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特有的通传声出来:“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众人连忙站好,向皇帝请安。皇帝走到主位入了座,才让所有人都起身就坐。
“朕进来时,见很是热闹,可是朕错过什么好事了?”皇帝问道。
“是和静公主在抓周呢,皇上没看到,和静公主有多伶俐可爱,一点都不认生呢,臣妾看着甚是喜欢。”皇后笑着跟皇帝说道。
“皇后娘娘过奖了,公主年幼,还不晓事,自然是什么都好奇的,让皇后娘娘见笑了。”眉庄起身温温和和地说道。
“和静确实乖巧伶俐,惠嫔教导有方。”皇帝夸赞道。
此言一出,殿里众人神色各异,陵容神色平静,不着声色地扫视着周围各人。
“教导公主是臣妾的本份,臣妾不敢居功。”眉庄平和地谢恩。
“公主的周岁生辰,姐妹们可都备了礼物的,不知皇上给公主备了什么礼物啊?可否给姐妹们开开眼界?”齐妃凑趣地问道。
“惠嫔都未着急,齐妃你又急个什么劲?莫不是羡慕和静公主的乖巧伶俐,想要跟惠嫔好好讨教讨教?”华妃嗤笑道。
“你……”齐妃气结。
“华妃娘娘言重了,臣妾愧不敢当;爱子心无尽,齐妃娘娘为三阿哥竭心尽力,让三阿哥能如此健康快乐地长大,便是最优秀的额娘,臣妾自叹不如,是臣妾该向齐妃娘娘学习才是。”眉庄轻声细语道。
“还是惠嫔妹妹聪慧明礼,这到底啊还是当了娘的人才能理解为人母的辛劳。”齐妃瞥了华妃一眼,笑着道,华妃的脸色变得甚是难看。
一边的丽嫔见状,忙笑着道:
“皇上,大伙儿可还等着您的礼物开开眼界呢!”
“是啊,是啊,就给我们开开眼界吧!”其他几个妃子附和道。
“皇上,既然姐妹们都这么期待,不如皇上就将礼物拿来让大伙儿看看吧。”皇后提议道。
“苏培盛,将礼物呈上来吧。”皇帝并没有弗了皇后的面子,而且顺势答应了下来。
一边的苏培盛便将备好的礼物呈了上来,只有一个小小的托盘,上面依稀也可以看到有三个不大的匣子,没有众人想象得那般丰厚。
“打开吧。”皇帝吩咐道。
“嗻。”苏培盛小心地将三个锦盒打开,每个锦盒都卧着一枚玉佩,众人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为快。
“给大家伙儿看看吧。”皇后笑着道。
“嗻。”苏培盛领命端着礼物按照位份高低,依次向众人展示着,多数人见礼物平平无奇,便失了兴趣,也有不少人神色有异。
展示了一圈,苏培盛便将礼物又端回去,放在皇后与皇帝面前的桌子上,自己则退到一边站好。
“惠嫔,瑾嫔,还不快快上前一步来将礼物收好?”皇后笑着道。
“是,臣妾多谢皇上恩典。”陵容和眉庄忙谢恩,上前一步将各自礼物端好。和静的礼物是一枚比翼双飞图纹的玉佩,而龙凤胎的礼物则分别是一枚团花彩凤图纹的玉佩和一枚金龙吐珠图纹的玉佩,除了玉的成色上佳,看不出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两位妹妹可要收好了,这高古羊脂白玉虽说看着不够出彩,事实上却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好玉,妹妹请看。”皇后将其中一片玉佩拿在手上,随意地移动玉佩。
因为高古羊脂白玉是天然半透明的,所以当其背景的色系调节变化时,高古羊脂白玉所显示的天然绚丽色彩亦随着变化,宛如蜥蝪变色龙一般,其半透明的天然美丽特质真是令人惊叹不已。
“真美!”底下的嫔妃也不由发出赞叹声。
“这高古羊脂白玉不止是美丽,更因质地硬密,雕刻不易,其所做成的玉佩可千年不坏,可谓是玉中极品。”皇后一边娓娓道来一边将玉佩放回盒中。
