的脸上浮现出不太明了的表情。
沈玫咬着唇,眼一闭,心一横,怯生生的说道:“我终究是要嫁人的。我今年方才十六岁,花样年华,人生才刚开头呢。总不能和你这样不清不楚一辈子吧。方才你也瞧见了,若是被他们发现了,你最重也就流放八百里。那我呢?最轻也是个死,严重的还要处以凌迟。易泽……”
沈玫终是抬起头来,她看向易泽,易泽长得很好,眉眼如画,待她自是没话说,然而她们注定没有结果!
“易泽,我们不能这样下去。我怕,我很怕,我怕死,怕被人骂。我当初就是因为怕死才去找你,我……”
“所以,阿玫这些天你对我的所有事情都是假的,你我那些日日夜夜都是逢场作戏?”
易泽很是平静,她也不曾发怒,更没有吼叫,她比以往都要平静的看着沈玫。
“那倒也不是,若是当真逢场作戏,我就不怕了,关键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不能这样下去的……”
沈玫决定不能这样下去,主要她发现她在沉沦,若是这样下去她早晚都会被易泽掰弯,这才是沈玫想要离开的真正原因所在。
“那就是说你心里有我了?你这是在怪我让你名不正言不顺了?”
易泽原本心里一阵窝火,此番給沈玫一说,心情竟是大好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理解呢?我的意思是说,从来……”
沈玫还想继续说话,易泽一把就将她拥在怀里,下巴就抵在她的头上,轻声却不失霸道的说道:“阿玫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明媒正娶你。只是在这之前,不要妄想逃走,逃走的下场,便是打断你的腿,然后我帮你推轮椅!”
说完易泽就在沈玫的额间印下一吻。
沈玫浑身一抖,不由的感觉到一阵寒颤。
“乖,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沈玫就那样被易泽抱到了床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刚才她听到了什么,易泽说了什么。
可怕!
沈玫太自信了,她一直以来都仗着易泽喜欢她,恃宠而骄,在她面前各种矫揉造作,自动忽略了一些事情。
比如她初次来这里,易泽怎么知道她有合欢散?又比如易泽怎么会对她在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些事情她都忽略了,她太小瞧易泽了。
细思恐极,沈玫哪里还睡得着觉呢。
等到易泽处理完公务回来,看到沈玫竟然还没有睡觉,她还坐在那里抓着头。
“怎么了,还不睡?”
“啊!”
沈玫吓得一哆嗦,忽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阿玫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不好!”
“没有,我头痒,对,我头太痒了,好几天没有洗头发了,痒的都睡不着觉了,我想洗头!”
沈玫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个赞。
“洗头可以,屋里有热水,我给你洗吧。”
“啊,现在?不了,还是我自己洗吧,你都忙了一天,赶紧休息吧。”
沈玫顿觉头大,她怎么就会想到洗头这个馊主意呢。
“无妨,你的头发太长了,自己洗太慢了,来吧。”
易泽已经给沈玫把水都放好了。沈玫无法,只得解开发带,任由头发披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