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暑假不用上学,精诚武馆把授课的时间从傍晚调整到了下午。
天还没擦黑,唐沉就从武馆回来了。唐家别墅外面的樱花早已开败,这个时节绿叶遮天。
陈清晏站在遮天的绿叶下等他,橘黄色的夕阳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唐沉坐的出租车停在路边,他下车踩着那道老长老长的影子走近,“等多久了?”
“不久。”
陈清晏望着唐沉,笑容慢慢扩大。有的人就是自带闪光,一出现,天色仿佛都更亮了。
唐沉发现这呆子越来越喜欢笑了,以前老是板着的麻木脸不知道去哪了。
“要不要等你洗个澡休息下再过去?”陈清晏见四下无人,忍不住将唐沉的手从裤兜里掖出来,握在手中。
温热的体温仿似直接触碰到他的心上。
唐沉:“在武馆洗过了,现在就走。”
“你的手怎么这么暖?”
“大夏天的你不嫌热!”
上一世,他从来没有在陈清晏的眼里看到过这么浓的温情,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这烧红了半边天的夕阳,很壮丽,却又让人惋惜。
唐沉从车库里把机车开了出来,扔给陈清晏一个头盔,陈清晏第一次坐机车。
风里都是唐沉身上的味道,陈清晏特别想搂上他的腰,但是没敢,大马路上人多眼杂,不太好。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唐沉要是个女孩就好了!
耳边是“嗡嗡”的风声,车速很快,马路两边的路灯次第亮起,哪有女人会把机车开得这样风驰电掣,七拐八弯超了不少车!
唐沉就像背后长了眼睛,“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路灯的光晕在眼中一闪而过,勾起一件往事,陈清晏拍了拍唐沉的肩膀,凑近问道:“记不记得,有一天晚上,你开着机车揍了一个偷包贼?”
唐沉想了想,再想了想,没想起来,在他这里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想不起来才正常。
“偷包贼偷了你的包?”
陈清晏:“不是我的包,我奶奶的。”
“这么说我帮你们拿回了包?”
“对。”
“那你要怎么谢我?”唐沉在头盔底下偷笑。
陈清晏:“可是你把包扔进了垃圾桶。”因为我没有管你叫爸爸。
“那你说你是愿意丢了包和包里的钱,还是愿意伸手进垃圾桶里捡个包?”
陈清晏:“你想吃什么?我下次给你做。”
虽然他现在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但是唐沉听到这句话,很是舒心。
男人就是比女人好,知情识趣,要是在床上也这么知情识趣,就更好了。
陈清晏觉得很神奇,那时他还以为唐沉和小虎是一类人,谁又能想到,现在是这个样子。
机车在一家饭店门前停下来。
唐沉跟徐锋约好了,今晚在这里名为庆祝,实为请客。他知道徐锋一定会拉上萧沛,所以他叫上了陈清晏。
也许闷在家里的疯子就是为了拉上萧沛才执意怂恿他请客庆祝。
包间里已经到齐了,就差他们俩。
徐锋四仰八叉在椅子上,正跟萧沛说话。
施森身边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长得比施森秀气多了。施森正在给小男孩剥橘子,小男孩的眼睛好奇地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呦,恭喜两位学霸飞升一班,唐美人你可真给哥们争气,帅炸了!把王胖子和咱班那一堆阴阳怪气的货炸飞了有没有!”
看到进来的唐沉和陈清晏,徐锋说道。
“群里不是有人说我夹带抄袭?”唐沉拿起菜单翻看。
“屁!谁说的?老子揍他。”施森手里的橘子皮“啪”一声拍在桌上,他身边的小男孩见怪不怪的样子,也没有被吓到。
唐沉:“这谁家的小屁孩?”
他猜十有八九是施森他弟,就是那个一出生就卷走了爸妈的爱让施森成为有爸妈的野孩子的那个弟弟。
“我不叫小屁孩,我叫施林。”小屁孩声音蛮清脆的。
施森嘿嘿笑着摸了下他弟的脑袋瓜,“我爸妈今天有事,让我照看他,就给带过来了。”
“哥哥,我要吃那个猕猴桃,快给我剥。”
敢情这是带了个等着被伺候的小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