陵容和眉庄都没有接话,只沉默地端着礼物回座位坐好。
“还是皇后娘娘见识广,若不然臣妾都不知道这玉的特别之处呢。”齐妃拍着皇后的马屁道,语气里有着羡慕。
“齐妃若是喜欢,不如让三阿哥去求求皇上,说不准皇上一高兴就赏你一块了。”华妃翻了齐妃一眼,笑道。
“华妃说笑了,且不说皇上向来疼爱三阿哥,赏赐何其繁多;单说三阿哥作为兄长,又怎会眼馋年幼弟妹的东西呢?”齐妃语气生硬地说道。
“是吗?”华妃不以为意地回道,那轻蔑嘲讽的语气让齐妃恨得牙痒痒。
“同是皇上的孩子,皇上又怎么会偏心呢。本宫记得上个月皇上才赐给三阿哥一座品质极佳的墨玉麒麟,可丝毫不比这玉佩差。”皇后笑着打圆场。
闻言,齐妃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倒是坐在华妃身旁的曹贵人,脸色在极短的时间里变了又变,最后归于平静。这一幕,被一直注意着她的陵容看得真真切切。陵容端起茶杯,浅酌一口,遮住自己不自觉上扬的嘴角。
此时,每次家宴都会出现的歌舞登场了,皇帝开始看舞,众人则也安静下来,偶尔私语,也不会影响他人。
陵容表面上看着歌舞,事实上却还是留意着华妃和曹琴默那边的动静。对于曹琴默,陵容一直心存忌惮,她就是华妃的利爪,虽然一直隐藏在华妃的身后,也因出身限制,平时并不显眼;但陵容却清楚地知道,论心机、论狠毒,曹琴默都比华妃可怕得多。不过,若是利用得好,他人的刀,也可以是自己的盾。
她如今风头太盛,皇后又不断给她拉仇恨,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她的确是需要个人来挡挡了。本来最好的人选是甄嬛,可惜甄嬛太聪慧谨慎,绝不会主动做出头鸟。逼不得已,她才打起了曹琴默的主意。
曹琴默最在意的,便是她的女儿温宜,本来皇上对温宜也算宠爱,只是和静出生后便分去了温宜大半的恩宠;在她怀了龙凤胎之后,更是将皇帝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温宜的周岁生日,皇上提都没提,如此偏心,曹琴默心里定十分不是滋味。
而她要做的,只是加深曹琴默的不满与惶恐,曹琴默家道中落,无宠无财根基浅薄,要在她的耳边传点风言风语并非难事。
她自然不会指望曹琴默能够重获恩宠,她要的是曹琴默使计陷害,无论是对她还是眉庄,到时她会将祸水东引。后宫里,想要恩宠的人那么多,想踩着他人往上爬的人更多,自会有人非常乐意做那出头鸟。
当然,她心中最钟意的那只出头鸟始终是甄嬛,只有甄嬛才能更久地留住皇帝,她才能更安全,只是这并不容易。
此时,歌舞已毕,舞姬纷纷退下。陵容见华妃那边有了动静,却不是曹琴默,而且丽嫔站了起来。
“皇上,臣妾觉得今日这歌舞虽盛,却未免刻板了些,看着总觉得无趣了些。”丽嫔娇笑着道。
“你有什么主意,不妨说来听听。”皇帝看了华妃一眼,说道。
“在座的姐妹既然是陪伴圣驾,自然是身有所长,不如将这些长处写出来抓阄,不论谁抓了什么,便出来以娱宾客,皇上以为如何?”丽嫔笑嘻嘻道。
“这主意倒新鲜,就按你说得办吧。”皇帝道。
“那臣妾就厚着脸皮做这个抓阄行令的美差了。”丽嫔道。
“你倒惯会取巧,自己出的主意自己倒是不参加。”皇帝道。
“臣妾文不成武不就的,就不献丑了,免得惹大家笑话。不如这样,臣妾自罚三杯以示诚意可好?”丽嫔媚眼如丝地看着皇帝道。
“如此,便饶过你吧。”皇帝点头道。
陵容看着丽嫔装模作样的收集众人写好的花签,装模作样地抓阄行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