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工的人有些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要挣满十公分的是你,拈轻怕重的又是你!”
“什么?什么挣满十工分?”
安心越听越迷糊。
她对这个年代,真的几乎是一无所知。
然而,别人不知道她是不懂,以为她是故意装傻。
当下都不乐意了,纷纷撂挑子:“喂,安小妹,你什么意思啊?又想拿十工分,又想做轻省活,哪有这么好的事?”
“是啊是啊,什么都是你们程家说了算么?也太欺负人了吧!”
“就是。我们当初就说了,安小妹就不该拿满工分,她一个女人,做事又不泼辣爽利,更没什么力气,凭什么拿十公分?你们程家非要让你拿十公分,这就已经是欺负人了。现在又来叫苦,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想光拿工分不做事么?”
“就是,得寸进尺。”
……
一群人七嘴八舌,各种声讨与不服。
于是,安心从那些声讨中也提炼出了一些信息:
看样子,是程家父母太过刻薄,想把儿媳妇榨干榨尽,才会让儿媳妇去拿满工分。
农村里的工分,是按做事的轻重来分的,做的事越重,拿的工分越多;做的事轻巧,拿的工分自然就少。
程家父母自己早早就不下地,坐在家中享福,却拼命压榨儿媳妇,让她们一个个拿满工分,确实歹毒。
尤其,程家儿子们,反而拿的是八分的工分。甚至他们最宠爱的小儿子,拿的居然是六分的工分,那是半大孩子才拿的工分量。
而村里的人之所以任由他们老两口不下地,又任由程家的儿媳妇们做满工分的活,则是因为程家大儿子在外当兵,村里人都相对给些面子。
但给面子归给面子,不可能给到任由对方胡作非为。
安小妹既然要拿满工分,肯定是要做满工分的活的。不可能既拿工分又不干活。
至于安小妹的身体到底吃不吃得消,则是他们程家自己的事了。
反正在这个时代的农村,婆婆磋磨儿媳妇,也是常事。
外人管不着。
也没人愿意去管。
他们只管自己的得失。
也就是工分的事是否公平。
尤其,在现在这种特殊时期。大家都吃不饱饭,一点点粮食都值得打破头去抢,不可能有任何相让。
而工分就是粮食。因为年底分粮食,就是按照工分来分的。
所以,在这种事上,谁都不会退让。
安心搞清楚情况后,也很理解他们,立刻表示自己要退出满工分组。
“不行!你怎么能退出满工分组呢?”
程家的人不乐意了。
除了程诺,集体出来反对。
其中,甚至还有程家的儿媳妇们。
安心一脸无奈:“我也没办法啊,确实做不下来嘛。”
“哼!你做不来,难道我们就做得来?凭什么我们这么辛苦,你一个人例外?”
哎?
这是什么逻辑?
你们受苦,所以我要跟着一起受苦?
再说,你们原本也可以不受这个苦啊。
安心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们一下:“所以你们也可以不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