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苑卧房陈设不同于主卧那般正式肃穆,而是更为精巧古朴的设计,一走近便仿佛置身山林桃源之中,里里外外透着静谧和素雅。
远远望去,精巧的竹楼在幽深的竹园中若隐若现,很有些许别样的意趣。
此时已然是深夜,外头院门紧闭,连同卧房的两扇竹门皆被关上,只留有几处纱窗用于透气。
那纱窗材质特殊,看着极薄,却又不完全透光,满室大红喜庆,烛火摇曳,那两道朦朦胧胧的剪影便印在纱窗上,隐隐约约像是纠缠在一处。
辛馍几乎醉了,整个人被抱坐在沈青衡的膝上,红.唇软.舌皆被霸.占,不由自主,白嫩的下巴也被男人粗糙的指腹捏住缓缓摩挲,有些发红。塌软的窄腰原本软绵绵地就要往下倒,又被一只大手托住了,正好一掌可握,牢牢固定住,不让他逃脱。
那杯酒原以为被沈青衡喝了,可没想到男人并未完全饮尽,还留了一点专门喂辛馍玩,如同之前那般,唇.齿辗转腾挪间,些许酒液就被灌到了辛馍肚子?里,辣得他双眸泛红,可怜兮兮地望着沈青衡。
那酒实在太难喝了,起码对于辛馍而言是这样,他想出声抗.议,扭了半天也只是在喉间发出细细软软的呜.咽,绵.软无.力的身子甚至不知不觉往下滑,从沈青衡的膝盖一直滑到腿.上,全然被拢进男人的怀抱之中。
室内似乎安静得很,可间或又有隐秘的细微水声,其中又夹杂着打翻酒杯,酒液泠泠洒了满桌的声响,听不分明。
辛馍彻底瘫软在沈青衡怀中,只觉这杯酒喂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漫长,熟悉的冰雪气息和浓郁的酒气充斥了他的感官,除此之外再不能感受到其他。
最后被放开时,辛馍都有些尝不到酒味了,就记得最开?始微凉的冰雪气息,他埋头在沈青衡怀里迷糊地蹭了蹭脸,感觉唇珠又麻又痒,肿得不太舒服,就又悄悄抿了抿。
后腰上托着的手改为一下一下缓缓顺着他的脊背,似乎在安抚他,可辛馍每被抚摸一下就轻轻颤一下,明显是喝醉了。
他察觉到沈青衡的动作,埋着脑袋嘟了嘟唇珠,才勉强出来,嘟嘟囔囔地抱怨:“酒好苦,难喝死了。”
男人闻言,俯身来打量他的神色,又轻轻摸了摸他酡红的脸颊,低声问他:“那要怎么办?喂点糖水好不好?”
辛馍呆呆地被摸了一会儿脸蛋,才老实地点头,含糊不清道:“甜的……好。”
沈青衡便将桌案上的莲子汤给他盛了一碗,用勺子舀了,凑到他嘴边。
辛馍嗅了好几下才闻到甜味,却又迷蒙着微红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勺子,好半天才摇了摇头,迷迷糊糊道:“不喝……”
说着,他就抬起手要去推。
沈青衡眼疾手快地将勺子撤走,没让他抓到。
辛馍一时就委屈了,耷拉着眉眼去瞧沈青衡,控诉道:“要喝甜的,嘴巴苦。”
他极少这样眼角眉梢都耷拉着,看着稚嫩单纯极了。
沈青衡贴近吻了吻他的眼角,哑声道:“喂你好不好?”
