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福禄又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递给皇上道,“皇上,这是柳大人说谈及出发时日之时,叫奴才给您的。”
齐煜接过字条,展开来看,却只见那字条上只有两个字――‘暂缓’。
齐煜思索了一下,便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三天后出发吧!”见晟月与时遇疑问的眼神,便笑着说,“总得先把消息传出去,记住,”后一句对着时遇道,“不管是抓捕,还是护送,亦或是消息的传递,需得暗中进行,无人知晓。”
“是。”
“咳咳...”柳染回到家中,实在忍不住了,他的嗓子痒了一个早上。
“少爷你怎么了?”三言闻声赶来,“是受寒了么?”
“无妨,估计是昨晚在外面待太久啦,小伊呢?”柳染没见到小伊的身影便问。
“小公子和红涟出去啦!听说城北有庙会,红涟便带着小公子出去凑热闹了。”三言关心道,“少爷你当真没事么?怎么看起来有些憔悴?”
“没事,我出去散散心,你去把我那件裘衣拿过来。”柳染极力忍住嗓子异样的难受。
“好!”三言立刻回了房间。
城北的确热闹些,因为这里住的人多,又有市集,角落里还杵着一幢幢庙宇。想着时遇今日冷冰冰的态度,柳染不由得窝心起来,他是太心急了么?拢了拢身上的裘衣,不让寒风吹进,叹了口气,便接着往前走。
“施主,要不要进来看看?”一个小师父笑眯眯的看着他。
‘月老庙’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柳染眼中,柳染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不用了。”
“施主,你莫要误会,我是那边庙里的,这月老庙平常无人看着,节日里人又多,我怕出什么事儿,才来这守着。施主,你一直愁眉不展,可是心有郁结?”
柳染皱了皱眉,小师父却又笑眯眯道,“施主莫见怪,只是我经常在庙里看着施主们经常带着什么样的面色求什么样的愿,不由得有些经验罢了。”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对红绳来,“施主既然碰见了这月老庙,便是有缘。这是月老庙里今年新挂的红线,不仅能招致姻缘,还能保万事如意。不管施主你求的是哪个,这红线便送给施主啦!”
柳染笑了笑道,“我孤身一人,小师父送便送一根就够了,怎的还送两根?”
小师父笑道,“这月老庙的红绳所有的都本就是一对,所谓好事成双,希望它们能给施主在新年里开个好头。”
柳染犹豫的接过红绳,道了句,“多谢。”
“不必客气。”小师父笑眯眯的送走了柳染。
柳染将红绳撺在手里,有些惆怅,真的能好事成双么?快到府门口时,柳染将红绳收进怀中。头越来越晕,柳染觉着他似乎很想睡一觉,眼皮不自觉地变重,开门的那刹那,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幸好红涟及时接住了倒下来的柳染。
“少爷?!”这是柳染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柳染此刻还在元宵夜市中,他有些疑惑,到处都是灯,却不见人。柳染的眼睛到处望,却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心下一喜便大叫了起来——
“时将军!”那人却未回头。
“时将军!”柳染接着叫,却还是未回头。
“时遇!”这次,那人微微动了一下,却还是并未回头。柳染跑到那人身边,抓住他的袖子,问道,“...为何?”却不经意间看见时遇冷漠的脸,时遇甩开柳染的手,头也不回的朝前走。
柳染惊醒,眼睛慢慢睁开,却看见柳伊趴在他的身上,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见他醒过来,高兴道,“呀!舅舅醒啦!”
柳染侧头一看,房间里不仅有红涟、三言,还有个来凑热闹的齐煜,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柳染撑起身子,艰难道,“皇上...”
齐煜笑着开口,“哎呀!长篱呀!你白叫啦!满庭他去留都了。”
柳染大惊,也不顾旁人的笑意道,“什么?!咳咳咳...不是让将军咳咳...去西南么!”
齐煜无奈道,“这是满庭自己请求的,陈金去了西南。”
柳染激动道,“自己请求,也不能让陈金去西南,将军去留都。秀王是王爷,区区一个小副将,有什么权利查处秀王,况且此事是在暗中进行,若西南众人故意为难陈金,最后还不是一样能赶至留都,到时候,不仅把将军们一网打尽,还可立即开战。大齐将领都被抓,兵力也尚未聚齐,怎么去抵抗?!”
齐煜听了这番话,不免愧疚,“我...我只是看着当日你们两都有些不对劲,才答应了满庭...”
柳染觉着,他还能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