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新年喜悦中的永安百姓,也被这西突厥最尊贵的公主点燃了好奇心,纷纷拖家带口前去围观。
是以,今日城中热闹非凡。
霍长婴早早便乔庄出府,正坐在主街茶楼的二楼窗口,边悠闲品茶,边看着楼下,等着看萧铎引领使臣队伍的英武风姿。
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一大早,小阿肥跑到是他枕边一阵叨叨,说他偷听厨房的张婶儿说,阿史那公主有多么多么美丽,胸口有些堵才来的。
而就在他边似乎不在意,实则聚精会神地注意着街口的动静时,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一人,霍长婴神情一凛,放下手中摇晃的茶盏,仔细分辨了。
却发现,像是在追人般满面慌张地跑着的,正是卢靖远家嫡子——卢庭彦。
霍长婴原本对这个浪荡子没什么好感,但寻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他好似正在追着一辆马车,而这位贵公子,连匹马都没骑,竟生生用两条腿在追。
霍长婴犹豫片刻,还是抓着兜帽追了上去。
马车停在一道幽暗的小巷口,几个大汉将一个被麻袋困住的人抬了下来,便要想着巷内跑去。
蹲在墙头的霍长婴眉心微蹙,他若没记错的话,这条巷子通向的便是这永安城有名的瓦子勾栏院,销金窟,温柔乡。
他回头看了眼,卢庭彦还在焦急地往这儿追着,可以他这贵公子的体格,等追来,那麻袋里的人早就不知去了谁家的榻上。
当下便也不再犹豫,霍长婴瞅准时机,迅速将猝不及防的两名大汉敲晕,接住麻袋里倒下来的那人。
“竹颜!”
霍长婴刚刚解开麻袋,露出一张少年巴掌大的惊慌面容,那厢,卢庭彦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
他一把从霍长婴手中抢过还被堵住嘴巴的竹颜,看都没看霍长婴一眼,急忙问道:“怎么样?伤哪儿了?”边急急替竹颜解开捆绑着的绳子。
霍长婴在一边靠墙抱手而立,冷眼瞧着,却发现这位卢大少竟一改平日里的惫懒纨绔气,面上的焦急和关切全然不似作伪,不由得令他咋舌。
竹颜虽受到了惊吓,但也没被人施暴,卢庭彦这才放下心来,想将人紧紧揽进怀里,竹颜却是推了推他,示意道:“是这位救了我。”
卢庭彦像这才看见这儿有个人般,扭头过去,却是一愣,迟疑道:“萧家的?”
霍长婴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并不接话,转身便要走。
“等等!”
卢庭彦叫住他,见霍长婴转身,他眉头动了动,半晌才像是从鼻子里哼哼出的声音般,“这次算我卢庭彦欠你的人情,改日一定奉还!”
霍长婴这才发现,卢庭彦面上青肿,明显是被人揍过,而卢庭彦看霍长婴的眼生也全然没了当初的轻佻,搂着怀中的瘦弱少年全是维护姿态,看向霍长婴的眼神甚至还有一丝警惕。
霍长婴摆了摆手,没说话,径自向外走去。
而等他回到主街上,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显然使臣队伍已经进城。
霍长婴张望半晌,也远远地看见领头高马之上男人的熟悉背影。
萧铎身后,迤逦跟着的使臣队伍,其中一圆顶轿子,四角垂铜铃,想必便是阿史那公主的轿子,霍长婴看了两眼,发现并不能看清坐在其中的人,便正想作罢。
可他正欲回头时,却忽然感道一丝熟悉的气息从前方人群簇拥中飘散而来,他愣了下,猝然转身,却也只能看见来簇拥着的人群。
方才,一瞬,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些飘散在安西的岁月。
就像如今这般,如同缭绕在指尖的胡人炊烟,转眼便已消散。
而正随时警惕远处的萧铎,忽然意有所感,回头看去,正巧去出神的长婴对视。
隔着重重人群,两人相视,皆是一愣。
而后,萧铎冲长婴安抚一笑,摸了摸剑柄上的平安结,示意他安心。
霍长婴被方才的那一股熟悉的气息所影响,心头还有些苦涩,可见萧铎这般,他心情蓦地转好,眉眼弯弯冲萧铎灿烂一笑。
鸿胪寺安排了突厥使臣的住所,当晚,皇帝便在摆宴席宴请突厥使臣。
霍长婴也默认作为萧铎的家眷,一同入宫。
乐声歇止,舞姬拖着缥缈的衣带渐渐退下。
突厥使臣中领头的一个,忽然走到殿前,抚胸一礼后,缓缓道:“尊敬的大殷皇帝陛下,我们这次出行贵国,一则来建立两国友好邦交,二来,”
他环顾众人,目光在萧铎这边停顿片刻,道:“二来,便是请求与贵国和亲,共结秦晋之好!”
坐在小几后的霍长婴,手一抖,杯盏中的酒险些洒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青青(恍然):原来你也想?
花妖(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偶尔,有时,常常
青青(微笑):宝贝,你过来
花妖(内心暗搓搓兴奋OS):要开始了么,真的要开始了么,嘿嘿,想想还有点小兴奋!
青青:……
—————让我们为爱鼓掌,拉灯!—————
正琢磨着……恩或许下本可以写写牡丹花妖和陆青大夫的小甜饼放松下╮(╯▽╰)╭
再次谢谢小鱼幽幽入水的营养液,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