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杰无法,只好也跟了过去。
玉翔一手一个抱着婴儿,动也不敢动,凤阁笑道:“玉翔,你举的是□□吗?”说着,从玉翔手上接过自己的宝贝女儿,递给大哥龙池,又去抱自己的宝贝儿子。
玉翔松了口气:“伺候小孩真不容易。”
天禧正在收拾婴儿的衣物,听了玉翔的话笑了一下:“是啊,你小时候最爱哭闹,听说没少给你师父师叔的打屁股呢。”
玉翔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小万师兄冤枉我,我才没有那样。”
天禧过来拉着玉翔的手坐到桌边:“玉翔,姐姐谢谢你,你为咱们平阳王府报了血仇,爹娘在天之灵,也可以瞑目了。”
玉翔看看天禧,笑道:“姐姐,我想爹娘若是知道姐姐给他们添了这么可爱的外孙、外孙女,一定很高兴。”
又问道:“姐姐,你们要离开抱龙山庄吗?”
天禧点了点头:“碧落天大人命我和凤阁都回青天楼总坛去。你姐夫仍旧要在地牢任职,姐姐也要做仆从赎错。十八年不得擅离一步。”
凤阁过来挽起天禧的胳膊道:“碧落天大人已经格外开恩,许我每月回去探视你们母子,你也只是做些种草养花的工作。十八年很快过去的。”
天禧点了点头,幸福地道:“日子虽然清苦,但是我们总可以一家团聚,而且不必再过那种风雨飘摇,动荡的日子,也难说是碧落天大人替我们考虑呢。”
玉翔咋舌道:“十八年不能出青天楼一步吗?那不是闷死了。”
天禧望着凤阁笑笑:“怎么会闷?有两个小宝贝就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天禧帮玉翔胸前的玉坠整理好,道:“虽然碧落天大人对你教为宽容,那是因为你年纪还轻。以后精神些,不要迷迷糊糊地了。”
玉翔应了声是,道:“我再过几天要出远门,等我回来,就向师兄请假去看你们。”
小莫坐在桌边擦剑,屋外阳光明媚,小莫却一脸愁容。小万拿个苹果坐在小莫旁边认真看他擦剑。小井在院子中练剑,剑气霍霍,人影飘忽。
小万啃下最后一口苹果,终于忍不住道:“宋玉楼到底在哪里?”
小莫抬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小万连忙后退:“不问就不问。”
小莫叹了口气,继续擦剑。
小万抬头看看小井:“三个时辰到了。”
小井及时收剑,身上热气蒸腾,衣服都已被汗湿透。
小井感觉腿都要断了。他走到桌边,小万已经给他倒了一杯凉茶。小井咕咚咕咚喝下。
小万笑道:“小井,还是你运气好。还以为你会被凤阁连累,去不了大理了呢。想不到老大居然仍准你去大理看花,真是好差事。”
小井白了小万一眼。
小万无聊道:“真想念小和。”
玉翎和玉麟在屋里发呆。玉翎忍不住问道:“你猜老大会如何罚咱们?”
玉麟白了玉翎一眼:“我怎么知道,谁让你非留下那红色珊瑚树的,还非说你看着眼熟,这下可好了。这事没准连师父都会惊动。”
玉翎坐上桌面,发愁道:“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玉麟叹口气道:“我现在是在担心大哥,大哥去见老大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玉翎也有些担心起来:“师兄会不会被老大打晕了,所以现在还没回来。”
两人正说话,玉翔扶着玉麒走进院子。玉翎和玉麟忙迎过去。
玉翔道:“我刚从姐姐那边回来,刚好看见师兄。师兄好像受伤了。”
玉麟大惊:“难道老大将大哥打成内伤了。”
玉麒看着三人慌张神色,故意板着脸,不说话,进到屋中椅子上,坐下。
玉麟和玉翎看着玉麒神色,更是害怕。
玉麟给玉麒倒了杯茶道:“大哥,老大有没有打你?”
玉麒摇了摇头道:“老大没有打我。”
玉麟等三人刚想说谢天谢地。
玉麒接着道:“只是用搜魂指点了我的穴道。”
玉麟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玉翔脱口道:“老大滥用私刑。”
玉麒喝道:“你们还敢站在这里胡说八道,跪下。”
玉麟玉翎玉翔应声跪地。
玉麒道:“老大说我对你们太过放纵,明明做错事,仅给你们记下板子,却并不责罚。让我以后要对你们严加管教。”
玉翎听了,颤声问:“老大可曾说过,记下的那些板子要如何?”
玉麒故意吓他道:“玉翎,你在我这里记了多少板子了?还有,玉麟和玉翔,你们记了多少了?