辛馍怔了片刻,才胡乱点头,揪住了沈青衡的衣裳。
男人便再次含了莲子汤,如同喂酒那般俯身来喂他。
这次的莲子汤本就是今日刚刚摘下来的莲子熬的,又特意加了蜂蜜,用冰镇过,很是清甜凉爽。
辛馍满意了许多,将汤咽下了还不满足地抓着沈青衡的衣领,咬.着口中柔软的物事不放,不让人走。
些许刺痛传来,沈青衡却面不改色,只拍着他的背,传音哄他:“本座再喝一口喂你,先松开。”
一句话重复了好几次,辛馍才反应过来听懂了,松开了雪白锋利的尖牙。
沈青衡并不管那一点点血.腥.气,径直喝了汤,熟练地再度喂人。
辛馍这回?乖了许多,连着喝了小半碗莲子汤,才勉强高兴了,推着沈青衡的胸膛,不让男人继续吻。
沈青衡也不为难他,很快松了口,将碗放远了些,免得被辛馍拿去砸着玩。
之前就扔了一只酒杯,连带着酒壶也弄倒了,明摆着讨厌那壶酒。
少年双颊绯红,艳如桃李,微阖着眼像是困了。
沈青衡用冰凉的手背贴着辛馍的额头,触.手有些滚烫,便轻轻敲了下桌面,让门外的纸人端解酒汤来。
辛馍不过喝了一点点酒,醉得却厉害,想是之前没喝过的原因。
沈青衡接过解酒汤,喂了他两口,就被推开了。
“好臭。”辛馍蹙着眉,朦朦胧胧地瞪着碗,伸手就要把碗掀翻。
沈青衡及时拿远了一些,哄他道:“只是解酒汤。不是药。”
这玩意儿里面加了点养生的药材,是有些药味,但也不苦。
可辛馍就是气呼呼地看着碗,双眸都有些水汪汪的,也不知到底看到了没有,只娇气道:“这个药臭。丢掉。”
说着,他又拍了一下桌子?,一时疼得缩回手,转头就要哭。
沈青衡忙将少年的手捞了过去,握住了给他揉,同时冰寒的剑意一流转,那痛感就几乎不见了。
辛馍醉得厉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不疼了,可这一点也不妨碍他撒娇。
弧度优美的手很快就塞到沈青衡怀里,少年委屈巴巴道:“要吹吹。”
吹吹?
沈青衡神色微怔,配合地握住了辛馍的手,道:“现在不疼了,不用吹。”
可辛馍哪里会应,就把手往前塞,“呼呼。”
那架势明摆着不哄就要哭。
沈青衡无奈地低笑,训了一声“小废物”,就低头替他轻轻吹了好几下。
辛馍这才开?心了,傻乎乎地咧开嘴笑,露出两颗尖尖的牙。
他笑了一会儿就埋头靠在沈青衡肩膀上,不满地踢了踢脚,急道:“脚痛。不要鞋子?。”
沈青衡闻言当即抱着他,托起小腿给他脱鞋。
那鞋子?很容易脱,就是脱了之后罗袜也跟着往下掉。
辛馍穿的袜子?根本就不是成年男子经常穿的白色袜子?,而是更为柔软轻薄的罗袜,样式也很精致。
此时鞋子?没了,少年晃着脚踢了两下,罗袜便松松地往下掉,半挂在脚上。
他自己蹬了没两下就被沈青衡再次握住了脚踝,利落地将罗袜也褪了,整个人仿佛小兽一般摊开?肚皮,毫不设防。
没了束缚,少年的双足干脆踩在沈青衡掌心,淘气地踢了一下。
沈青衡扬起眉,也没跟他闹,松了手就让纸人端水来。
很快的,辛馍就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椅子?上自己坐着,随即,双足被放进了水中,脚底下是有些粗糙的大手。
修长有力的手握着他的足尖,缓缓替他揉搓洗净,动作温柔,也没什么不适感。
辛馍抬手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开?眼去看沈青衡,就见到了男人蹲下的身影。
沈青衡平时太高了,跟他说话总是要弯下腰才行?,有时候要哄他开?心,也会蹲在轮椅前同他说话,但那是极少的情?况。
只有在给他洗脚丫,帮他穿袜子?穿鞋的时候,辛馍才能见到低垂着眸、在他面前蹲下的沈青衡。
可即便蹲着,亦或是单膝跪地,都无损男人凛冽的傲骨和?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