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峥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了。
许侧妃明面祈祷的内容是一家子平安康泰,顺心顺意,重点或者说核心却是希望母亲能心想事成。
而从虞道衍这里借运借命,正是由许侧妃母亲小米氏亲自主导并实行。
赢泽稍微改了下虞道衍的手相,那两边都受到冲击彻底躺倒,米氏姐妹的儿子女儿则在一段时间内脑子时不时不太好使。
赢泽当然不会解释得太清楚,她可还记得原主小姑娘的人设呢:有异能的淡定娇花。
“这都冬天了,回去我该冻病了吧。”
饼子道:“周宓都病过一场,你一直活蹦乱跳说不过去。”
却说几个人各怀心思,来到许桧暂住的宫室。
手帕交好姐妹好久未见,许桧竟落了泪。
周宓比许桧还镇定,“都苦尽甘来了,你哭什么。”
许桧嗔道:“我乐意!你管呢。”
周宓赶忙捏着帕子给许桧擦泪,“行行行,大小姐你想哭就哭。”
许桧拍了下周宓的手,“你是故意惹我落泪,哭多了就更丑了,你又要嫌弃我。”
周宓端着许桧的脸左瞧右瞧,“和十年前一样好看。”
许桧“哼”了一声,“你老了好多。”
“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周宓一本正经道,“能活到咱俩再见有什么不知足的?”
许桧又拍了下周宓的手背,“瞎说什么。如今好了,我闷了闲了,你就进宫来陪我说话。”
“你想得美。”
许桧笑了,直笑出两个深深酒窝,“你长得美,我想得美呀。”
周宓故意叹气,“真拿你没办法。”
许桧顺势歪在周宓肩头,“姐姐最好了。”
许桧的心腹嬷嬷在一旁慈母笑,而宫女们也满脸欣慰。
虞道衍和燕家兄弟俩都惊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自家爹妈说话有这么随意吗?
赢泽倒觉得很是亲切,“我和我闺蜜也这样。”
饼子附和道:“没错,都是这群臭男人大惊小怪。”
许桧和周宓说笑了好一会儿,才会赢泽招了招手,“钺丫头,到姨母这里来。”赢泽便快步走了过去,还没站定行礼,就让许桧拉到了怀里。
许桧一直都稀罕小姑娘,捏捏赢泽的脸,继续怼周宓,“长得像她爹呀,难怪你之前轻易不让她出门。”
周宓不高兴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嘛。”
好姐妹不惜以命换命也要保住女儿的心情许桧很能理解,当然事情如果没过去,她怎么能这样开玩笑,“不过也够好看了。”说着又问赢泽,“钺丫头觉得姨妈怎么样?”
赢泽仔细看了看她,“姨母金灿灿的。”龙气笼罩就该是这个样子,功德足够到金光灿灿的程度,身边就该飞小花花了。
许桧笑道:“真看得见啊?”
周宓就叹气,“就只能多看见点东西,反而平添许多烦恼。”
虞道衍和燕氏兄弟又难得默契一回:能看得见就够了不起了。
许桧和丈夫虞峥都听天师说过,小姑娘天生天眼,但全无境界,是个稍微不那么普通的普通人。
正是确认过这一点,夫妻俩才一致打算让实际上的嫡长子虞道衍继续履行婚约。
又聊了一会儿,许桧亲生的女儿下学回来了。
虞峥极其重视教育,他的儿女随着他们的母亲来到京城的第二天便在几位名师的指导下继续读书,唯一例外的是虞道衍。
因为虞道衍超过十五岁,基础教育毕业,开始“半工半读”,跟着父亲参政议事,跟着大儒们学习治国用人之道。
许桧的女儿排行第六,今年七岁,她踏进房门先向母亲和哥哥行礼再回礼,之后看了半天周宓,捂着小脸兴奋道,“真的好漂亮。”
的确是许桧能教出来的闺女。
与此同时,气呼呼回到自己住处的许侧妃终于把下学的亲儿子等了回来。
九殿下虞道衡今年十五岁,比起生母可沉稳从容多了,“母亲何必气怒?”心里想的还是让秀秀进宫来劝一劝。
许侧妃拍着桌子怒道:“是得让大伯和父亲来教训她。”
母亲和姨母忙了大半辈子,非得借运,借什么运?!只要早早让老五虞道衍无子不就得了!就像她曾经对许桧做过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