玉翎愁眉苦脸道:“总有六七千了。”
玉麟也流汗道:“我也有三四千了。”
玉翔有些高兴:“我的还不到二百。”
玉麒拿玉翔没法子,故意板着脸道:“你的还不到二百,那正好,分个两天也就打完了。
玉麒此言一出,差点没把玉翎和玉麟的魂吓出来。
玉翎期期艾艾地道:“师兄,若是打我,那岂非要打上几个月,师兄一掌打死我得了。”
玉麒看他们三个吓得模样,也不忍心,道:“这次玉女山之战,没有功劳,也算有点苦劳,所以老大开恩,以前的那些板子尽数免了。”
玉翔一听大喜过望,差点欢呼老大万岁。
玉麒接着严肃道:“但是从今日起,你们但凡有一点错误,都会受到严厉责罚,而且不能有半点宽免,否则老大就会用搜神指责罚我,我会对你们怎么样,你们清楚了吗?”
玉麟、玉翎、玉翔一起恭应道:“是。”
玉麒点了点头,示意玉翔起来。玉翔看看玉翎和玉麟,站过一边。
玉麒道:“武当红色珊瑚树的事情,你们有何话说?”
玉麟和玉翎一起摇头道:“小弟没有话说,一切听师兄处置。”
玉麒轻叹了口气:“老大吩咐,每人一百板子,罚跪七个时辰思过。”
玉麟、玉翎都是面色一苦,到底也是不肯求饶,只垂首道:“小弟恭领师兄责罚。”
玉麟挨了一百板子,趴在床上一天也下不得地。玉翎因了体质好,内功修为高,不过是半天的功夫,已是咬牙爬了起来,在院子中练剑。
按五叔龙星的吩咐,玉翎每日练剑都不得低于五个时辰,除非被打昏过去实在爬不起来,否则这练剑的时辰都不得耽误。
玉翎练满一千招,已是痛得一头一身的冷汗。玉翔过来正准备扶他去沐浴更衣,小万自院外进来,传老大的命令:“锦绣宫主明日将到傅家,命玉翎回大明湖府中待命。”
“锦绣宫主?”玉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来傅家做什么?
小万道:“我也不知。只是老大吩咐你与咱们一起回傅家去。”又对玉麒躬身道:“老大吩咐玉麒师兄和玉麟师兄在抱龙山庄候命。玉翔明日与小井启程先回傅家向师父辞行,然后去大理。”
玉麒点了点头,看玉翎一副郁郁的样子,摇了摇头道:“玉翎,你还不快准备一下随老大启程。”
玉翎哀求地看向玉麒:“师兄,你帮我和老大说说,我不想回去。锦绣宫主来傅家与我何干?”
玉麒气得笑道:“小心你说话的内容。”
丽儿怒气冲冲地从屋内跑出来。燕文从后追出,轻轻一动身形,已经拦在丽儿身前。
丽儿头也不抬:“让开。”
燕文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可奈何:“逐月身份如今大为不同,你不可以再去看她。况且你如今已不再是姊妹宫的宫婢,我也不准你再去伺候她。”
丽儿道:“不可以?不准?你以为我是燕杰,什么事都要听你的命令?”
燕文只好缓和了语气道:“义父不喜逐月为人,你自然还是应该少与她接触为好。”
丽儿听了,梗着脖子道:“我就知道你义父对少宫主有偏见,对我也是。”
燕文微蹙眉道:“义父为人方正,却也并非古板之人。况且,以逐月过去行事,当然会与人诟病。”
丽儿冷冷地道:“你也不用避重就轻,你不也是一样,枉我一片真心对你,可是你……”丽儿气恼道:“在血池派时,你昏了过去,我那么担心你,你呢,你在昏迷中喊了三声燕杰,才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就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根本不重要。”
燕文有些好笑,道:“当时君掌门气势汹汹要对燕杰不利,况且当时燕杰功力被封,我当然担心了。这怎么能证明你在我心目中就不重要了呢。”
丽儿道:“是吗?你不要骗我。我虽然长得不算丑,可也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美人。你与逐花大宫主把酒月下后,回来就不怎么搭理我了。我知道,你和燕杰一样,都是喜欢女人长得好看。”
燕文真是苦笑不得:“丽儿,你说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总之,你不许去见逐月,好好伺候义父他老人家。”
丽儿一扭身:“我偏不。”
燕文气得扬起手掌道:“你敢不听话?”
丽儿仰头道:“你敢打我?”
燕文忙把手藏在背后,叹气道:“我怎么敢打你。”
丽儿看燕文头上的汗珠,再也绷不住脸,扑哧一笑:“我知道你希望我能讨好你义父,可是少宫主也太可怜了。”
燕文轻叹口气道:“其实将逐月关在抱龙山庄,总比她无处可去,再流落江湖的好。”
周棋自廊下走过,见燕文和丽儿相对而立,窃窃私语,不由蹙眉。燕文扭头看见义父,也是吓了一跳,忙欠身道:“义父。”
周棋冷冷地道:“你闲着没事吗?”
燕文欠身应错,连丽儿也不敢多看一眼,忙着去了。