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杭磊的东西实在是多,什么零食,文具,习题册,课外书一大堆。
周楚辛看不下去,干脆撸起袖子帮了帮他。
终于,在早自习的前十分钟,两个人成功换好了座位。
期间周远鹏若有若无地回过头来看了几次,都被周楚辛带刀的目光瞪了回去。
一旁托着腮随意地看着书的许悬优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一眼都没看换座位后坐在距离自己只有一条过道的周楚辛。
倒是周楚辛借着收拾东西的功夫,有意无意地撇了他好几眼。
她不懂,这个昨天看起来还很友好的小叔叔,怎么今天忽然就冷漠起来。
也不知道是自己惹到了他,还是他本来就不太想搭理自己,周楚辛心底莫名生出一丝烦躁。
看到她和杭磊换了座位,下课后不少男生都借机过来搭话。其中包括了不少因周楚辛两天没来显得特别失望的一群男生。
有的故作熟悉地问了问她的病怎么样,有的像个傻逼在那跟她逼逼叨没用的。
还有的像是糊弄小屁孩儿似的给她棒棒糖吃。
周楚辛没什么表情,全程嗯嗯啊啊,加起来都不超过五个字。
可那群脸大无边的男生愣是什么都没体会出来,仍旧觉得她是个柔软害羞的小可爱。
需要众位哥哥的保护。
赵希希和刘一阳趁周远鹏下课出去了,霸占了他的座位,拍了拍周楚辛的桌子,周楚辛抬起头,对上二人热情的笑脸。
大概是因为许悬优的关系,以及之前就见过,所以她对这两个人不太排斥。
“哎?你和杭磊换座位啦?”赵希希问。
“是啊。”周楚辛应了声。
刘一阳欠儿登起来,“为什么啊?”
赵希希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他,“问那么多干嘛你,换就换了呗。”
刘一阳咧嘴一乐,似有似无地伏在桌面上休息的许悬优,压低声音对周楚辛说:“放心,你到这边来,我保证周远鹏这逼再也不敢跟你嘚瑟。”
赵希希搭着他的肩膀,“有事儿找希哥,好使。”
周楚辛:“……”
杭磊挨欺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吹牛逼?
见赵希希这么贱,刘一阳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又嘚瑟上了,你忘了大明湖畔的徐佳了吗?”
赵希希脸色一暗:“你他妈欠揍啊!不跟你说不提她了吗!”
周楚辛不太记得徐佳是谁,只觉得有点耳熟。
刘一阳转过头对周楚辛吐槽:“周同学你都不知道,上次你教育完那小丫头片子后,她跟赵希希就再也不作了,天天上学放学等这逼,黏糊得跟牛皮糖似的!”
听他这么一说,周楚辛才了然,原来徐佳就是丸子头。
“可是希哥也不喜欢她了,”刘一阳笑摸赵希希狗头,“你就是拯救我希哥的恩人!”
赵希希脸越来越黑,反手甩开他的臭手,骂骂咧咧:“刘一阳你他妈皮痒!”
……
这俩人闹了一会儿便回座位了。
周遭安静下来,周楚辛闲暇间忍不住又瞥了一眼许悬优。
此刻他已经爬起来了,神情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放着空。
眼见一圈人都对自己展开了亲切的慰问,唯独这个姓许的无动于衷,周楚辛索性拖着下巴,侧头看向他。
像是在等他跟自己说什么似的。
可让她失望了,许悬优迷蒙地眨了眨眼,然后——
打了个哈欠。
上课铃就在这时打响。
心里那股无名怒火越来越大,她从鼻子轻哼了一声。
收回目光,继而有点傲娇地正过身。
不说话就不说话。
好像谁稀罕似的。
-
早自习过后,第一节课是语文课。
语文老师是个很有文人风范的中年男人,工整的三七分,好像还抹了头油。
周楚辛隐约记得几天前语文老师还不是他,也不大明白怎么忽然换老师了。
简单听了几分钟,发现他的课堂不是那太严,课堂上也没有一直叫人回答问题。
心不在焉地听了好一会儿,她想起桌堂里的一排养乐多。
吧唧一下嘴,好像有点渴。
周楚辛拿眼风扫了扫,老师投身在文学的海洋中,一手支着讲台,脸被课本挡住了一半。
与早自习前那副疯狗出笼的模样完全相反,整个A班的同学都在老老实实低头看书,有的还在认真地做着笔记。
并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何况老师站的角度最先能看到的肯定是杭磊,右侧还有一打书挡在面前。
周楚辛一不做二不休,在书包里掏了掏。迅速把一排养乐多抽了出来,她低着下巴磕,拆开了其中的一个,插上吸管。
靠着椅子若有似无地听着课的许悬优听见细碎的声响,掀起眼皮——
眼睁睁地看见周楚辛把语文书立了起来,整个人掩耳盗铃似的躲在后面,狠狠地吸了一口。
本就不大的身子缩成一小团,长发掖在而后,露出一只粉□□致的小耳朵。
像一只偷吃胡萝卜的小白兔。
小白兔喝完养乐多,居然还露出了一个非常满足的表情。
许悬优一顿,那张冷了整整一个小时的脸,忽然就被逗得泛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