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兄这是干嘛?!”薛达慌忙起身?搀扶。
陶子谦抬起头,坚持道:“做完这件事后……家母和舍弟,也要请侯爷代为?照看一阵子。”
这是何等重?托,薛达大吃一惊:“你到底要做什么?很危险吗?”
陶子谦却好?整以暇地坐了回去?,安抚薛达道:“薛兄不必担心,不是多么凶险的事,只不过我?这人喜欢稳妥,提前准备好?退路才能安心。”……再也不能因自?己的莽撞,连累任何一个人了。
虽是得了他的保证,薛达仍有些心慌,只能随便找个话头压下不安。
“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史管家?”他问。
“被我?打发?到扬州去?了。”
“又是扬州,”薛达叫了声,“这又是做什么?”
陶子谦用看戏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去?挑个大宅子,送赵盼儿。”
!
薛达瞠目结舌,心想陶子谦着实深不可测,前一阵子还和祝三娘眉来眼去?,这才几天,面?儿上什么也不显,居然已经另结新欢了?
他不禁有些为?祝银屏感到不忿,试探道:“陶兄,那?祝三娘……”
“她怎么了?”
陶子谦不为?所动,薛达有点急:“我?可听说,南安侯府这回要动真?格了,媒婆都上门好?几个了。你就不怕祝三娘嫁人吗?”
“当然了,一定不是嫁给我?,我?只是提醒你。”薛达补充。
陶子谦沉默了许久,才闷声说了句:“多谢。”
……
怕她嫁人吗?
薛达走后,陶子谦却独自?看了很久的天空,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也许是怕的,至少,不是很想看到这件事发?生……
可更怕娶了她却没能护她周全?,以致最后惨淡收场。
陶子谦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展开来,轻轻抚过上头的字迹,指腹过处,有滞涩的触感。
“至少先让她安全?,其他的,再说吧……”他用没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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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祝银屏上次落水,家里人很是大惊小怪了一阵子,母亲和伯母每天都来询问,连伯父也专门请了太医来给她瞧病。
重?生之后,她难得过上这样一段安静祥和的日子,家人叫她静养,她也几乎不出门,只一门心思在房内做着荷包。
法?会后第三天,伯父置办了礼品,带她去?陶府向顾氏道谢,顾氏很热络,陶子谦却不在家,于是祝银屏只得又寄了封短信,约他在丰瑞祥见面?。
好?在陶子谦很快回了信,祝银屏这才放下心来。
五月二十九,那?是他们约定的日子。
祝银屏静静抚过桌上的信笺,手却停在了另一封信上。
和陶子谦简短的回信不同,蒋妙兰的信写了十几页纸,洋洋洒洒,不厌其详,把品香会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庆王妃那?桩丑事过去?两个多月,世子妃舒凤瑶已经接管家务大权,无论是庆王父子还是舒凤瑶,都不想再继续蛰伏下去?,准备借一场盛会重?新露面?,又恐怕庆王府挑大头会引人议论,便拉着夏瑾共同办了这场品香会。
至于为?何在残夏举办,蒋妙兰用很隐晦的文字告诉祝银屏,那?是因为?夏瑾在扬州青楼结交了一位红颜知己,要赶在她生日前,在瘦西湖边十处不同的地点,连续十天设筵席宴乐,替他这位红颜知己扬名,所以夏瑾七夕之后都不能留在金陵。而往后拖也不行,八月之前夏瑾就得动身?回昭月国去?了,所以就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时间。
祝银屏写信给蒋妙兰,本来只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这闷不做声的小丫头居然消息灵通。
“这就是姐妹多的好?处吧……”祝银屏有些羡慕。
按蒋妙兰的说法?,夏瑾急着去?扬州,应当不会再对她有什么图谋,再说她也不会自?己跑去?品香会,之后夏瑾走了,她也就安全?了。
“五月二十九……七月初六品香会……”祝银屏扳着指头算。
等挨过了这一段,她会很快嫁人。
那?时,前世所有的美梦噩梦,大概就可以一并?葬送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终于可以让男女主见面了,老母亲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